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51_玩火龙凤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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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51

  你要是敢死,我活劈了阎王爷,也要给你抓回来……”

  明明是她先抱住他,可现在她的身子却被扣得更紧,卿禾放肆的舌尖毫不温柔地撬开九狸的牙齿,强行侵入口中。

  脸颊上一湿,她去推他的动作一滞,他哭了。

  “好,我走,我回国等你。你若不回来,就是天上地下我也饶不了你,记住了?”

  卿禾抬手抹了一把脸,显出决绝的表情,执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一字一句:“记得来找我,我会做一个配得上你的男人,再不要把我当成一个孩子。”

  她早已泪眼婆娑,只得迷蒙地点头。

  圈住她不断颤抖的肩,齐墨难得的保证着:“卿禾,信我。我会拼尽全力。”

  信仰,我们称之为一种神奇的魔力。

  而不同种族的神秘宗教,总是如同含羞的少女,覆着一层神秘的面纱。

  智利第二大城市,康塞普西翁,郊区的小山村。

  走入陌生的村庄,九狸担忧地握紧了齐墨的手,传说中的草药医生,便住在这里。

  “会有用吗?”

  不是不信任齐墨,而是她毕竟晓得,华白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天赋异禀,他下的蛊,自然是用了全部心力,岂是一般人便能救得了的。

  无言地捏了捏他掌心的柔腻,齐墨抿了抿唇。

  氤氲的浴室内,白色的雾气缭绕,偌大的浴缸中坐了个小小的人儿。

  捂着口鼻,厌恶地用手不断地撩拨着身子周围土黄色的药汤,九狸强忍着翻腾的恶心,将那水撩起,泼在自己的身上。

  吹弹可破的肌肤,白皙,只是那洗澡水,看起来实在是过于不敢恭维。

  “还要多久哦……”她将头发高高地盘起来,齿间咬着个塑料夹子,取下来几下勾住一头乱发。

  浴室外的隔间,齐墨放下报纸,瞅了一眼手表,应道:“还有十分钟。”

  丧气地鼓着腮帮子,心说这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这“神医”给开的药,又苦又涩的味道熏死人。

  闻了闻自己的胳膊,九狸苦了一张脸,无奈齐墨“有病乱投医”,偏说这是什么“卡拉瓦亚”的印加文化,翻译过来便是“神奇的草药国度”。

  水从葱白透亮的手臂,缓缓流向纤细柔美的脖子,一条小腿微抬,笔直的大腿白皙修长,她像个孩子一般地用脚勾起水,扑腾着。

  “再忍忍,过了今天就是一个疗程,我明天再带你去看看有没有好转。”齐墨知道她厌烦这味道,当即耐心地在外面哄着。

  她点头,好一会儿才知道他看不见,扬起嗓子娇声道:“好……要是你也跟我一起忍耐就知道这味道有多难闻……我饿了……要好吃的……”

  无奈又宠溺地笑,齐墨将报纸叠好放在桌上,起身往外走。“知道了,我这就去买。马上回来,你自己掐好时间,衣服穿好别着凉。”

  她听见窸窣的声音,听那脚步声走远,这才卸下笑容。

  没有用的,齐墨,没有用,你看不见吗,我眼中那可怕的小黑点,没有变少,没有变化……

  她仰起脸,感觉眼角湿湿的。

  若我真的死去,我也要骄傲地死掉。我不会去求华白,更不会在他面前露出一丝卑微和怯懦!

  缠绵是真的,忧愁是真的,甜蜜是真的,心碎是真的,顾九狸,你这二十几年,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刚收拾好心情,她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手儿一勾,擦干了身子,拿过睡衣穿上。

  眼皮忽地一跳,原本正常的心跳,突然好像停住了一下,待她脸一白,又恢复了正常。

  她张嘴,朝外面喊:“齐墨?”声音里都是不确定。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她自己的声音。齐墨,亲自去买她爱吃的当地小吃。

  刚要再张嘴,忽然,一声凄厉的风吼自窗外响起,呜咽得犹如一只怪兽低鸣。屋里的桌椅发出“吱吱”的断裂声,像扭曲的图像。

  九狸已经傻了,呆呆地站在原地,发梢还在兀自地滴水,手里紧紧地握着一条干毛巾。

  直到脚下的大地开始晃动,房间被夜空中闪过的一道道刺眼的白光照得亮若白昼,她才“啊”地一声尖叫,手无意识地按住离她最近的沙发。

  “齐墨……齐墨快回来……”她惊声尖叫着,可惜这会儿齐墨一定已经开车出去好远了,听不到她。

  好似又千军万马踏过大地一般,墙壁已经开始爆裂出一道道宽而骇人的裂缝,她这才惊醒,是地震!

  从小生活在s市,这是中国有名的福地,莫说地震,小灾小难都极少,不然清朝的老祖宗也不会选这里做龙兴之地。

  其实九狸的腿都软了,刚泡过澡,浑身乏得很,可惜这会儿是为了逃命,她抓紧了身上的睡衣便往大门的方向跑去。

  这一次智利之行,齐墨一切从简,只他和九狸二人,两个人租了市里一座不大的小楼做暂时的安身之所。

  虽然地方不大,可卧室、客厅、浴室、餐厅一应俱全,浴室在最里面,靠着卧室,她只觉得耳畔都是“呜呜”的风声,不断有“哐当”的声音从身边响起,那是房间里的家具和摆设不断倒地的声音。

  她拼命地跑,眼看快要出了客厅奔向玄关处,头顶的一顶水晶灯似乎再也承受不住,摇摇欲坠地掉下!

  九狸下意识地抬头,眼见要被狠狠砸到,“噗通”一下歪在地上,用手护住自己的头。

  “当……”沉重的一声闷响伴着噼里啪啦的碎玻璃声,她庆幸没有被砸中,只是胳膊上擦破了一点儿皮。

  正要爬起来,她往大门方向一看,惊得连叫都叫不出。

  整个门窗处,已经完全变形、扭曲,墙体已经完全暴露,坍塌。

  出……不去……了……

  原来,死亡,没有那么遥远。

  周国平说,独处是一种能力。

  但是显然,此刻顾九狸陷入的境地,完全不属于诗意的独处。

  头顶不断有尘土和天花板的碎片落下来,她一边控制住不断随着大地晃动的身体,一边用手护住自己的头部,惊心动魄。

  似有轰隆的声音,因为太响,反而听得不真切,就好像有人狠狠吹了一声喇叭在耳边,“嗡嗡”地一声声回荡。

  九狸脸上都是土,小臂和大腿上划满了血痕,那是不断有东西刮在她身上的结果。

  灰尘四起,她被呛得猛咳,不断用手挥着眼前,可越发看不真切起来。

  大门已经出不去了,她只好四处寻找墙角,希望能够先避一下。

  都说最安全的便是那三角地带,可是此时她完全已经慌乱了,双手摸着墙壁跌跌撞撞。

  她不知道的是,右手边的那一面是承重墙正在摇摇欲坠,由于整座公寓一共只有三层,她所在的便是第三层,此时的楼顶早已经受不住巨大的破坏力,从外观上看,已经坍塌了三分之二。

  几乎是眼看着,半塌的墙体中伸出的成人小臂粗细的钢筋狰狞着,轰然倒下……

  “啊!”九狸惊呆了,只觉得眼前仿若一堵墙,越来越窄越来越拥挤,几欲砸向自己的脸……

  一股惊人的大力从她的斜前方冲出,将她猛地撞出了几步远,接着,手腕一痛,她已被人牢牢握住。

  “你疯了!还不走?”

  来人急促地喘着气,似乎极为辛苦。

  她被他吼得一愣,努力睁开双眼看向来人,大骇道:“你怎么在这儿?你带我去哪?”

  那男人不语,只是脱下了上衣外套,往九狸身上一裹,半搂半夹着带她一路奔到客厅的墙角。

  房间的灯早就在地震开始的瞬间全部灭掉,无尽的黑暗中,远远地传来女人尖利的呼喊和孩子凄惨的呼声,脚步声凌乱,令人毛骨悚然。

  行尸走肉般被来人带到角落,她如梦初醒,挥着手拼命挣扎,往下拽身上那件衣服。

  “我宁可死在这里,也不想领你的情,你马上给我走!”她颤抖着,抓着睡衣的领口,不断地往后退。

  来的,不是脚踏七彩祥云的英雄,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一个人,看宇,或者说,他不叫看宇,那只是一个假名字,一个代号。

  “小心……”黑暗中,看宇眼见两个人被倒下的墙体困在不足三平米的墙角,赶紧往后一拖她,地剧烈地抖动,他和她一起一头栽倒了废墟之中。

  看宇比九狸还惨,半个身子都被埋住,他顺了顺气,勉强地吐出一句话,觉得嗓子眼里全是土,混着血腥气。

  “砸到……砸到你了没?”

  到底是女人,九狸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嘴唇不住地翕动,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想喊,但是发不出声音,过了许久,她才微微一动,探出双手往他身上摸去。

  背上一热,原来是他圈住了她。

  “不要怕。”暗色中看不见他的神情,见她还是想躲,他收紧了手臂,牢牢地抱住她,自嘲般地开口:“不用怕,我们的帐还没算完,你死不了,我不让你死,你死不了……”

  听到“死”字,九狸终于忍不住,弯下腰猛地干呕,“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我……我死了不要紧……齐墨……他……”她抽抽噎噎,眼泪扑簌簌地止不住往下落。

  眼睛里闪过一丝嫉妒,看宇拍着她的后背,狠下心呵斥道:“顾九狸,不许哭!想活下来就别哭,你不想再见齐墨了?!”

  九狸知道他是好心,怕她体力消失得太快,虽然害怕,也只能憋住眼泪,用手背擦了擦眼角。

  她不再哭,他亦不再说话。两个人陷入了沉默。

  他的手,按了按她的脊柱,小腿的骨头,确定没有骨折和严重的外伤,这才放下心来。

  刚要说话,怀中的九狸动了动,有些迟疑,“你……有伤到吗……我没事……”

  断断续续的声音,带着她特有的甜香味儿,两个人挨得极近,虽然沾了一身的土,但是从她身上还是不断传来沐浴后的清香。

  贪恋地吸了一口气,看宇稍稍松开了手,“没事,我也没事。”

  她“哦”了一声,不想再说。虽然她和看宇的恩怨实在太多太纠结,可是这一次他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就算她命数终归是今儿尽了,也不能不感激。

  见她不再吭声了,看宇闷闷地笑,将头枕在她的肩上,热乎乎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脸颊上,低笑道:“顾九狸,你是在关心我?觉得这样我就能不恨你和你爸爸,是不是?”

  蓦地一抖,当日那男孩儿的死状倒带般重放,他慢慢倒下,一双懵懂的眼大睁,透着惊恐和疑惑。

  或许到死,也不知道他家里究竟招惹了什么人吧。

  感觉到他有些凌乱的呼吸,九狸不想在这个时候将他的情绪逼迫到边缘,只得小声说:“对不起,如果你认为有什么好的办法能够补偿你,我……”

  “够了!”看宇打断她,眼睛灼灼,猛地推了她一把,气咻咻地吼着:“你以为你家里有权有钱,便可以支配一切,杀了人也可以逍遥法外,我们平民百姓,就只能忍气吞声了?”

  九狸垂下眼,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午后,在颇有情致的咖啡厅里,面容沉静的周谨元对自己说出的那样残忍的真相。

  我们的大脑,实在是一个很有序很自控的装置,它可以在自认为适当的时候开启自我保护,却不知道,这样的保护总有迎来更大痛苦的一天。

  深吸一口气,她艰难开口:“我不记得了,我真的不记得了。如果你真的觉得这样会心里好受,那么随便你想怎样,报仇或是什么都行。”

  痛苦,终究只能被直面,不能被遗忘或是逃避。

  似乎远远没有预料到,他的脸色在暗中像被人猛击了一拳一般,身子一抖,原本按在她腰间的手随之一动。

  “你忘了……你忘了……”他喃喃,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空洞。

  有一种人,完全是靠一种信念在支撑破败的生命,于看宇,他拼命想要报复,想用不同的身份去接近仇人的女儿,却是从未有想到,他有一日要面对的,是一个压根记不起前因后果的,跟自己一样可怜的可怜人。

  她身上的冷汗蜿蜒流到那些细小的擦伤处,便立即有了一种火辣辣的蛰痛感,像是被细小的锋利刀口割破皮肉。

  不理会他的突然安静,她走近他,慢慢坐下,刚才那一跌,她的髋部撞到了墙,顿时钝钝的痛。

  “我们会死吧,这面临最近的街区还有五分钟路程,等救援队的希望我晓得有多大。倒是真难为你居然找得到我。”她苦笑,手指在衣服上蹭了蹭,把半干的血迹擦掉。

  看宇见她坐下了,知道她必然是伤到了哪里,只是嘴硬不说而已,当即招了招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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