章节43_玩火龙凤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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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43

  来。

  周谨元苦笑,吻了吻她由火热瞬间转为冰凉的额头,这小家伙肯定吓坏了。

  先是不清不楚地被自己的一个电话,以公派出国的名义被齐墨带到荷兰,又莫名其妙地跑到意大利,见识到了传说中的黑手党组织,现在,又再一次被自己的真实身份吓到。

  (小电门:这算不算culturalshock啊……)

  低头含着九狸的耳垂,轻轻舔吮啃咬,他手往下探,在她耳边耳语道:“夹紧一些,乖。”

  奇妙的感觉再次涌上来,她难受地动了动,那里不适应地发出信号,小巧,圆润,但是是什么?

  九狸身子一颤,这才回过神来,满是询问的目光盯着他。

  他拍拍她的肩,手往上移,这一次,停在了胸口,再次慢慢拨弄。

  九狸这回有了经验,不敢乱想,全神贯注地感受他写的究竟是什么。

  错愕,震惊,凡此种种,种种……

  他见她已懂,收回手。

  九狸把脸埋进他坚实温暖的胸膛,眼泪止不住落下,良久才幽幽地开口:“谨元,你这次来意大利,是来做什么?”

  他拥着她,声音里均是嘲讽,“我做什么?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你的大金主齐墨,他来做什么呢?”

  九狸猛地推开他,周谨元不防备,被她一下推远。九狸飞快地抓起地上的裙子,遮在自己身上。

  周谨元见她捂得严实,这才稍微闪开身,长出一口气,胸口被翻腾的欲望憋闷得喘不过气来。

  如果不是这样的情境,这样的心境,他为什么不能狠狠要她?他们相爱的时候,齐墨还在欧洲过着无上的逍遥日子,他甚至不知道这世上,有一个叫顾九狸的女人!

  “我真的是小看齐墨,更小看斯旺达?库托洛的本事了,怎么,黑手党内经典的暗杀和绑架都不管用了,来派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来和我谈?”

  他取出一支雪茄,慢慢给自己点上,却不急着去吸,而是自顾自把玩着一个全银的细长烟盒,手指一下下摩擦着上面繁复的纹路。

  她离得远,看不见,那里刻的,是一个浅凹进去的“9”,像一块儿心上的疤,冷眼旁观眼前这一对真假莫测的男女。

  “跟齐墨没有关系。”九狸冷冷,背顶着身后的墙,吸了一口气,逼迫自己骄傲地扬起头,一字一句。

  周谨元嗤笑,终于吸了一口,吐出浓重的白色烟雾,他不屑的眼在烟雾后闪烁:“不是为了他,你会来?你根本不懂歌剧,什么时候学会隐忍了,你不最是洒脱,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她的双肩抖得厉害,被他这一番无礼的讥讽伤得遍体鳞伤,却不肯松口,“我当然不懂,所以也不懂为什么一个好好的中国人,要给一个恶贯满盈的军火头子做走狗!”

  周谨元的眼,在听到“军火头子”这一句时,危险地眯了起来,他扔掉烟,反手一个扭,卡住了九狸的颈子。

  “不要随便提起他,我只警告你这一回。现在,穿上你的衣服,马上给我滚!”

  他说得很大声,相信暗处的耳朵自然也能无比清晰地听到他们的对话。

  九狸胸前一阵起伏,却终是什么都没有说,拨开他的手,瞟了一眼手上的裙子,却是动也未动。

  “不走?你还想干什么?”

  她掀起眼皮,双目燃火,显出一种玉石俱焚的残酷之美,漂亮的嘴角讽刺的上扬,“周先生,西服外套借我穿一下吧。”

  她扬起手,给他看那被扯碎的裙子后背处。

  周谨元顿了一下,回身往门口走,捡起那件被他放在门口椅子上的外套。

  再转回身来,她已穿戴整齐,主动走来拿走他手上的衣服,披在身上。

  站得近了,她唇上的唇彩被他吞了一块儿,像是一弯半明半昧的暗火。

  九狸咬着唇看着他,眼睛里几乎盈出水儿来。

  遥远的记忆里,两个人眼中都是彼此当年的纯真样子,白衣黑发,笑容真挚。

  “那么,我就先回去了。”九狸端庄地弯了弯膝盖,宫廷的礼仪她学了个十成十,礼貌而疏远的象征。

  周谨元含笑,以灼灼眼神回应:“替我向他二人问好,便说周某人眼光短浅,只看见眼前这一单生意,到底是万万不能退让的。”

  等她推门而去半晌,他才彷佛浑身力气都被抽干,烦躁地拽开领结,扔在一旁,眼前一片模糊。

  分不清是汗是泪。

  细高的鞋到底是累人,待九狸跌跌撞撞走出大厅,千小心万小心,还是在第一级台阶上扭到脚踝,一顿,身子眼看倾斜下去。

  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发生,一双手拉住她,在她站稳后,悄然撤走。

  “还用我说什么?”九狸抓紧肩上的外套,心里冰冰的凉,尤其是面对此刻波澜不惊地斯旺达。

  他耸耸肩,经典地一摊手,“我的美人计没有效果,但我也要负责将美人安全地送回家去。”

  轻佻戏谑的一口气息,直直喷在她耳边,半真半假,真假难分的语调,叫她难以轻信。

  她身后是散场的人潮,众人皆是衣香鬓影,言笑晏晏,天地间歌舞升平。

  斯旺达格外深邃的蓝眼睛,在月色下越发沉静多疑。

  从浴室出来的齐墨一身水淋淋,九狸正在梳妆台前涂抹着身体乳,他无赖似的凑过来,闻闻,装作色心大炽的样子,低吼道:“妞儿,好香……”

  九狸回身,拿过他随意搭在肩上的浴巾,给他擦头发。

  不是第一次离得如此近,可齐墨的眉眼真的算是百看不厌,比一般的黄种人都来得轮廓清晰立体,一双眼撩起了水波样的清澈透明,眉却是极黑极陡峭的,如同被劈开的两道山峰,浓烈。

  她一时看得入神,手上的动作便慢了下来。

  察觉到她的异常,他一把拉过她,将她手上的浴巾放到一边,叫她坐在自己的膝上。

  “怎么,歌剧不喜欢?”齐墨伸出两根手指,绞着她的发尾,她的发就这样不经意地留长了,直到腰际,披散开来的时候,像一匹上好的乌色锦缎,保养得极好。

  九狸几乎是惊慌地转过头,望着他半晌,这才喃喃道:“没有,很好,只是,我不会欣赏。”

  有的人是很好的,可是,现在,你无法抓住他了。

  手指爱抚过,见她无措,齐墨便不想再强迫她说。

  “你今天都做什么了?这么晚才回来。”九狸窝在他怀里,难得的安静轻声。

  他换了个姿势,叫她靠得更舒服,这才答道:“希腊那边的人,国家财政全都崩溃,整个乱成了一锅粥,想要借钱而已。”

  她意兴阑珊,低着头不说话,重新拿过浴巾,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他半干的发。

  自从知道了兰登古堡这个地方,九狸似乎对一切豪门和血统失去了兴趣,她只是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真正的贵族,也许就在自己身边。

  见她爱答不理,齐墨也就聪明地住口,两个人就这么无话。

  直到……

  “齐墨,你骗过我么?”她一本正经,坐直了身体,忽然开口。

  齐墨的浓眉略略皱起,无端恍惚起来。

  骗过她吗?

  他默然不语,望着窗外出了一会神,才问:“除了他的身份,我对你,从未有过一句假话。”

  顾九狸忽然悲从中来,也乐从中来。却终是什么都没说。

  沉默片刻后,她终于平稳了自己呼吸,然后,平静地起身。

  她没有流露一丝伤心,也没有再问一句多余的话,她想,这就够了。

  这么多年来,她终于还拥有一个,能不隐瞒真相的人在身边,还有什么不知足呢?

  “九儿……”他在身后唤她,声音里透着一丝紧张,还有一种不确定。

  九狸回身,弯起嘴角,笑纹加深。

  “齐墨,陪我喝一杯。”

  然后她看见,这个纵横天地间的男人,小心地舒了一口气。

  纵然曾经无数个人给了我无数宠爱,纵然他们经意或是不经意地给我伤痛和自卑,纵然他们来了又走不为谁停留,我还有你在身边。

  真好,不是么。

  偌大的舞会大厅里香气浓郁,男女华衣鲜颜,水晶灯下反射着高窗剔透的光。

  这正是斯旺达喜好热闹的不良产物:bcktieparty。

  译成中文,大抵便是正式宴会的意思。

  贵族们亦是不过如此,几杯酒下肚,几圈舞跳完,欲望中的男男女女不再设防,酒气混着香水味儿,幻化出一个将醒未醒的绮丽梦境。

  向远处的齐墨望去,一身黑色礼服的他置身在一群衣冠楚楚的政界商界显贵之中,九狸眼看着那些年纪足以当齐墨父亲的人,一脸受宠若地问候着礼貌而疏远的他。

  作为中国魏晋时期南方高门士族的后人,齐墨完全继承了中国文人那种骨子里的高傲和清高;而通过四百多年的奋斗,他的家族成了整个欧洲最神秘的贵族、他的祖上在英国玫瑰战争期间,向英国王室赠送了一笔至今无人知晓的庞大资金;在西班牙建立举世无敌的海上战队时,出资建造了当世最为先进的海底不部队;到了近代,据传,无论是戴高乐还是丘吉尔,在二战期间,都曾亲自拜会齐家当家人,为的便是获得资金支持,以及军备的后援。

  这些,都是斯旺达断断续续的阐述,而齐墨,讳莫如深,不愿多提。

  兰登古堡,他成长的地方,可是,他说,那不是家。没有九狸的地方,便无法称之为家。

  作为他今日的同伴,九狸隐藏得很好,一身合身却也不过分张扬的小礼服,秀丽的东方脸蛋儿只扑了淡粉,全身上下唯一的装饰便是颈上一条价值不菲的项链。

  含笑拒绝了几个彬彬有礼的年轻男士的邀舞,九狸转身,从路过的侍者托盘中要了一杯冰酒。

  金黄的色泽在她轻摇了杯身后越发醇厚起来,散发着蜂蜜和果香交织的甜美味道。

  刚举至唇边,她停住动作,半倾斜的杯子,就那么顿在那里。

  近身而来的斯旺达眼梢侧飞,专注地看了她一眼,突然而来的某种极端危险的意味,在他沉静如水的眼底若隐若现。

  “好好享用,这是从德国莱茵河河谷空运而来的冰酒,年产量只有2000瓶,非常珍贵,希望你能喜欢。”

  他也顺手取了一杯,不喝,在掌心慢慢晃着。

  九狸失笑,几乎哑口无言,可是还是忍不住出口:“子爵先生真是豪爽,知道我这个土包子没有尝过新鲜。”

  话语里,火药味十足,所幸,大厅里人虽多,却是各自忙于交际应酬,倒也没人注意到这一男一女间的剑拔弩张。

  斯旺达面上一哂,和她碰了下杯子,玻璃间相互撞击,清脆的一声响,砸在两人中间。

  “顾,你说笑了,你父亲是一个大国的将军,战功卓著,你自然是见多识广。”

  顾九狸脸上一僵,这个时侯,提她父亲做什么,不禁绷紧了身体,看他到底玩什么把戏。

  却不料,他举起杯,抿了一口那杯中液体,闭上眼回味地说:“4-8c,果然是最佳的饮用温度。”

  九狸没心思再与他相互试探,上前一步,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周谨元那件事我尽力了,你的属下应该都如实汇报了,我确实是什么也没问出来,抱歉。”

  斯旺达听了,含蓄暧昧地一笑,意味十足,“是啊,他只是听了一场活春宫而已,确实是不值得了,枉费我亲自去拦下他身边的小丫头。”

  小丫头?九狸脑海中立即浮现上当日周谨姿脸上那狠绝的表情和嗜血的杀意,不禁对斯旺达这个判断有些无语。

  揉了揉额角,斯旺达同样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调同九狸交谈着,“我堂哥应该是不知道这事儿吧?”

  九狸斜眼,故意不马上回答,而是学着他的样子,慢慢啜着。

  见他愈发着急起来,频频向齐墨的方向看去,她暗爽,饶是你在意大利呼风唤雨当大哥,见了齐墨也是耗子一只!

  “他要是知道了,你可能就去周游列国当旅游了,哪能还在这里开你的上流宴会?”

  斯旺达哑然,也反映过来,这问题实在是愚蠢得可笑。

  呆呆地愣了一秒,他脸红了……

  抬头时看见斯旺达彷佛吃了大便的表情,九狸莫名地高兴起来,她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微倾,踮起脚,还沾着一点酒液的唇,从他的唇上擦过。

  斯旺达当场石化。虽然她的唇,并没有碰上他的。

  九狸转身扭着腰离开,唇边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冷笑。

  你有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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