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十五 正负能量
他在帝都一直待到正月二十才回来，正赶上周末，安排完手上的事后，我俩原打算好好过个周末，哪知各自接到了亲朋的来电。
他那边是一个关系不错的同学要来A城，我这儿是一个姨妹过来——就是那位奇葩堂姨妈的小女儿。好在一个是周日，一个是周五，我姨妹周五，鉴于她家的家风，我没让她住到我房子里去，而是帮她找了间酒店，挺贵那种，我付的钱，当下还请她吃了顿饭。她是来面试的，周六我又陪她逛街买了两身衣服——还是我付钱，没办法，人家站那儿不动，我问她是不是不喜欢，她很绝的说她没带钱包，店员说微信、支付宝都可以，人家直接回复她没钱，弄得我跟店员都很尴尬，我只好扫码付款，付完款后顺带给我妈发了条微信：住宿+置装，一共3600，鉴于咱俩的关系，给你打个折，去掉零头，3000块，支付宝、微信，你自己选吧。
我妈装死，不睬我。
好不容易捱过了周六，我以为周日终于可以解脱了，因为事先跟她说我周日有事，哪知人大小姐周日一大早给我打电话，说想出去转转，但是身上没零钱，问我能不能帮她兑20块零钱，我真是醉醉的，就微信给她转了200块，只当是花钱消灾吧。
忙完了姨妹的事后，我边吃早餐边在网上帮他同学定酒店。
下午两点钟，他开车去车站接人，我把酒店的网址微信给他，哪知他同学死活不住酒店，说多年不见，想跟他彻夜长谈，非把行李送他家。
来者是客，他也不好意思拒绝，就打电话让我把客房收拾一下，为了在他同学跟前展现我“贤妻良母”的本质，我特意把给他买得新被子和新床单、被罩拿出来铺上。
他这同学也挺客气，见面后说是给我带了礼物，我当下还觉得挺不好意思，哪知人家从公文包里拿出一袋红枣，350克那种——没看错，真的是350克的，递给我时，我当下愣了一下，以为他在跟我开玩笑，直到看见对方眼里的真诚后，我才相信他不是在开玩笑，幸亏我也算“见多识广”，赶紧摆手，跟他说人来了就好，不用带礼物。
哪知人家硬是把红枣塞到了我怀里，然后托着行李去客卧了，我呆呆看看手里的红枣，又呆呆看看身旁的某人。
某人笑得跟傻子一样——无声那种，伸手摸摸我的下巴，低头在我耳边说：他这人就这样。
好吧，至少比我姨妹强，我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赶紧把红枣放到酒柜的抽屉里，万一他再让我尝尝呢？！还是求个安稳，赶紧出去吃饭吧！
谁知这位同学居然换了身家居服从客卧出来，某人都愣住了，问他同学：穿成这样，不下去吃饭？
他同学摆摆手：出去干嘛？在家吃点得了，外面东西又贵又不干净。
我内心的OS：我勒个去，他家冰箱就剩空气了，你俩是要绝食啊？
没办法，谁让我一上来就要装贤妻良母！也只装到底了，赶紧下楼搜罗我的私藏，私藏不够就偷偷求助美团，中间还忍不住给某人发了个竖中指的微信，这家伙居然连把手都不搭，就让我一个人楼上楼下忙活。
人家给我回了个摊手的表情，外加一条：他拉着我不放人。
男人是指望不上了，只能指望自己了，撸起袖子加油干吧。
于是，我就这么空虚寂寞冷地忙了半下午，终于整出了一桌菜，又从酒柜里拿来一红一白两瓶酒，问他俩喝哪瓶。
“他喝白的。”某人接过我手里的酒，先把白的开了，倒上满满一杯，接着又开了瓶红的给自己——半杯。
我用眼神询问他：我的呢？
他身子微微朝我倾一下，用只有我俩能听到的音量低道：“小孩子不能喝酒。”
我鄙视他一眼，什么小孩子不能喝酒，你是担心我有小孩子吧？
他同学姓张，名叫张秋阳，我老是下意识把他叫成张朝阳。
这位张同学并不是穷人，听煜城的意思，也是小有点家底的，奈何自小养成了“勤俭”的性格，改不掉，上学时就没少被同学拿来当笑料，如今依然我行我素。
听张秋阳的意思，好像跟某人前妻也挺熟，因为谈话中聊到了她。
一开始，我是想装作听不见的，毕竟是老同学，忆旧免不了要说到这些，我们同学群里至今也有人会提到我前任，但大家都知道我在群里，会尽量避开——情商正常的都会这么做吧？
这位张同学却属于那种情商不太正常的，当着我的面居然也能侃侃而谈他的前妻，按说他这个年纪和阅历，不该是这种表现，而且还是跟他关系不错的同学。我一直觉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关系好的朋友总归是在某方面比较相近的，最起码不会完全相反。像我小叔和他，两人性格虽然不同，但在待人接物方面相差并不多，所以我下意识觉得这个张同学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哪知还是我太天真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如我所料。
听他们聊了一个多小时，我感觉这位同学就是来给他前妻当说客的，言谈之中除了他们同学间的情谊，就是他前妻这些年如何的不容易，如何义气的拉扯老同学，俨然一位行侠仗义的女侠。
我涵养再好，也禁不住这么糟践，你来这儿做客，大小也是我鞍前马后在忙，饭你吃了，酒也喝了，现在却伸手来打我的脸，我再坐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我起身说有事，要先下去，解了围裙换鞋下楼，没看他俩什么脸色。
回到楼下不到五分钟后，他也开门进来，我正坐在沙发上生气，是真的生气。
他猜到我在闹情绪，过来想抱我，被我挡开了，我说你下来干什么，客人不还在上面嘛，不用招待啊？
他没吭声，伸手又想摸我的头，再次被我挡开。
他说：他可能喝多了，你别管他说什么。
听他说完这话，我眼泪刷的就下来了，觉得自己特别委屈，这根本就不是他同学的事，他同学说再多，我最多也就是生气，不睬他就是了。我在意的是他的态度，他没有第一时间严厉拒绝这个话题（中间是拒绝了，但是在我看来还不够），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是个念旧情的人？那我呢？我算什么情？
说实话，我也不相信两个相爱过、甚至结过婚的人可以做到像从没不认识那样，但是至少在我这个后任面前，装装样子要的吧？
在老宅时，他跟我说什么？他说不想把前段感情牵扯到我身上，现在他是没有牵扯，但是别人牵扯了，他却没有严词拒绝，伤害是一样的。
他可能也没想到我会因为这点事流眼泪，愣一下后，不顾我的拒绝，硬生生抱住我，“这事是我不对，别哭，你一哭我不知道怎么办。”
我抹了抹眼泪，心里也觉得自己有些矫情，大概是从来没被人这么打过脸吧，像我妈说得，装X装惯了，还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招人喜欢呢，恨不得见个人都得捧着我，哪天碰到个慧眼识珠的，一巴掌给我拍墙上，我就知道什么叫天不从人愿！
真是一语成谶，眼下不就被人给拍墙上了？
“你先上去吧，把人扔上面不好看。”拿他袖子擦擦眼泪，我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
“不管他，让他在上面冷静冷静。”他语气中也带着些不悦。
我一动不动地趴在他胳膊上，安静了好一会儿，觉得喉头的鼓胀感慢慢消失后，知道自己终于可以冷静思考了——这招是小时候我爸教我的，他说生气的时候，在能控制的范围就不要乱发脾气，特别在比较要紧的事上，自己安静呆一会儿，觉得喉头的气下去了，再开口也不迟。这些年我很少用这招，一直觉得自己做不到，想不到却在他身上实现了，可见我潜意识把他认定成了要紧事，“我没事了。”
他依旧不松手。
正巧我姨妹打电话过来，他不得不松手让我接电话。
姨妹在电话里说要请我吃饭，我知道过去也是被宰，但为了给自己创造个冷静的时间，我答应了她的邀请。
这下他不想放人也不行了，就陪我下楼，怕我情绪不好开车有危险，硬是让我打车去的约会地点。
看着后视镜里迟迟不肯移动的人影，我又觉得刚才那么揣测他是不是太过分了？小叔说过，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不是说断就能断干净的，难道是我的要求太高了？
这个时候不得不夸一句我大A城的计程车司机，可谓神助攻：“跟男朋友吵架啦？”
搁平时我不会跟陌生人聊这种事，今天出奇的，特别想倾诉，就点头应下了。
司机师傅：小年轻多吵吵增进感情。
我：吵架哪会增进感情？
司机师傅：你年轻不懂，对分不开的人来说，越吵感情越好。
我好奇：什么样是分不开的？
司机师傅哈哈一笑：你们这样的，瞧你男朋友刚才的样子，稀罕你的很，打个车都得偷瞄我车牌一眼，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我笑笑：您观察的真仔细。
司机师傅：我这是拉的客人多了，啥样的都见过，现在这社会啊，小男小女都浮躁的很，今天结婚，明天离婚，个顶个怨气冲天，一分钱的亏不吃，半分钱的利不让，算计来算计去，大好时光都算计没了，回头再感叹时间都去哪儿了，时间能去哪儿？都被自己糟践了呗。
我点个头。
司机师傅继续他的长篇大论：两口子过日子，要拼着好，我对你好，你对我好，时间久了，就都变好了，谁也分不开，割不掉。你给人家付出真心，人家才会对你真心实意，惜福才能招福。
我继续点头。
后面他又说了一堆，我居然一字不漏都听完了，而且还觉得挺实用，到终点时，我的坏情绪已经一扫而空，笑嘻嘻的跟司机大叔聊起了英国脱欧的事儿。
车费一共三十二，下车时大叔少收了我两块钱，说是当听众的优惠，末了还夸我一句：小姑娘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笑起来多招人喜欢，以后多笑笑，整天噘着嘴，福气都被吓跑了。
我能说大叔彻底治愈了我被张秋阳同学弄阴霾的心情么？人果然还是要往正能量的地方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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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边是一个关系不错的同学要来A城，我这儿是一个姨妹过来——就是那位奇葩堂姨妈的小女儿。好在一个是周日，一个是周五，我姨妹周五，鉴于她家的家风，我没让她住到我房子里去，而是帮她找了间酒店，挺贵那种，我付的钱，当下还请她吃了顿饭。她是来面试的，周六我又陪她逛街买了两身衣服——还是我付钱，没办法，人家站那儿不动，我问她是不是不喜欢，她很绝的说她没带钱包，店员说微信、支付宝都可以，人家直接回复她没钱，弄得我跟店员都很尴尬，我只好扫码付款，付完款后顺带给我妈发了条微信：住宿+置装，一共3600，鉴于咱俩的关系，给你打个折，去掉零头，3000块，支付宝、微信，你自己选吧。
我妈装死，不睬我。
好不容易捱过了周六，我以为周日终于可以解脱了，因为事先跟她说我周日有事，哪知人大小姐周日一大早给我打电话，说想出去转转，但是身上没零钱，问我能不能帮她兑20块零钱，我真是醉醉的，就微信给她转了200块，只当是花钱消灾吧。
忙完了姨妹的事后，我边吃早餐边在网上帮他同学定酒店。
下午两点钟，他开车去车站接人，我把酒店的网址微信给他，哪知他同学死活不住酒店，说多年不见，想跟他彻夜长谈，非把行李送他家。
来者是客，他也不好意思拒绝，就打电话让我把客房收拾一下，为了在他同学跟前展现我“贤妻良母”的本质，我特意把给他买得新被子和新床单、被罩拿出来铺上。
他这同学也挺客气，见面后说是给我带了礼物，我当下还觉得挺不好意思，哪知人家从公文包里拿出一袋红枣，350克那种——没看错，真的是350克的，递给我时，我当下愣了一下，以为他在跟我开玩笑，直到看见对方眼里的真诚后，我才相信他不是在开玩笑，幸亏我也算“见多识广”，赶紧摆手，跟他说人来了就好，不用带礼物。
哪知人家硬是把红枣塞到了我怀里，然后托着行李去客卧了，我呆呆看看手里的红枣，又呆呆看看身旁的某人。
某人笑得跟傻子一样——无声那种，伸手摸摸我的下巴，低头在我耳边说：他这人就这样。
好吧，至少比我姨妹强，我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赶紧把红枣放到酒柜的抽屉里，万一他再让我尝尝呢？！还是求个安稳，赶紧出去吃饭吧！
谁知这位同学居然换了身家居服从客卧出来，某人都愣住了，问他同学：穿成这样，不下去吃饭？
他同学摆摆手：出去干嘛？在家吃点得了，外面东西又贵又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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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谁让我一上来就要装贤妻良母！也只装到底了，赶紧下楼搜罗我的私藏，私藏不够就偷偷求助美团，中间还忍不住给某人发了个竖中指的微信，这家伙居然连把手都不搭，就让我一个人楼上楼下忙活。
人家给我回了个摊手的表情，外加一条：他拉着我不放人。
男人是指望不上了，只能指望自己了，撸起袖子加油干吧。
于是，我就这么空虚寂寞冷地忙了半下午，终于整出了一桌菜，又从酒柜里拿来一红一白两瓶酒，问他俩喝哪瓶。
“他喝白的。”某人接过我手里的酒，先把白的开了，倒上满满一杯，接着又开了瓶红的给自己——半杯。
我用眼神询问他：我的呢？
他身子微微朝我倾一下，用只有我俩能听到的音量低道：“小孩子不能喝酒。”
我鄙视他一眼，什么小孩子不能喝酒，你是担心我有小孩子吧？
他同学姓张，名叫张秋阳，我老是下意识把他叫成张朝阳。
这位张同学并不是穷人，听煜城的意思，也是小有点家底的，奈何自小养成了“勤俭”的性格，改不掉，上学时就没少被同学拿来当笑料，如今依然我行我素。
听张秋阳的意思，好像跟某人前妻也挺熟，因为谈话中聊到了她。
一开始，我是想装作听不见的，毕竟是老同学，忆旧免不了要说到这些，我们同学群里至今也有人会提到我前任，但大家都知道我在群里，会尽量避开——情商正常的都会这么做吧？
这位张同学却属于那种情商不太正常的，当着我的面居然也能侃侃而谈他的前妻，按说他这个年纪和阅历，不该是这种表现，而且还是跟他关系不错的同学。我一直觉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关系好的朋友总归是在某方面比较相近的，最起码不会完全相反。像我小叔和他，两人性格虽然不同，但在待人接物方面相差并不多，所以我下意识觉得这个张同学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哪知还是我太天真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如我所料。
听他们聊了一个多小时，我感觉这位同学就是来给他前妻当说客的，言谈之中除了他们同学间的情谊，就是他前妻这些年如何的不容易，如何义气的拉扯老同学，俨然一位行侠仗义的女侠。
我涵养再好，也禁不住这么糟践，你来这儿做客，大小也是我鞍前马后在忙，饭你吃了，酒也喝了，现在却伸手来打我的脸，我再坐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我起身说有事，要先下去，解了围裙换鞋下楼，没看他俩什么脸色。
回到楼下不到五分钟后，他也开门进来，我正坐在沙发上生气，是真的生气。
他猜到我在闹情绪，过来想抱我，被我挡开了，我说你下来干什么，客人不还在上面嘛，不用招待啊？
他没吭声，伸手又想摸我的头，再次被我挡开。
他说：他可能喝多了，你别管他说什么。
听他说完这话，我眼泪刷的就下来了，觉得自己特别委屈，这根本就不是他同学的事，他同学说再多，我最多也就是生气，不睬他就是了。我在意的是他的态度，他没有第一时间严厉拒绝这个话题（中间是拒绝了，但是在我看来还不够），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是个念旧情的人？那我呢？我算什么情？
说实话，我也不相信两个相爱过、甚至结过婚的人可以做到像从没不认识那样，但是至少在我这个后任面前，装装样子要的吧？
在老宅时，他跟我说什么？他说不想把前段感情牵扯到我身上，现在他是没有牵扯，但是别人牵扯了，他却没有严词拒绝，伤害是一样的。
他可能也没想到我会因为这点事流眼泪，愣一下后，不顾我的拒绝，硬生生抱住我，“这事是我不对，别哭，你一哭我不知道怎么办。”
我抹了抹眼泪，心里也觉得自己有些矫情，大概是从来没被人这么打过脸吧，像我妈说得，装X装惯了，还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招人喜欢呢，恨不得见个人都得捧着我，哪天碰到个慧眼识珠的，一巴掌给我拍墙上，我就知道什么叫天不从人愿！
真是一语成谶，眼下不就被人给拍墙上了？
“你先上去吧，把人扔上面不好看。”拿他袖子擦擦眼泪，我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
“不管他，让他在上面冷静冷静。”他语气中也带着些不悦。
我一动不动地趴在他胳膊上，安静了好一会儿，觉得喉头的鼓胀感慢慢消失后，知道自己终于可以冷静思考了——这招是小时候我爸教我的，他说生气的时候，在能控制的范围就不要乱发脾气，特别在比较要紧的事上，自己安静呆一会儿，觉得喉头的气下去了，再开口也不迟。这些年我很少用这招，一直觉得自己做不到，想不到却在他身上实现了，可见我潜意识把他认定成了要紧事，“我没事了。”
他依旧不松手。
正巧我姨妹打电话过来，他不得不松手让我接电话。
姨妹在电话里说要请我吃饭，我知道过去也是被宰，但为了给自己创造个冷静的时间，我答应了她的邀请。
这下他不想放人也不行了，就陪我下楼，怕我情绪不好开车有危险，硬是让我打车去的约会地点。
看着后视镜里迟迟不肯移动的人影，我又觉得刚才那么揣测他是不是太过分了？小叔说过，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不是说断就能断干净的，难道是我的要求太高了？
这个时候不得不夸一句我大A城的计程车司机，可谓神助攻：“跟男朋友吵架啦？”
搁平时我不会跟陌生人聊这种事，今天出奇的，特别想倾诉，就点头应下了。
司机师傅：小年轻多吵吵增进感情。
我：吵架哪会增进感情？
司机师傅：你年轻不懂，对分不开的人来说，越吵感情越好。
我好奇：什么样是分不开的？
司机师傅哈哈一笑：你们这样的，瞧你男朋友刚才的样子，稀罕你的很，打个车都得偷瞄我车牌一眼，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我笑笑：您观察的真仔细。
司机师傅：我这是拉的客人多了，啥样的都见过，现在这社会啊，小男小女都浮躁的很，今天结婚，明天离婚，个顶个怨气冲天，一分钱的亏不吃，半分钱的利不让，算计来算计去，大好时光都算计没了，回头再感叹时间都去哪儿了，时间能去哪儿？都被自己糟践了呗。
我点个头。
司机师傅继续他的长篇大论：两口子过日子，要拼着好，我对你好，你对我好，时间久了，就都变好了，谁也分不开，割不掉。你给人家付出真心，人家才会对你真心实意，惜福才能招福。
我继续点头。
后面他又说了一堆，我居然一字不漏都听完了，而且还觉得挺实用，到终点时，我的坏情绪已经一扫而空，笑嘻嘻的跟司机大叔聊起了英国脱欧的事儿。
车费一共三十二，下车时大叔少收了我两块钱，说是当听众的优惠，末了还夸我一句：小姑娘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笑起来多招人喜欢，以后多笑笑，整天噘着嘴，福气都被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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