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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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吕营就感觉到一股可怕的寒气从脚底板爬了上来。
下一秒，端寒睿高大挺拔的身影已经冲到了他面前。
吕营顿时抱头鼠窜，躲到了众护卫的身后。
“哇啊！”
惨叫声旋即传来，吓得吕营浑身发抖。
眨眼间，他那些身手不凡的护卫们就死伤过半，偌大的庭院里血流成河。
“啊……”
艰难地吞吐着难闻的空气，吕营瞪大的双眸剧烈颤抖。
端寒睿居然……
吕营心有余悸。
他怎么也想不到端寒睿竟然真的对身为当朝丞相的他下杀手。
如果不是他跑得快，此时恐怕已经死在端寒睿的手上了。
疯子！
战战兢兢地扬起眼帘瞪着端寒睿，吕营不由在心中怒吼：端寒睿你个疯子！
然而，只是杀了吕营的护卫们，端寒睿根本不觉得解气。
没用……
一点用都没有。
就算他亲手杀了吕营，沈清风也回不来了。
人死不能复生……
沈清风死了……
死了！
宛如挨了一记晴天霹雳，端寒睿扭动僵硬的脖颈，朝着沈清风的尸体看去。
滚烫的热泪涌了上来，哪怕被父王无视，被亲生母亲谋害，他都没掉过一滴眼泪。
然而此时此刻，端寒睿哭了。
扑通一声，端寒睿跪在了沈清风的尸体旁，泪如泉涌。
颤抖的双手将沈清风冰冷的尸体抱了起来，从默默地哭泣，到嘶声嚎啕大哭。
王管家侍奉端寒睿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看到端寒睿哭得如此撕心裂肺。
趁端寒睿的注意力全放在沈清风身上时，吕营灰溜溜地跑出了端寒睿的王府。
“哼！自作自受，你活该！”
不敢在端寒睿的面前造次，吕营只好对着王府的金字招牌找存在感。
他就知道端寒睿始终放不下沈清风，即便沈清风是杀手的事已经昭然若揭。
所以他故意当着端寒睿的面说他凌辱了沈清风，还把沈清风赏给了护卫们，然而事实上，他根本就没见到沈清风的面。
他是派人到端寒睿的王府带走沈清风的，他本人那时候正在郊外的百花亭里等着沈清风。
结果等了半天，只等到他手下人回来禀报，说他们半路遇到了马贼，沈清风摔下山崖下落不明。
不过他倒真的派人找了沈清风三天三夜，人是找到了，不过却变成那么恶心的死尸。
直到现在吕营还后悔呢！
早知道他就该像他对端寒睿撒谎的那样亲自来接沈清风，这样就可以在沈清风死掉之前好好地享用一番了。
“唉！”
吕营气得直跺脚。
不过沈清风这么一死，给端寒睿造成的打击可是致命的。
吕营最见不得端寒睿平日里那意气风发盛气凌人的模样了，所以巴不得端寒睿就这么郁郁寡欢下去，最好直接解甲归田告老还乡，若是能因心病而亡的话他就更高兴了。
“端寒睿，你也有今天，真是报应！”
恶狠狠地丢下这句话，吕营长袖一甩颐指气使地离开了端寒睿的王府。
夜色渐深，晚风凄冷。
一轮孤月挂在天边。
夜幕下，端寒睿仍然跪在院子里，怀中抱着沈清风冷冰冰的尸体。
他不知道自己跪了多少时辰，也感觉不到双腿的存在。
他只想感受怀中的沈清风。
沈清风死了——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纵使端寒睿多么难以置信，多么想否定这个事实，沈清风都不会再睁开双眼。
“阿清……”
一开口，端寒睿声音沙哑。
“阿清……你再陪本王喝杯酒好不好？”抱着一动不动的沈清风，端寒睿自言自语，“本王不想一个人独酌，每次和你一起喝酒，连酒的味道都变香了……”
“还有，本王其实一直想带你去赏花，等春暖花开的时候，我们一起去……本王知道一处赏花的好地方。”
“哦对了，这次本王去江陵，发现江陵有种非常好吃的点心，是糯米的，里面包了玫瑰馅，本王给你买了一些回来……”
说着，端寒睿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包不成形的点心，喂给沈清风。
“阿清你尝尝看，味道很不错……”
努力用点心撬开沈清风的嘴，端寒睿的手剧烈颤抖。
“啊——！”
突然，他大叫一声，将整包点心摔在地上。
没用……
没用的……
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沈清风都不会有一丁点反应。
因为沈清风死了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端寒睿仰天长啸。
用力抱住自己的头，端寒睿像疯了似的拼命用头撞脚下的石板。
咚！咚！
咚咚咚咚咚……
额头磕出血来，端寒睿反而越磕越用力。
眨眼间，端寒睿整张脸满是鲜血。
“王爷！”
王管家忍不住喊了一声，急匆匆地跑过来。
然而突然间，他停住了。
从端寒睿身上散发出的戾气太过冰冷和骇人，再加上那对被鲜血染红的异色瞳，王管家就像全身被冻住了似的，不敢靠近。
“王爷……您这又是何苦呢！”
阿清已经死了啊！
王管家忍不住红了眼眶。
如果不是碍于身份，他真的很想痛骂端寒睿一顿。
沈清风还活着的时候，端寒睿怎么就不能对沈清风好一点呢？
如果不是端寒睿当初一口答应吕营要把沈清风送给吕营，吕营也不会趁端寒睿不在府中的时候派人把沈清风接走，沈清风也就不会死于非命。
王管家真的很想骂端寒睿。
但这些话，端寒睿又怎么会不知道？
正是因为端寒睿一清二楚，所以才会痛苦到这般地步。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沈清风已经死了，端寒睿就算真的有心补偿，有意忏悔，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唉！”
重重地叹出一口气，王管家摇着头离开了。
院子里又只剩下端寒睿一个人了。
端寒睿把自己撞了个头破血流可还是不罢休。
他好痛苦……
真的好痛苦！
哪怕拼命用自残的方式折磨自己，端寒睿也驱除不了体内那股撕心裂肺的痛苦。
“我该怎么办……阿清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用力摇晃沈清风的尸体，端寒睿泪眼婆娑。
然而被血水和泪水模糊的异色瞳捕捉到的，只有沈清风那张面目全非的脸。
“阿清……阿清……啊啊啊啊啊！”
端寒睿痛苦地哀嚎。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竟如此的脆弱。
他好后悔！好后悔！好后悔！
此时此刻端寒睿迫切地想要获得一种神奇的力量，不是起死回生，而是时光倒流。
如果可以让他回到过去，如果他和沈清风可以重来，他绝不会再这样对待沈清风。
“我会好好地疼你，好好地爱你……就算你不爱我也没有关系，我要把你宠成这个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
晶莹剔透的泪水混着血水滴答、滴答，打在沈清风血肉模糊的脸上，顺着面颊滑落在地，消失不见。
一整晚，端寒睿都跪在院子里，跪在沈清风的尸体旁，两只眼睛哭得肿成了桃核。
之后又过了一天又一天，端寒睿依然跪在院子里，跪在沈清风的尸体旁，直到尸体开始腐烂发臭才下葬。
沈清风的尸体被端寒睿安葬在了皇家墓园里。
安葬后，端寒睿又在皇家墓园里守灵守了整整半个月。
半个月来，端寒睿没有去上朝，也没有吃饭，只在王管家的强迫下喝了水。
朱涵得知此事后亲自来探望过端寒睿，那时他看到的端寒睿已经瘦得脱了相，根本不像个活人。
又过了三个月，端寒睿在身体尚未完全恢复的情况下主动请缨离开邺梁带兵打仗，朱涵批准了。
这一去，就是一年半。
一年半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治疗心伤远远不够。
在这一年半的时间里，端寒睿屡战屡胜，成为了让敌国闻风丧胆的夜叉修罗。
雁国都城邺梁，端寒睿变成了家喻户晓的大英雄，百姓们也乐于在茶余饭后拿端寒睿作为谈资。
不过比起端寒睿毫无悬念的胜仗，他们更好奇为什么端寒睿从始至终只穿一种颜色的衣服。
不管是在战场上，还是战场下。
端寒睿都是一身白衣。
从一年半前开始，端寒睿就是如此——上战场不穿盔甲，只穿一身雪白的轻纱长衫，起初还被敌国将领嘲笑。
然而随着端寒睿所向披靡的战绩，所有人都对这一身白衣产生了强烈的心理阴影。
这身白衣是来索命的。
只要碰见一身白衣的端寒睿，谁都逃不出死亡的命运。
然而在邺梁民间却流传着另一种说法——
“这一年半来，端王爷之所以只穿白色的衣服，是为了祭奠他所爱的人。”
“端王爷的爱人？”
“没错！听说是个大美人，美得倾国倾城，但是可惜啊，已经过世了。”
“自古红颜多薄命……”
一年半的时间，端寒睿的变化不仅体现在衣着上，连性情也变了不少。
从前的端寒睿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是武功盖世的高手，是手握重兵的权臣。
他霸气、尊贵，骄傲，任性、自信、残忍……
而现在的端寒睿，只用四个字来概括就可以：沉默寡言。
不管是和端寒睿共事的朝臣，还是和端寒睿一起打仗的将领，在这一年半的时间里都没能和端寒睿说上几句话。
有些时候，他们觉得端寒睿并不像个活人。
或许肉身还活着，但心却早就已经死了。
又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端寒睿率军凯旋，本应该得到皇帝重赏，好好地养精蓄锐一番，然而端寒睿却再次主动请缨离开邺梁前往白州，因为朱涵想要寻找长生不老药，而白州正是星图所指的地方。
这一回，端寒睿是独自一人行动，趁夜出发，乘坐一叶扁舟。
头顶星河灿烂。
湖面波光粼粼。
然而只身乘船的端寒睿一双异色瞳中，却是一片死寂的肃静。
好寂寞……
好孤独……
好难受……
好痛苦……
好后悔……
汹涌复杂的情感像起伏的湖水狠狠冲刷端寒睿的内心，端寒睿用力闭上双眼。
阿清……
本王想你……
本王还是那么想你……author_say腰疼……严重影响码字效率……抱歉让大家久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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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端寒睿高大挺拔的身影已经冲到了他面前。
吕营顿时抱头鼠窜，躲到了众护卫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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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叫声旋即传来，吓得吕营浑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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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营心有余悸。
他怎么也想不到端寒睿竟然真的对身为当朝丞相的他下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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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战兢兢地扬起眼帘瞪着端寒睿，吕营不由在心中怒吼：端寒睿你个疯子！
然而，只是杀了吕营的护卫们，端寒睿根本不觉得解气。
没用……
一点用都没有。
就算他亲手杀了吕营，沈清风也回不来了。
人死不能复生……
沈清风死了……
死了！
宛如挨了一记晴天霹雳，端寒睿扭动僵硬的脖颈，朝着沈清风的尸体看去。
滚烫的热泪涌了上来，哪怕被父王无视，被亲生母亲谋害，他都没掉过一滴眼泪。
然而此时此刻，端寒睿哭了。
扑通一声，端寒睿跪在了沈清风的尸体旁，泪如泉涌。
颤抖的双手将沈清风冰冷的尸体抱了起来，从默默地哭泣，到嘶声嚎啕大哭。
王管家侍奉端寒睿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看到端寒睿哭得如此撕心裂肺。
趁端寒睿的注意力全放在沈清风身上时，吕营灰溜溜地跑出了端寒睿的王府。
“哼！自作自受，你活该！”
不敢在端寒睿的面前造次，吕营只好对着王府的金字招牌找存在感。
他就知道端寒睿始终放不下沈清风，即便沈清风是杀手的事已经昭然若揭。
所以他故意当着端寒睿的面说他凌辱了沈清风，还把沈清风赏给了护卫们，然而事实上，他根本就没见到沈清风的面。
他是派人到端寒睿的王府带走沈清风的，他本人那时候正在郊外的百花亭里等着沈清风。
结果等了半天，只等到他手下人回来禀报，说他们半路遇到了马贼，沈清风摔下山崖下落不明。
不过他倒真的派人找了沈清风三天三夜，人是找到了，不过却变成那么恶心的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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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他就该像他对端寒睿撒谎的那样亲自来接沈清风，这样就可以在沈清风死掉之前好好地享用一番了。
“唉！”
吕营气得直跺脚。
不过沈清风这么一死，给端寒睿造成的打击可是致命的。
吕营最见不得端寒睿平日里那意气风发盛气凌人的模样了，所以巴不得端寒睿就这么郁郁寡欢下去，最好直接解甲归田告老还乡，若是能因心病而亡的话他就更高兴了。
“端寒睿，你也有今天，真是报应！”
恶狠狠地丢下这句话，吕营长袖一甩颐指气使地离开了端寒睿的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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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孤月挂在天边。
夜幕下，端寒睿仍然跪在院子里，怀中抱着沈清风冷冰冰的尸体。
他不知道自己跪了多少时辰，也感觉不到双腿的存在。
他只想感受怀中的沈清风。
沈清风死了——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纵使端寒睿多么难以置信，多么想否定这个事实，沈清风都不会再睁开双眼。
“阿清……”
一开口，端寒睿声音沙哑。
“阿清……你再陪本王喝杯酒好不好？”抱着一动不动的沈清风，端寒睿自言自语，“本王不想一个人独酌，每次和你一起喝酒，连酒的味道都变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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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这次本王去江陵，发现江陵有种非常好吃的点心，是糯米的，里面包了玫瑰馅，本王给你买了一些回来……”
说着，端寒睿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包不成形的点心，喂给沈清风。
“阿清你尝尝看，味道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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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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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的……
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沈清风都不会有一丁点反应。
因为沈清风死了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端寒睿仰天长啸。
用力抱住自己的头，端寒睿像疯了似的拼命用头撞脚下的石板。
咚！咚！
咚咚咚咚咚……
额头磕出血来，端寒睿反而越磕越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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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
王管家忍不住喊了一声，急匆匆地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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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您这又是何苦呢！”
阿清已经死了啊！
王管家忍不住红了眼眶。
如果不是碍于身份，他真的很想痛骂端寒睿一顿。
沈清风还活着的时候，端寒睿怎么就不能对沈清风好一点呢？
如果不是端寒睿当初一口答应吕营要把沈清风送给吕营，吕营也不会趁端寒睿不在府中的时候派人把沈清风接走，沈清风也就不会死于非命。
王管家真的很想骂端寒睿。
但这些话，端寒睿又怎么会不知道？
正是因为端寒睿一清二楚，所以才会痛苦到这般地步。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沈清风已经死了，端寒睿就算真的有心补偿，有意忏悔，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唉！”
重重地叹出一口气，王管家摇着头离开了。
院子里又只剩下端寒睿一个人了。
端寒睿把自己撞了个头破血流可还是不罢休。
他好痛苦……
真的好痛苦！
哪怕拼命用自残的方式折磨自己，端寒睿也驱除不了体内那股撕心裂肺的痛苦。
“我该怎么办……阿清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用力摇晃沈清风的尸体，端寒睿泪眼婆娑。
然而被血水和泪水模糊的异色瞳捕捉到的，只有沈清风那张面目全非的脸。
“阿清……阿清……啊啊啊啊啊！”
端寒睿痛苦地哀嚎。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竟如此的脆弱。
他好后悔！好后悔！好后悔！
此时此刻端寒睿迫切地想要获得一种神奇的力量，不是起死回生，而是时光倒流。
如果可以让他回到过去，如果他和沈清风可以重来，他绝不会再这样对待沈清风。
“我会好好地疼你，好好地爱你……就算你不爱我也没有关系，我要把你宠成这个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
晶莹剔透的泪水混着血水滴答、滴答，打在沈清风血肉模糊的脸上，顺着面颊滑落在地，消失不见。
一整晚，端寒睿都跪在院子里，跪在沈清风的尸体旁，两只眼睛哭得肿成了桃核。
之后又过了一天又一天，端寒睿依然跪在院子里，跪在沈清风的尸体旁，直到尸体开始腐烂发臭才下葬。
沈清风的尸体被端寒睿安葬在了皇家墓园里。
安葬后，端寒睿又在皇家墓园里守灵守了整整半个月。
半个月来，端寒睿没有去上朝，也没有吃饭，只在王管家的强迫下喝了水。
朱涵得知此事后亲自来探望过端寒睿，那时他看到的端寒睿已经瘦得脱了相，根本不像个活人。
又过了三个月，端寒睿在身体尚未完全恢复的情况下主动请缨离开邺梁带兵打仗，朱涵批准了。
这一去，就是一年半。
一年半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治疗心伤远远不够。
在这一年半的时间里，端寒睿屡战屡胜，成为了让敌国闻风丧胆的夜叉修罗。
雁国都城邺梁，端寒睿变成了家喻户晓的大英雄，百姓们也乐于在茶余饭后拿端寒睿作为谈资。
不过比起端寒睿毫无悬念的胜仗，他们更好奇为什么端寒睿从始至终只穿一种颜色的衣服。
不管是在战场上，还是战场下。
端寒睿都是一身白衣。
从一年半前开始，端寒睿就是如此——上战场不穿盔甲，只穿一身雪白的轻纱长衫，起初还被敌国将领嘲笑。
然而随着端寒睿所向披靡的战绩，所有人都对这一身白衣产生了强烈的心理阴影。
这身白衣是来索命的。
只要碰见一身白衣的端寒睿，谁都逃不出死亡的命运。
然而在邺梁民间却流传着另一种说法——
“这一年半来，端王爷之所以只穿白色的衣服，是为了祭奠他所爱的人。”
“端王爷的爱人？”
“没错！听说是个大美人，美得倾国倾城，但是可惜啊，已经过世了。”
“自古红颜多薄命……”
一年半的时间，端寒睿的变化不仅体现在衣着上，连性情也变了不少。
从前的端寒睿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是武功盖世的高手，是手握重兵的权臣。
他霸气、尊贵，骄傲，任性、自信、残忍……
而现在的端寒睿，只用四个字来概括就可以：沉默寡言。
不管是和端寒睿共事的朝臣，还是和端寒睿一起打仗的将领，在这一年半的时间里都没能和端寒睿说上几句话。
有些时候，他们觉得端寒睿并不像个活人。
或许肉身还活着，但心却早就已经死了。
又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端寒睿率军凯旋，本应该得到皇帝重赏，好好地养精蓄锐一番，然而端寒睿却再次主动请缨离开邺梁前往白州，因为朱涵想要寻找长生不老药，而白州正是星图所指的地方。
这一回，端寒睿是独自一人行动，趁夜出发，乘坐一叶扁舟。
头顶星河灿烂。
湖面波光粼粼。
然而只身乘船的端寒睿一双异色瞳中，却是一片死寂的肃静。
好寂寞……
好孤独……
好难受……
好痛苦……
好后悔……
汹涌复杂的情感像起伏的湖水狠狠冲刷端寒睿的内心，端寒睿用力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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