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三十一 小情趣_恋恋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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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三十一 小情趣

  余洁的表妹在A大附近开了间摄影工作室,针对学生的,门面不大,三十多平的样子,为了照顾她生意,余洁定了两套写真,非拉着我去,拗不过就趁周末一块过去拍了几张。

  小女孩挺有想法,拍出来的效果我还挺喜欢,就捡了一张最心水的发他。是张黑白照,着装很简单,就是牛仔裤,胸衣再加一顶沙滩宽檐帽。自从生完肉球,这还是我头一次敢在第三个人面前露这么多皮肤,不是保守不保守的问题,主要问题是怕丑,整整花了一年时间才让腰身恢复到以前的弧度,其中的艰辛真不是一个懒癌的人能承受的。

  发给他也算幸福分享吧,同时也想给他看最美的一面。

  结果他开了一下午的会,没收手机那种,下班回家的路上才看到,就给我回了两个字:收到。

  看到那两个字后,我对着手机给了个冷冷的鼻音:“切!”

  最近几天他一直在A城,上下班很规律,让小肉球给盯上了,跟生物钟似的,每到下午五点就紧盯着大门,只要开门声响起他就在那欢呼雀跃,各种博取爸爸的关注,偶尔开门发现是送快递员,我都有点幸灾乐祸。

  今天照旧是那副父慈子孝的画面,育儿嫂王姐一直跟我夸他是个好爸爸,说做了这么多家,就属他最爱跟孩子交流。虽然有点嫉妒他跟小肉球的关系,但听王姐这么说,心里还是挺骄傲的。

  围着他们父子俩团团转了半天,终于是把晚饭给吃完了,吃完他说有事要出去下,把肉球给哭得,好不容易从他身上摘下来,

  谁知他出去不到十分钟,就打我电话,说公文包落下了,让我拿下去给他,跟王姐他们打了声招呼,我提着公文包下到停车场。

  “你刚才不是要去超市?顺道给你送过去。”他招呼我上车。

  我看看身上的衣服,还算能见人,就坐到了副驾驶座。

  车开出老远发现方向不对:“超市不走这条路。”

  “陪我先送个东西,一会儿回来再去。”他边开车边心不在焉道。

  “加班就算了,现在还要负责快递吗?”我小声抱怨两句。

  “这东西只能我去。”他边看后视镜边打转向灯,神情自然。

  我不再有话,低头看淘宝,这几天一直在给肉球找各种绘本,直到车穿过几条街,拐进某小区大门,我才抬头,“你同事住这儿?”他在这个小区也有套小居室。

  他简单“嗯”了一声,把车开到地下停车场,然后打开门让我跟他走。

  电梯上到三楼时,我陡然明白了他想干什么,不禁忍着笑抬头看他。

  “笑什么,不是你约的么?”他一本正经的回视我——在外面他一向很正经,或者该说很正经的不要脸。

  “我没有。”我发誓发那张照片给他真的只想跟他分享身材恢复的喜悦。

  “有没有我都这么理解了。”攥紧我的手,在电梯抵达10楼时一把给我拉了出去。

  过程还是很刺激的,尤其趴在他胸口时,还听到了那种久违的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而且这里还没人打扰我们,不用担心孩子哭闹,更不用担心谁突然敲门。唯一的缺点就是这房子好久没住人了,落了不少灰尘,有点脏。

  特别庆幸这房子没有租出去或者卖掉,给了我们俩一个可以放肆的空间。

  “想不想换赵小东家那种房子?”赵小东是他一个朋友,去年换了间排屋,我们去玩过,真的又宽敞又漂亮。

  “当然想,楼上楼下不用那么拘束,家里来客人也好住,不过我们手里现在没那么多钱,得贷款。”钱是大问题,他爸妈的钱我们俩默认是不借的。

  他用脚勾来地上的公文包,从里边抽出一张卡递给我,“你小叔还的。”

  “不是说投资么?怎么还回来了?”我记得当时他是说给小叔公司投资来着。

  “那家伙粘了毛就是猴子,跟我说算借的,现在本息还清。”他笑道。

  “看来他赚不少啊,这么快就还清了。”拿着卡翻来调去看。

  “上轨道了,以后能松口气了。”他。

  “这么说咱们现在是有钱人了?”下巴搭在他光裸的胸口。

  他被我幼稚的问题给逗笑了,“是,拿着随便去嗨吧。”

  捏一下他的下巴,“男人说这种话时果然最酷。”

  我估摸了下卡里的钱,加上我们手里的存款,再把这套小的出手,应该可以够换房了。

  两人盘腿在那儿算计了一会儿,初步定了几个意向后,一看手机,马上八点了,赶紧往超市赶。

  八点半到的超市,他负责推车,我负责往车里堆东西,一直逛到人家公告关门才结账出来,买了一大车乱七八糟的东西。

  “逛个超市也能这么开心。”他把东西塞进后车厢,摁下关厢按钮,看我一脸开心,不免有些好奇。

  “那是,也不看跟谁一起逛的。”往他嘴里塞一片乐事。

  他嘴角挂笑的嚼着薯片,显然是我的恭维起了作用。

  趁后车盖没完全落下,还能遮挡一部分视线前,我翘脚亲了他一下,他在外边一向保持喜形不外露的老干部作风,谈恋爱时都放不下架子,这会儿依然如故,不同的是我不再像以前那么小白,学会了怎么调戏他。

  “让人看到。”他做贼似的飞快瞄一眼周围。

  “看到怕什么,我可是有证的。”就喜欢看他不知所措的样儿,特别有趣。

  “今晚吃兴奋剂了?”他双手箍住我手臂,不让我再次乱来。

  “嗯,老司机的兴奋剂果然非同凡响。”我。

  看得出他在努力压制笑意,“不许再胡来,多大的人了,跟孩子一样。”松开放在我胳膊上的手,结果又被我偷香成功。

  无奈的舔一下下唇,手指指一下我,但什么也没说出来。

  开车回家的路上,他的情绪明显被我调动了,跟我聊了好多人和事,甚至时下的各种新闻也能聊得很起劲,不再是三句话不离肉球。

  我在想,我们俩之前是不是打开方式弄错了?才会造成无话可聊,他觉得我唠叨,我觉得他不为我考虑,两边都怨言颇深,甚至无法有效沟通的情况?

  真实原因在哪儿呢?我思考了很久,发现了一个不知道算不算症结的症结,我们把所有的关注都投注到了孩子身上,一点余量也没留给彼此,都感觉自己付出了所有,其实付出远没能达到彼此心底,自然就感受不到彼此的恩情,天长日久肯定要积怨。

  恢复一点恋爱时的小情趣,对我们的生活会不会更有帮助呢?

  也许吧。

  可怎么恢复呢?有了孩子后定然是少了一多半的独处空间和时间,我试着通过一些细微的肢体语言来调戏他,比如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甚至一句小声的夸奖,就像我偷亲他这种。

  别问我是怎么做到的,只要想,任何一个女人都能做到,只要你们俩还彼此有感情。

  开头他有点不习惯,老干部嘛,总想把自己弄得庄重一些,奈何我是他媳妇,打不得,骂不得,又管不了,只能任由我这么“淘气”,注意,他用了“淘气”,不是“唠叨””不讲理”这种严格的词语,可见他也是享受其中的,甚至有时会故意空出时机给我“淘气”,比如周末去单位加班时,让我和肉球陪他下楼,上车前被我们娘俩各自“狼吻”一下。再比如,吃完晚饭主动带我们去散步,或者去逛超市,在没人的地方被各种拉拉扯扯,我发现每一个老干部胸中都有一颗闷骚的心。

  可能很多女孩不屑于主动去做这些事,我婚前也不会这么做,毕竟那会儿在被追求,谁会降格做这些事,这个不行大不了换一个,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可结完婚生完孩子发现,自己换男人事小,孩子换爸爸事大,换不好就是一整桌的杯具,既然如此就只能收收我的小脾气,主动寻找废物利用的出路。

  幸亏我回神快,还没厌弃他,他还是那个有责任心的他,我也乐得去主动调戏,一来为情趣,二来也觉得好玩。

  我特别喜欢跟小肉球争宠,为了在爸爸面前表现自己的能耐,小家伙最近的规矩好的不是一点点,饭吃得干干净净,还学着自己穿袜子,穿鞋,而且拿着绘本嘟噜嘟噜给他爸讲绘本,根本不用我各种诱惑和唠叨,目的就是为了从我这儿挣走爸爸的注意。

  ……

  我的傻儿子呀,真不知道你到几岁才能明白自己中计了。

  立秋后的一个周末,他要去N城出差,问我要不要一块过去,说是正好抽空跟念姐和老高聚聚。

  我心想不错啊,都知道主动约了,当然不能不给面子,回头跟婆婆打了个电话,问她愿不愿意收留小肉球两天,婆婆没来得及回呢,公公在那边连声答应了,老爷子喜欢大孙子,奈何没什么时间相处,小家伙不太认他,难得这么个时机,周六一大早就过来把王姐和肉球接了过去。

  恢复自由的我们俩打包了几件衣服就蹿去了N城,到了地方也没跟念姐联系,直接去了酒店,他要准备下午要用的资料,工作的时候,我是绝对不会打扰他的,相对的,他也不会妨碍我工作。

  趁他忙的这段时间,我到酒店附近的超市买了一些牙膏、牙刷、毛巾之类的洗漱用品,酒店里的东西无论什么品牌,我都不习惯用,可能是受之前一些新闻爆料的影响,总觉得哪儿不干净,他也被我培养出了这个习惯,出门都是自带洗漱用品和毛巾。

  跟念姐约了七点半在XX餐厅见,他到七点十五才结束会议,到餐厅都快八点了,幸亏念姐和老高不是外人。

  四人聊得比较投契,快十一点才回到住处,刚洗完澡正在卫生间腻乎呢,他的手机莫名就响了,本来不想接的,可手机响个不停,没办法只好拿过来,却发现是一舟姐打来的。

  也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他的脸色不太好看,答应了几声“嗯”后收线,收完站那儿愣了好一阵儿。

  想问他怎么了,可看他气压这么低,还是算了,伸手帮他把睡衣纽扣一颗颗系了回去。

  “这两天可能要出去一趟,回去后帮我把护照什么的找出来。”掐腰把我从洗手台上弄下来。

  “行,时间长么?要不要给你多准备一些衣服?”顺手把洗手台上的毛巾扯下来扔进洗手池。

  “多准备几件吧,估计时间不会短。”他的眉头从接电话后就一直蹙着。

  “一舟姐出事了?”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他“嗯”了一声后,陆一航的电话正好进来,兄弟俩在那儿聊了一个多小时。

  从他们的通话内容大概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一舟姐和表姐夫好像在国外惹了什么官司,听上去还挺大的。

  跟一航通完话,刚挂,外公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后边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反正我熬不过,趴那儿睡着了,两三点醒了,发现他还在卫生间聊着呢,怕他熬伤身体,就烧水给他泡了几块参片。

  第二天自然再没工夫在N城多留,跟念姐和老高打了声招呼,一早坐高铁回A城,当晚一家人聚到了外公那儿,才知道一舟姐的事闹得有点大,居然被当地警察定性成了谋杀案,他跟外公和陆一航他们在书房跟那边的律师聊了好几个小时,出来时快十点钟,小肉球都睡过去个把小时了。

  他从我怀里接过小家伙,小心的把他的小下巴放到自己肩上,让我蒙上毛毯才出门。

  婆婆家就在附近,同一个小区,走路也就十多分钟,明天一早他要跟陆一航去忙面签的事,今晚自然是住婆婆这儿。

  “刚才人多,我也不好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出了外公家老远,婆婆才开口问公公和他。

  我心道原来不明真相的不只我一个啊?

  “看这样子,八成是着了人家的道了。”公公叹口气,“估计花的代价不会小,煜城啊,到了那儿,出面的事尽量让一航去吧,他的身份方便点,你在后边帮他稳一下,万事想周道点。”

  “我明白。”他压一下儿子身上的毛毯。

  “不会有什么危险吧?又是枪又是炮的。”婆婆最担心这点。

  “妈,那边又不是中东,哪来的枪炮。”他嘴上安抚婆婆,手上攥了攥我的手腕。

  “不禁枪的地方,注意点总没错,要么一舟会出这种事,这个一舟也是,头前你舅舅还交代别去那些乱糟糟的地方,非不听话,现在弄这么一出,想过去还得等什么面签,这会儿身边也没个熟人,不知道受没受苦。”婆婆话里带着三分气,又有三分忧。

  回到家,把小肉球放床上后,他又跟陆一航通电话,反正就是没个好休息,饭也吃的不好,自己男人当然心疼,可也不好说什么,只盼着这事赶紧过去。

  他出去这段时间我也不好去烦他,一来两边有时差,二来他那边肯定很忙乱,不想给他添麻烦。在家乖乖上班带孩子,偶尔他闲下来跟我打电话报个平安,也没说一舟姐的事,八成是不太顺利,顺利他肯定会说。

  又一个周末,何嫂约我和余洁带孩子去她店里,说是新换了个厨师,让我们过去尝尝新菜。

  吃到一半时何嫂的嫂子正好带孩子过来看姑姑,就邀她一块上了桌。

  中途安安要嘘嘘,余洁领她去卫生间,安安被一个客人带的小男孩给推到了桌角,脑门上起了好大一个包,对方家长却啥表示也没有,余洁因此跟对方妈妈起了口角,这个时候就体现了口才的好处,何嫂的嫂子简直成了我眼里的大英雄,怼天怼地,怼得对方都想挠她头发,特别解气。

  这个小插曲让我和余洁见识了钟姐的豪侠气,用何嫂的话,虽然带点菜市场味儿,不过她这嫂子的战斗力绝对杠杠的,当然,有时不讲理起来也是杠杠的,但她有个好处,在外人跟前绝对的护短。

  虽然仍旧聊不到一块,但我对钟姐的认知却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人的性格好坏果然是个时间曲线,这一刻你觉得她让人受不了,下一刻却可能对她无比感激,人果真是要相处才能彼此了解。

  算是又交到一个朋友吧!

  煜城是九月中旬回来的,回到家饭都没吃就钻进被子里睡觉,一觉睡了近十个小时,醒来时是周六早上九点。

  “球呢?”边对着镜子刮胡须,边问我。

  不知为什么,我特别喜欢看他刮胡子,感觉特别性感,“王姐带去遛弯了,没敢告诉他你回来了,不然非过来把你挠醒不可。”指着他手里的剃须刀,“我试一下行不行?”

  “别闹。”他嘴上这么说,手却还是松开了。

  我凑到他胸前,仔细一点点的帮他刮,惹得他一阵低笑。

  “动作大点,这要刮到什么时候?”他看不下去我磨洋工,接过去大刀阔斧几下,完事后拿毛巾把剃须膏一擦,下巴上光滑干净。

  我拿手指在上面摸两下,真的一点都不扎手,“这款剃须膏真的买对了,比上次那个看着好用。”这些东西现在都是我给他选的。

  “站好,一会儿王姐她们回来看到不像话。”把靠在他身上的我扶正。

  “刚出去,回来早着呢。”捧起他的脸,“我刚熬了皮蛋瘦肉粥,还做了培根和煎蛋,牛奶,豆浆都有,想吃哪种?”

  “突然这么贤惠?”他。

  “什么叫突然,一直都是好不好,只不过你眼睛被短见那东西盖住了,看不见。”拽着他的耳垂使坏的拉几下,他顺势低头亲了一下我的唇,我趁机又狠狠咬了他一口,然后两人就玩起了咬人游戏,你一口我一口,挺幼稚的,不过到是很好玩。

  他可能被我作的有点过头,突然问我王姐她们什么时候回来,我告诉他大概十点左右。

  他看看手机,估摸了下时间,然后就把浴室的门给关上了,小别胜新婚这话真是没错……

  另外还要感慨下有奶娃的爹妈不容易,过个夫妻生活都得偷偷摸摸。以前他是不太乐意在卫生间这种地方的,可能觉得这地方档次太低,配不上他的格调,现在也被逼得彻底沦落了。

  另外——

  关于情趣这事,某天,他在接我下班的路上突然问我,最近我是怎么了?

  我问他什么怎么了?

  他说我以前没有这么爱黏糊。

  我问他是嫌我黏人么?

  他摇头,摇完头还说了句没有。

  我又问他喜不喜欢我这个变化。

  他想了想,笑笑,然后点头。

  回家的电梯上我告诉他,我们俩恋爱谈得太匆忙,觉得不满足,所以我想捞回一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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