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八 会不会太快？
昨晚那事之后，从外人的角度来说，可能看不出我俩有什么变化，但作为当事人，我却有深刻体会——我们之间的安全距离消失了。
我们以前也常常有亲密举止，搂啊，抱啊，亲啊，但我会尽量不碰他腰腹以下的位置，他也是，亲归亲，抱归抱，他的手一向很老实。
现在就……怎么说呢，总结成四个字就是：一塌糊涂。
在别墅太无聊，吃完午饭他还是把我带去了朋友烧烤的地点，他们正吃着，见我们来赶紧招呼我们过去，我们已经吃过午饭，实在塞不下，就主动提出帮忙收拾东西。
烧烤地点附近有条小河，他非拉着我去提水，我知道他没安好心，果然进了河边的芦苇荡他的手就开始不老实，关键脸上还一本正经。
“还难不难受？”他问我。
我明白他什么意思，但没回他，主要是不知道要怎么回。
“要不我们先回去？”他试探性的再问。
“脸皮真厚，好好提你的水去。”费劲地把他的手从我大衣里拽出来，推着他赶快去提水。
他却反身一把将我抱起来，做了个要扔出去的动作，吓得我一声浅呼，赶紧抱住他的脖子，继而狠狠掐一把他的后颈，他却乐得哼哼一笑，低头在我耳边道：“怎么那么稀罕你呢。”
哇塞，发情的老男人真可怕。
一桶水足足花了二十多分钟才提回去，看得出来，他那几个朋友都憋着笑呢，我都觉得丢脸，某人却跟没事人一样，我对他也算有了新认识。
吃完收拾完，差不多下午三点多的样子，有两家有事要先回城，剩下三家之中，两家有孩子，打算趁假期带孩子到附近一个植物园，问他有没有事，没事一块过去看看，他说要带我去买手机——手机昨晚掉温泉报废了，他假装问了问植物园的地址，说赶得上我们自己过去。
能赶得上才怪！我在心里腹诽。
跟朋友告别后，他果然带我去了附近的郊区小镇，转了一圈也没找到我那个牌子的手机店，却买了一堆吃得，我都好奇他是不是打算在这长住？这堆东西都快够我们俩吃一个星期了，结果人家好像还觉得不够，开着车继续在小街上溜，直到在一家药店门口停下，下车前，他说外面冷，让我在车里等，说完就匆匆下车进了药店，没多会儿又一脸轻松地出来，回到车上时顺手给我递了罐水果味的VC含片，然后俯身往副驾驶座的储物箱里塞什么东西，我以为又是什么含片或者喉片，看到盒子上的字时，差点没把嘴里的VC含片喷出来——冈本。
大叔，你这是要搞事啊？买这么多！
他塞完后却很镇定地看了看我，我也呆呆地看看他，感觉他在我心里的人设有点崩，之前明明那么高冷的一个人！
车刚启动时他手机正好响了，在后座，他示意我拿一下。
我回身在一堆零食底下抽出手机，给他看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叫顾蔚的，他边打方向盘边沉默一会儿，继而从仪表盘旁取了耳机带上，示意我接听。
对方好像是个女的，整个通话过程，他的眉头都是蹙着的，看得出来，似乎不是什么愉快的聊天，而且多是对方在说，他基本都是“嗯”、“我看一下”这类的回应，最后收尾更显得有些敷衍，只说：我在开车，不方便现在答复你，回去再说吧。
我没问他对方是谁，不是装善解人意，是因为他很快就跟我谈起了这个人。
他虽然在A城出生，但高中之前一直是跟爷爷奶奶生活的——他爷爷是军人出身，住大院的，这个顾蔚也是他们那个院的，算发小吧，用他的话说，从小就不靠谱，凡事都想一步登天，大学毕业后不找工作，一心就想着自己当老板，把爹妈那点老底亏没了，回过头就跟亲戚朋友借，而且一次比一次多，弄得周围人都怕她了，这次不知又找了什么项目。
“她爸当过我爷的副手，当年在南边战场上我爷受伤，她爸背了好几里地救回来的。”他踌躇着。
这种关系的确很难办，“她说要多少了么？”
“没说，估计不会是小数目。”他边叹气，边伸手捏了捏我的下巴，然后手指顺着我下巴一路往脖子下滑——
“你这一心还真能多用。”一边开车，一边发愁，还能一边占便宜。
回到别墅后，他先去前台续了房费，然后两人大包小包的把车上的东西拎到屋里，我负责洗杯子、摆碗筷，他负责做饭。
饭吃到一半时，那个顾蔚的电话又到了，他让我继续吃，起身接电话去了，这次通话时间很长。
我没有刻意去听，只不过后期他的音量有点见涨，我就勉为其难听了一点，他说：顾蔚，之前那些咱们就此打住，不提了，这次这个事我也不驳你，钱多钱少，我拿出去了，就没想着再收回来，你是赚是赔我也不会过问，今天既然说到这了，我想有些话也该说说明白，我也三十好几的人了，马上也快成家了，不是原先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事，今天我就跟你漏个底，现在管钱的是我媳妇，我身家全都在她那压着，她要是不乐意我还真就动不了，这回算是最后一次……
后面的话没上心听，因为我突然特好奇他的身家，想着有空一定要去查查他给我的那张卡。
他打完电话时，我正在一楼卧室整理行李——明天六点就得起床，我订了十点的高铁票回B城。
他猝不及防的贴着我后背把我圈住，拱白菜似的，脸一个劲往我颈窝里拱，“痒。”我稍稍抵抗一下，人家圈得更紧，差点没给我勒死。
“明天别回了吧？”他语气里充满诱哄。
“我爸都请好假去接我了。”现在说不回去，我妈指不定怎么奚落我。
“要不我开车送你回去？”他的手开始不规矩。
“你闲啊？”高铁一个小时的事，自己开车要花四五个小时，人还累得要命，“再说你跟我回去算什么身份？”
“你说我什么身份？嗯？”跟只癞皮狗似的各种乱亲乱咬。
“我发现你变化好大。”看他现在这副□□熏心的样儿，哪还有一点原来的高冷！
“还能更大你信不信？”他笑道。
老司机开起车来真是让人猝不及防，可恶的是我居然还能听懂他的意思，“讨不讨厌！”话一出口，突然觉得自己的语气莫名有点熟悉，跟小时候看得那种老电视剧里坏女人骂坏男人“死鬼”的样子简直如出一辙，不禁在心里打个寒颤，无比赞叹地说一句——生活真是艺术创作的源泉！
后面也没什么可说的，无非就是那样，男女之间捅破那层窗户纸后，感觉“哔哔”和“马赛克”什么的都不是事儿，也不知道他之前是怎么把身子里那只怪兽给控制住的，我都替他累得慌。
当然，他最让我敬佩的还不是控制怪兽这点，我最佩服的是他穿上衣服，门一开，能立即恢复成一副禁欲系的高冷样儿。
在此重申一次，理性的说他长相真没有多出彩，不然我也不会等那么久才开始注意他，他应该属于那种气质型的——反正是我喜欢的气质，特别穿正装一本正经的时候，那气场简直了，余洁骂我脑残，说你还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让他穿成那样啊？我能说他脱了有八块腹肌么？
说到腹肌这事，我还颇有点感慨，不得不说他这人真有耐力，转业这么多年了，除了工作忙不开外，每天雷打不动五公里，跟他一比，我简直可以说是懒到了极致，别说跑步，瑜伽课办了卡都能过期，这点身材全凭年轻和节食顶着，他不止一次跟我说要增加运动量，省得动不动感冒，可我就是空有万丈雄心，脚下却一步也迈不动。
他是第二天九点把我送到的高铁站，怕我没手机不方便联系，特地带我到附近买了支手机，期间问了我不下三次要不要把回来的票订好，我说不需要，我是连着小长假一块休的年假，故意错开了出行高峰，票源根本不紧张，他就没再多说什么。
直到我上车后，发现他给我发了条微信：邻鸡不知离怀苦。下面还配了一张路边肯德基的配图。
我笑着回他：且等凤池归后，陪尊共酒。
他回：归暮乃是正道。
我窃笑到隔壁以为我神经病，赶紧回他：知稼翁要是知道你这么用他的词，半夜非来找你不可。
他：借夫人吉言，他要来，我就不必青灯古佛了。
看到“夫人”两个字我愣了一下，心想我们这么快就到这个程度了吗？会不会太急？感觉还没开始了解彼此呢。
在我的构想里，恋爱阶段至少应该持续一到两年，起码得在结婚前充分了解彼此，这也是我不急着跟爸妈摊牌的原因，因为我觉得我还有很多时间。但同时我也清楚，他没有，他的年纪早到了父母的忍耐极限，他自己也想定下来吧？不然也不会默认何洛他们的相亲安排，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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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以前也常常有亲密举止，搂啊，抱啊，亲啊，但我会尽量不碰他腰腹以下的位置，他也是，亲归亲，抱归抱，他的手一向很老实。
现在就……怎么说呢，总结成四个字就是：一塌糊涂。
在别墅太无聊，吃完午饭他还是把我带去了朋友烧烤的地点，他们正吃着，见我们来赶紧招呼我们过去，我们已经吃过午饭，实在塞不下，就主动提出帮忙收拾东西。
烧烤地点附近有条小河，他非拉着我去提水，我知道他没安好心，果然进了河边的芦苇荡他的手就开始不老实，关键脸上还一本正经。
“还难不难受？”他问我。
我明白他什么意思，但没回他，主要是不知道要怎么回。
“要不我们先回去？”他试探性的再问。
“脸皮真厚，好好提你的水去。”费劲地把他的手从我大衣里拽出来，推着他赶快去提水。
他却反身一把将我抱起来，做了个要扔出去的动作，吓得我一声浅呼，赶紧抱住他的脖子，继而狠狠掐一把他的后颈，他却乐得哼哼一笑，低头在我耳边道：“怎么那么稀罕你呢。”
哇塞，发情的老男人真可怕。
一桶水足足花了二十多分钟才提回去，看得出来，他那几个朋友都憋着笑呢，我都觉得丢脸，某人却跟没事人一样，我对他也算有了新认识。
吃完收拾完，差不多下午三点多的样子，有两家有事要先回城，剩下三家之中，两家有孩子，打算趁假期带孩子到附近一个植物园，问他有没有事，没事一块过去看看，他说要带我去买手机——手机昨晚掉温泉报废了，他假装问了问植物园的地址，说赶得上我们自己过去。
能赶得上才怪！我在心里腹诽。
跟朋友告别后，他果然带我去了附近的郊区小镇，转了一圈也没找到我那个牌子的手机店，却买了一堆吃得，我都好奇他是不是打算在这长住？这堆东西都快够我们俩吃一个星期了，结果人家好像还觉得不够，开着车继续在小街上溜，直到在一家药店门口停下，下车前，他说外面冷，让我在车里等，说完就匆匆下车进了药店，没多会儿又一脸轻松地出来，回到车上时顺手给我递了罐水果味的VC含片，然后俯身往副驾驶座的储物箱里塞什么东西，我以为又是什么含片或者喉片，看到盒子上的字时，差点没把嘴里的VC含片喷出来——冈本。
大叔，你这是要搞事啊？买这么多！
他塞完后却很镇定地看了看我，我也呆呆地看看他，感觉他在我心里的人设有点崩，之前明明那么高冷的一个人！
车刚启动时他手机正好响了，在后座，他示意我拿一下。
我回身在一堆零食底下抽出手机，给他看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叫顾蔚的，他边打方向盘边沉默一会儿，继而从仪表盘旁取了耳机带上，示意我接听。
对方好像是个女的，整个通话过程，他的眉头都是蹙着的，看得出来，似乎不是什么愉快的聊天，而且多是对方在说，他基本都是“嗯”、“我看一下”这类的回应，最后收尾更显得有些敷衍，只说：我在开车，不方便现在答复你，回去再说吧。
我没问他对方是谁，不是装善解人意，是因为他很快就跟我谈起了这个人。
他虽然在A城出生，但高中之前一直是跟爷爷奶奶生活的——他爷爷是军人出身，住大院的，这个顾蔚也是他们那个院的，算发小吧，用他的话说，从小就不靠谱，凡事都想一步登天，大学毕业后不找工作，一心就想着自己当老板，把爹妈那点老底亏没了，回过头就跟亲戚朋友借，而且一次比一次多，弄得周围人都怕她了，这次不知又找了什么项目。
“她爸当过我爷的副手，当年在南边战场上我爷受伤，她爸背了好几里地救回来的。”他踌躇着。
这种关系的确很难办，“她说要多少了么？”
“没说，估计不会是小数目。”他边叹气，边伸手捏了捏我的下巴，然后手指顺着我下巴一路往脖子下滑——
“你这一心还真能多用。”一边开车，一边发愁，还能一边占便宜。
回到别墅后，他先去前台续了房费，然后两人大包小包的把车上的东西拎到屋里，我负责洗杯子、摆碗筷，他负责做饭。
饭吃到一半时，那个顾蔚的电话又到了，他让我继续吃，起身接电话去了，这次通话时间很长。
我没有刻意去听，只不过后期他的音量有点见涨，我就勉为其难听了一点，他说：顾蔚，之前那些咱们就此打住，不提了，这次这个事我也不驳你，钱多钱少，我拿出去了，就没想着再收回来，你是赚是赔我也不会过问，今天既然说到这了，我想有些话也该说说明白，我也三十好几的人了，马上也快成家了，不是原先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事，今天我就跟你漏个底，现在管钱的是我媳妇，我身家全都在她那压着，她要是不乐意我还真就动不了，这回算是最后一次……
后面的话没上心听，因为我突然特好奇他的身家，想着有空一定要去查查他给我的那张卡。
他打完电话时，我正在一楼卧室整理行李——明天六点就得起床，我订了十点的高铁票回B城。
他猝不及防的贴着我后背把我圈住，拱白菜似的，脸一个劲往我颈窝里拱，“痒。”我稍稍抵抗一下，人家圈得更紧，差点没给我勒死。
“明天别回了吧？”他语气里充满诱哄。
“我爸都请好假去接我了。”现在说不回去，我妈指不定怎么奚落我。
“要不我开车送你回去？”他的手开始不规矩。
“你闲啊？”高铁一个小时的事，自己开车要花四五个小时，人还累得要命，“再说你跟我回去算什么身份？”
“你说我什么身份？嗯？”跟只癞皮狗似的各种乱亲乱咬。
“我发现你变化好大。”看他现在这副□□熏心的样儿，哪还有一点原来的高冷！
“还能更大你信不信？”他笑道。
老司机开起车来真是让人猝不及防，可恶的是我居然还能听懂他的意思，“讨不讨厌！”话一出口，突然觉得自己的语气莫名有点熟悉，跟小时候看得那种老电视剧里坏女人骂坏男人“死鬼”的样子简直如出一辙，不禁在心里打个寒颤，无比赞叹地说一句——生活真是艺术创作的源泉！
后面也没什么可说的，无非就是那样，男女之间捅破那层窗户纸后，感觉“哔哔”和“马赛克”什么的都不是事儿，也不知道他之前是怎么把身子里那只怪兽给控制住的，我都替他累得慌。
当然，他最让我敬佩的还不是控制怪兽这点，我最佩服的是他穿上衣服，门一开，能立即恢复成一副禁欲系的高冷样儿。
在此重申一次，理性的说他长相真没有多出彩，不然我也不会等那么久才开始注意他，他应该属于那种气质型的——反正是我喜欢的气质，特别穿正装一本正经的时候，那气场简直了，余洁骂我脑残，说你还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让他穿成那样啊？我能说他脱了有八块腹肌么？
说到腹肌这事，我还颇有点感慨，不得不说他这人真有耐力，转业这么多年了，除了工作忙不开外，每天雷打不动五公里，跟他一比，我简直可以说是懒到了极致，别说跑步，瑜伽课办了卡都能过期，这点身材全凭年轻和节食顶着，他不止一次跟我说要增加运动量，省得动不动感冒，可我就是空有万丈雄心，脚下却一步也迈不动。
他是第二天九点把我送到的高铁站，怕我没手机不方便联系，特地带我到附近买了支手机，期间问了我不下三次要不要把回来的票订好，我说不需要，我是连着小长假一块休的年假，故意错开了出行高峰，票源根本不紧张，他就没再多说什么。
直到我上车后，发现他给我发了条微信：邻鸡不知离怀苦。下面还配了一张路边肯德基的配图。
我笑着回他：且等凤池归后，陪尊共酒。
他回：归暮乃是正道。
我窃笑到隔壁以为我神经病，赶紧回他：知稼翁要是知道你这么用他的词，半夜非来找你不可。
他：借夫人吉言，他要来，我就不必青灯古佛了。
看到“夫人”两个字我愣了一下，心想我们这么快就到这个程度了吗？会不会太急？感觉还没开始了解彼此呢。
在我的构想里，恋爱阶段至少应该持续一到两年，起码得在结婚前充分了解彼此，这也是我不急着跟爸妈摊牌的原因，因为我觉得我还有很多时间。但同时我也清楚，他没有，他的年纪早到了父母的忍耐极限，他自己也想定下来吧？不然也不会默认何洛他们的相亲安排，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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