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传言
按我的理解，您似乎是一方长生不老药。
听了肖禾的话，我愣了愣，随即撇撇嘴，不屑道：“肖公子，你开车太快，脑子灌风了吧。”
肖禾不理会我的戏谑，道：“陆老师，您刚说了相信我就反悔啊。您知道我的老师抓你所为何来？”
我好奇道：“为什么？”
肖禾道：“据他所说，道中有一则传言，食你血肉，可得长生不老，可羽化成仙，位列天班。他是机缘巧合之下得知此事，故而遣我入世，多方寻找你的下落。”
我冷冷一笑，道：“你师父妄称神医，原来也逃不过这世俗利诱。”
肖禾摇摇头，道：“陆老师，这次您想错了。我的老师虽然行事多粗莽，但究其一生，行医济世，仁心仁术，扫荡天下病魔，胸襟坦荡。譬如这次，纵然是使用手段掳来了您，可是您知道他是为了什么？”
我有点震惊肖禾的说辞，却也不大相信。肖禾满含深意地看我一眼，继续道：“据传言，欲得长生不老，必取您心、血、肉三物各分九份饮食，分别代表灵、魂、魄。心、血、肉三物为无穷，各分九份为天下大数。且必须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服用方才有用。”
我听得目瞪口呆，道：“也就是说，我要是真的如你所说有这种功效，被那些妖邪捉去就是这种悲催下场？”
肖禾撇撇嘴道：“老师您真能玩笑，不是悲催，是悲惨好不好？”
我口干舌燥，从后座上取过水灌了几口，又道：“那你说说，你师父抓我所为何来？”
肖禾叹了口气，满脸庄严，慨然道：“他是为了天下苍生破解长生不老的秘密。”
顿了顿，继续道：“您可能也听明白了，即使您能够让人长生不老的传言是真的，那也只能够一个人享用。血肉虽多，心却只有一颗。所以您只能是一个人享用的奢侈品。天下万事，唯死生为大。对于一个悬壶济世的医生来说，包治百病不是问题，疑难杂症也不是障碍，唯有勘破生死才是登峰造极，才是解开医术的终极。我的老师想要从你的身上探寻出长生不老的捷径，对于他这种人来说，这种收获，才是最大的诱惑。”
我静静地看肖禾说完，心里竟没有一丝波澜。我甚至有些钦佩王元吉的胸襟气魄，也终于明白一个事实，那就是肖禾说的我身上那令人长生不老的功效。不论这种说法是真是假，但传言一定存在，且广为传播，否则那些妖魔邪祟也不会费尽心思找我麻烦。没想到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地成了炙手可热的“唐僧肉”，这还真是有点他妈的。可是，为什么是我呢？或者，为什么以前没有任何征兆，忽然之间就成了我呢？
我看着肖禾，他的表情变得有些低落，叹口气道：“可是我却背叛了我的师父。背叛了他的理想。”
我想起这再一次不明不白地上路，知道肖禾一定是做了些什么，而且肯定不是什么善举，否则也不必如此匆忙。现在听他说起，便接着问道：“你把他怎么了？”
肖禾幽幽道：“我带你见我的师父，其实本意是想从他口中了解一下您的来历，了解一下为什么这么多妖魔邪祟要费尽心思捉你回去。如您所闻，刚才这些也是他告诉我的。只是当时师父将你迷昏之后，我见当即便要动手解剖你，情急之下，出手打昏了他。老师他未经修炼，不是我的对手。”
我默然，顿了半晌，安慰道：“好了，其实你也是救了他。”
肖禾转过脸疑惑地看着我。我继续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想想，如果我真的有传言那么大的功效，你师父不论最终研究结果如何，也算是亲手毁了我这个活唐僧，道中妖邪不把他分了尸才怪。”
肖禾点点头，凝重道：“谢谢您，陆老师。”
我斜眼看了看肖禾：“行了，肖公子，别客气了就。一报还一报，如果我真被他解剖了，那岂不是一样的被分尸下场？再说了，我现在可是你的俘虏。”
肖禾脸色一滞，低声又道：“对不起，陆老师。”
我摆摆手，戏谑道：“肖公子，你就没想过吃了我功德圆满？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肖禾摇摇头：“天地有正道，这种歪门邪道，我并无兴趣。更何况，我之所以如此悖逆行事，是因为需要您救救陈落兰。”
说完，肖禾定了定神，发动汽车再次上路。我知道陈落兰是肖禾已经分手的女友，却想象不出他们只间有着怎样的情愫，好奇道：“这个陈落兰，有那么重要么？”
肖禾目视前方，郑重点了点头，道：“嗯，特别重要，对我来说。”
我笑道：“能说说她么？”
肖禾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温和道：“她很好，聪明，单纯，温柔，也好看，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
我笑了笑：“想不到你出家修道之人，居然也会动情。”
肖禾道：“修道并非出家，修习的乃是守心之道。也正因如此，如您所言，修道之人不会轻动凡心。我自幼山中修习，少有世俗烦扰，守心之术也算扎实，即使后来多年上学，我也未曾动过心。”
肖禾回忆着，脸上浮现出一缕幸福的微笑，继续道：“可是就在我遇到她的时候，心里那构筑多年的坚固护壁轰然崩塌。我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难以静心冥想。我那时知道，她是我命里注定的天定缘分。我一直都记得，在那个春光化雪草长莺飞的午后，偶然间的四目相对，她一个微笑，我就喜欢上了她。而这个口子一旦打开，便再也关不住了。”
我听着身上直起鸡皮疙瘩，呵呵笑道：“你把她美化了。”
肖禾长叹一声：“或许吧，可是在我的记忆里，她的确那么美好。”
我忽然想起什么，皱眉道：“不对啊，你们不是分手很久了么？以前的故事可不是这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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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肖禾的话，我愣了愣，随即撇撇嘴，不屑道：“肖公子，你开车太快，脑子灌风了吧。”
肖禾不理会我的戏谑，道：“陆老师，您刚说了相信我就反悔啊。您知道我的老师抓你所为何来？”
我好奇道：“为什么？”
肖禾道：“据他所说，道中有一则传言，食你血肉，可得长生不老，可羽化成仙，位列天班。他是机缘巧合之下得知此事，故而遣我入世，多方寻找你的下落。”
我冷冷一笑，道：“你师父妄称神医，原来也逃不过这世俗利诱。”
肖禾摇摇头，道：“陆老师，这次您想错了。我的老师虽然行事多粗莽，但究其一生，行医济世，仁心仁术，扫荡天下病魔，胸襟坦荡。譬如这次，纵然是使用手段掳来了您，可是您知道他是为了什么？”
我有点震惊肖禾的说辞，却也不大相信。肖禾满含深意地看我一眼，继续道：“据传言，欲得长生不老，必取您心、血、肉三物各分九份饮食，分别代表灵、魂、魄。心、血、肉三物为无穷，各分九份为天下大数。且必须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服用方才有用。”
我听得目瞪口呆，道：“也就是说，我要是真的如你所说有这种功效，被那些妖邪捉去就是这种悲催下场？”
肖禾撇撇嘴道：“老师您真能玩笑，不是悲催，是悲惨好不好？”
我口干舌燥，从后座上取过水灌了几口，又道：“那你说说，你师父抓我所为何来？”
肖禾叹了口气，满脸庄严，慨然道：“他是为了天下苍生破解长生不老的秘密。”
顿了顿，继续道：“您可能也听明白了，即使您能够让人长生不老的传言是真的，那也只能够一个人享用。血肉虽多，心却只有一颗。所以您只能是一个人享用的奢侈品。天下万事，唯死生为大。对于一个悬壶济世的医生来说，包治百病不是问题，疑难杂症也不是障碍，唯有勘破生死才是登峰造极，才是解开医术的终极。我的老师想要从你的身上探寻出长生不老的捷径，对于他这种人来说，这种收获，才是最大的诱惑。”
我静静地看肖禾说完，心里竟没有一丝波澜。我甚至有些钦佩王元吉的胸襟气魄，也终于明白一个事实，那就是肖禾说的我身上那令人长生不老的功效。不论这种说法是真是假，但传言一定存在，且广为传播，否则那些妖魔邪祟也不会费尽心思找我麻烦。没想到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地成了炙手可热的“唐僧肉”，这还真是有点他妈的。可是，为什么是我呢？或者，为什么以前没有任何征兆，忽然之间就成了我呢？
我看着肖禾，他的表情变得有些低落，叹口气道：“可是我却背叛了我的师父。背叛了他的理想。”
我想起这再一次不明不白地上路，知道肖禾一定是做了些什么，而且肯定不是什么善举，否则也不必如此匆忙。现在听他说起，便接着问道：“你把他怎么了？”
肖禾幽幽道：“我带你见我的师父，其实本意是想从他口中了解一下您的来历，了解一下为什么这么多妖魔邪祟要费尽心思捉你回去。如您所闻，刚才这些也是他告诉我的。只是当时师父将你迷昏之后，我见当即便要动手解剖你，情急之下，出手打昏了他。老师他未经修炼，不是我的对手。”
我默然，顿了半晌，安慰道：“好了，其实你也是救了他。”
肖禾转过脸疑惑地看着我。我继续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想想，如果我真的有传言那么大的功效，你师父不论最终研究结果如何，也算是亲手毁了我这个活唐僧，道中妖邪不把他分了尸才怪。”
肖禾点点头，凝重道：“谢谢您，陆老师。”
我斜眼看了看肖禾：“行了，肖公子，别客气了就。一报还一报，如果我真被他解剖了，那岂不是一样的被分尸下场？再说了，我现在可是你的俘虏。”
肖禾脸色一滞，低声又道：“对不起，陆老师。”
我摆摆手，戏谑道：“肖公子，你就没想过吃了我功德圆满？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肖禾摇摇头：“天地有正道，这种歪门邪道，我并无兴趣。更何况，我之所以如此悖逆行事，是因为需要您救救陈落兰。”
说完，肖禾定了定神，发动汽车再次上路。我知道陈落兰是肖禾已经分手的女友，却想象不出他们只间有着怎样的情愫，好奇道：“这个陈落兰，有那么重要么？”
肖禾目视前方，郑重点了点头，道：“嗯，特别重要，对我来说。”
我笑道：“能说说她么？”
肖禾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温和道：“她很好，聪明，单纯，温柔，也好看，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
我笑了笑：“想不到你出家修道之人，居然也会动情。”
肖禾道：“修道并非出家，修习的乃是守心之道。也正因如此，如您所言，修道之人不会轻动凡心。我自幼山中修习，少有世俗烦扰，守心之术也算扎实，即使后来多年上学，我也未曾动过心。”
肖禾回忆着，脸上浮现出一缕幸福的微笑，继续道：“可是就在我遇到她的时候，心里那构筑多年的坚固护壁轰然崩塌。我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难以静心冥想。我那时知道，她是我命里注定的天定缘分。我一直都记得，在那个春光化雪草长莺飞的午后，偶然间的四目相对，她一个微笑，我就喜欢上了她。而这个口子一旦打开，便再也关不住了。”
我听着身上直起鸡皮疙瘩，呵呵笑道：“你把她美化了。”
肖禾长叹一声：“或许吧，可是在我的记忆里，她的确那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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