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答应做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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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沈清风目瞪口呆。
就知道沈清风会有这个反应，任飞扬双臂抱胸，笑得气定神闲，“清风，这块墓地……就是你族人安息的地方。”
心脏咯噔翻了个跟头，沈清风扭头四下望了望，突然间觉得这一块块墓碑尤为刺眼。
“你少胡说八道了，什么族人……”沈清风皱着眉怒视任飞扬，“我只有沈玲珑这一个妹妹。”
“没错，因为年幼的你们早早地就被送出去了，所以你们根本就不知道……”
一边说，任飞扬一边扬起手指了指沈清风，“我调查过你和沈玲珑的事，你们两人最初是被一名老和尚捡了回去，那时你才两岁大，两岁的你当然不记得自己是什么出身了……后来那名老和尚过世了，你和沈玲珑就流落街头……”
随着任飞扬轻描淡写的话语，沈清风不禁回想起当初自己和妹妹相依为命的凄楚画面。
他确实记不清之前的事，有记忆时起他就是孤儿，被爹娘抛弃的孤儿。
“其实，你爹娘并没有抛弃你，他是知道你们沈氏一族要大祸临头，所以才把你和你妹妹送出去……”
任飞扬说的煞有介事，但沈清风却只是将信将疑。
“我的出身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
被沈清风问，任飞扬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摊摊手，“我自有法子，不过不会告诉你的。”
眉头蹙了一下，沈清风倏然转身，“既如此，那我也没必要继续听下去了，谁晓得你这些话是不是编的。”
就在沈清风迈开脚的瞬间，任飞扬淡定自若的话语从身后飘了过来，“你不会走的，你会继续听下去，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话。”
迈出去的脚僵住了，沈清风背对任飞扬，藏在宽大衣袖中的双手紧紧握拳。
他本想一走了之的，但却不知怎么就是走不了。
任飞扬其实没说错，他还是想听下去，哪怕任飞扬是骗他的，他也想知道任飞扬口中的“他的出身”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晚风冰冷彻骨，尤其是配上墓地的环境。
但任飞扬此时此刻却心跳加速，全身热血沸腾。
上钩了呢！
唇角的笑意更浓，任飞扬面对着沈清风的背影不疾不徐地开口：“很多年前，在这红枫城的附近，也就是此处，生活着一个小部落，他们男耕女织，过着怡然自得的生活，你们沈氏一族就是这部落中的一员。”
听着任飞扬波澜不惊的话语，沈清风下意识扭头。
恍惚间，他感觉他从任飞扬的脸上看到了浓浓的恨意。
眨眨眼，他以为是他看错了，但显而易见，任飞扬在拼命隐藏和掩饰心底的这份仇恨，然而这股仇恨还是轻而易举地泄漏出来。
“那时候红枫城也比较繁华，常有游人来此赏枫……偶然有一天，端寒睿真正的父亲也就是雁国的先皇带着端寒睿的亲生母亲卞香玉来到红枫城赏枫叶，顺便在附近打打猎，途经那个小部落，结果卞香玉来了兴致，心生一计，让雁国先皇拿那个小部落里的人做靶子，当猎物，玩起了供御囚的游戏……”
“什么？！”
沈清风张口结舌，呆若木鸡。
任飞扬不自觉地咬咬牙，连神色都忍不住变了。
“那个原本像世外桃源般的小部落就这么因为卞香玉的一句话而毁了，到处哀鸿遍野，尸横满地，血流成河……”
沈清风的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说不上来是模糊还是清晰的画面，左胸口宛如被狠狠刺了一刀，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而任飞扬的讲述还没完。
“你爹娘当时抱着你和沈玲珑从红枫城回来，亲眼目睹雁国的官兵大开杀戒，他们慌了，既害怕你和你妹妹被卷进来，又不能不顾族人的安危自己逃走，于是你爹娘就把你和你妹妹扔在了一座破庙的门口，然后他们两人杀回去想救自己的族人……”
随着任飞扬看似波澜不惊的话语，沈清风用力握紧拳头，把自己的手心握出了血。
“可想而知，你爹娘不过是以卵击石，两个人很快就被杀死了，都被卞香玉一箭穿心。”
最后四个字，任飞扬咬得很重，上下牙齿紧扣。
沈清风也仿佛看到了一对平凡的夫妻为了保护族人拼命的模样，结果两人却被离弦的箭射穿。
深深地低下头，沈清风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的内心就像涨潮的大海，海水汹涌，海风肆虐。
这……就是他的身世么？
他的爹娘，他的族人，就因为卞香玉的一时心血来潮，就通通成了牺牲品？！
沈清风咬紧牙关。
看到沈清风的表情，任飞扬松一口气。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你不可能和端寒睿在一起了吧？”
“端寒睿”的名字就像一根针，刺痛了沈清风的太阳穴。
“常言道，父债子还，虽说端寒睿的亲生父亲已经驾崩，但卞香玉还活着，端寒睿也还活着，他们两人可以说是你最大的仇人……”
斩钉截铁地说着，任飞扬走向沈清风，步伐稳健。
沈清风转过身往后退了几步，虽然与任飞扬面对面，但目光却没有交汇。
任飞扬驻足，看着沈清风惨白的脸色，发出一声冷笑，“清风，你还在犹豫什么？得知了这一切如果你还能接受端寒睿，那你就是不孝子，你死去的爹娘和族人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
被任飞扬愤然指着，沈清风两片薄唇动了动，一时间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如果……
如果他的身世真的像任飞扬所言呢？
沈清风的胸口像是在打鼓，强烈的不安宛如龙卷风强势袭来，心脏越跳越快。
看到沈清风脸色难看，任飞扬满不在乎地冲沈清风摆摆手，“你也用不着这么矛盾吧？原本端寒睿就伤你极深，现在听说他是你的灭族仇人，你难道不该感到高兴吗？这样一来你就不必继续摇摆不定了吧？”
“……”
咬了咬下嘴唇，沈清风突然抬起头怒瞪任飞扬，“我又不确定你说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
“那万一是真的呢？”任飞扬尾音上扬，语气带着强烈的压迫感，“万一端寒睿真的是灭你一族族的凶手的后人，你还能心安理得地跟他在一起？”
这样质问沈清风，任飞扬突然向前一步。
沈清风下意识后退，撞到了身后的一块墓碑上。
再抬头，任飞扬距离他已经只剩下半步远了。
眼帘上扬的瞬间，他的腰部被任飞扬一把搂住。
“清风……”
任飞扬的脸近在咫尺，沈清风顿时瞪大双眼，屏住呼吸。
“如果我是你，我今晚回去就杀了端寒睿，然后再杀掉卞香玉……为了帮你报仇，我可是专门把你引到这红枫城来的，卞香玉人就住在红枫城郊外不远处的枫树林里，因为那里景色最美，那个女人即便被发配到这种小地方也不忘享受，很过分对不对？”
“……”
咬紧牙关，沈清风静静地注视着任飞扬，想从任飞扬的神情中找出哪怕一丝破绽来也好。
然而，直觉告诉沈清风，任飞扬说的话都是真的。
端寒睿的亲生父母，也就是雁国的先皇与卞香玉二人的的确确做过如此惨无人道的事，他四周围的这些墓碑也都是真的。
沈清风把牙齿咬得吱嘎作响。
“清风，我只是想让你知道真相而已，我也不逼你，你可以回去自己好好地想一想……”
这么说着，任飞扬松开手，放开了沈清风，渐渐地与沈清风拉开距离。
“不管端寒睿是怎么对你的，你身为沈氏一族唯一存活下来的后人，理应为他们讨回公道……我相信你一定能想通，一定会来到我的身边。”
说着，任飞扬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一样东西。
“我把蛊虫换了个地方养。”
巴掌大的水晶盒里，隐约可见一条肥硕的肉虫在蠕动，这是任飞扬在向沈清风证明，蛊虫的的确确在他的手上。
“只要你亲手杀了端寒睿，杀了卞香玉，答应做我的人，这条蛊虫就是你的。”
说罢，任飞扬笑了笑，将蛊虫收起来，转过身双手背后，优哉游哉地走了。
背靠冷冰冰的墓碑，沈清风单薄的胸口上下起伏，无法顺畅呼吸。
“我……”
一张开嘴，冷冰冰的空气灌入胸腔，沈清风浑身一激灵。
此时，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
余光瞥到四周围一块块高矮不一的墓碑，沈清风猛地有种自己正被一个个死去的灵魂注视着的错觉。
这种视线，宛如鞭笞。
沈清风深深地低下头，脸颊因为羞愧而发烫。
难道说……这一切都是真的么？
是端寒睿的亲生父母害死了他的爹娘与全族人，然而他却和端寒睿……
沈清风用力咬嘴唇，把嘴唇咬出了血。
夜幕下，一身白衣的他看起来更像是从墓地里爬出来的鬼魅，他就这么呆呆地站在一块块墓碑之间，无所适从。
本来，他还以为解了身上的毒，他就能和端寒睿成亲了呢！
就算嘴上再不肯承认，在内心深处，沈清风还是曾经幻想过和端寒睿成亲时的画面。
“端寒睿……”
长睫毛猛然上扬，沈清风脸色骤变。
“糟了！”
冷风掀起雪白的长衫，沈清风大步流星地跑出墓地，朝着端寒睿所在的方向跑去。
既然任飞扬早有准备而来了他这里，也就意味着端寒睿那边一定会遇到埋伏。
沈清风神情严峻，一颗心紧张得都快不会跳了。
夜色愈发深邃，头顶上的天幕就像一块永远不褪色的大黑布。
沈清风不记得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终于在一座破败的寺庙前，看到了端寒睿摇摇晃晃的身影。
“端寒睿！”
随着月光把端寒睿照亮，沈清风顿时看清了端寒睿身上鲜血淋漓。author_say任飞扬：搞事情我好开心鸭！
作者菌：反正不是我的锅（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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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沈清风目瞪口呆。
就知道沈清风会有这个反应，任飞扬双臂抱胸，笑得气定神闲，“清风，这块墓地……就是你族人安息的地方。”
心脏咯噔翻了个跟头，沈清风扭头四下望了望，突然间觉得这一块块墓碑尤为刺眼。
“你少胡说八道了，什么族人……”沈清风皱着眉怒视任飞扬，“我只有沈玲珑这一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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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实记不清之前的事，有记忆时起他就是孤儿，被爹娘抛弃的孤儿。
“其实，你爹娘并没有抛弃你，他是知道你们沈氏一族要大祸临头，所以才把你和你妹妹送出去……”
任飞扬说的煞有介事，但沈清风却只是将信将疑。
“我的出身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
被沈清风问，任飞扬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摊摊手，“我自有法子，不过不会告诉你的。”
眉头蹙了一下，沈清风倏然转身，“既如此，那我也没必要继续听下去了，谁晓得你这些话是不是编的。”
就在沈清风迈开脚的瞬间，任飞扬淡定自若的话语从身后飘了过来，“你不会走的，你会继续听下去，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话。”
迈出去的脚僵住了，沈清风背对任飞扬，藏在宽大衣袖中的双手紧紧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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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飞扬其实没说错，他还是想听下去，哪怕任飞扬是骗他的，他也想知道任飞扬口中的“他的出身”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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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任飞扬此时此刻却心跳加速，全身热血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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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风张口结舌，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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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寒睿”的名字就像一根针，刺痛了沈清风的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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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咬了咬下嘴唇，沈清风突然抬起头怒瞪任飞扬，“我又不确定你说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
“那万一是真的呢？”任飞扬尾音上扬，语气带着强烈的压迫感，“万一端寒睿真的是灭你一族族的凶手的后人，你还能心安理得地跟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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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风下意识后退，撞到了身后的一块墓碑上。
再抬头，任飞扬距离他已经只剩下半步远了。
眼帘上扬的瞬间，他的腰部被任飞扬一把搂住。
“清风……”
任飞扬的脸近在咫尺，沈清风顿时瞪大双眼，屏住呼吸。
“如果我是你，我今晚回去就杀了端寒睿，然后再杀掉卞香玉……为了帮你报仇，我可是专门把你引到这红枫城来的，卞香玉人就住在红枫城郊外不远处的枫树林里，因为那里景色最美，那个女人即便被发配到这种小地方也不忘享受，很过分对不对？”
“……”
咬紧牙关，沈清风静静地注视着任飞扬，想从任飞扬的神情中找出哪怕一丝破绽来也好。
然而，直觉告诉沈清风，任飞扬说的话都是真的。
端寒睿的亲生父母，也就是雁国的先皇与卞香玉二人的的确确做过如此惨无人道的事，他四周围的这些墓碑也都是真的。
沈清风把牙齿咬得吱嘎作响。
“清风，我只是想让你知道真相而已，我也不逼你，你可以回去自己好好地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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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端寒睿是怎么对你的，你身为沈氏一族唯一存活下来的后人，理应为他们讨回公道……我相信你一定能想通，一定会来到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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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亲手杀了端寒睿，杀了卞香玉，答应做我的人，这条蛊虫就是你的。”
说罢，任飞扬笑了笑，将蛊虫收起来，转过身双手背后，优哉游哉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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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瞥到四周围一块块高矮不一的墓碑，沈清风猛地有种自己正被一个个死去的灵魂注视着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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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风深深地低下头，脸颊因为羞愧而发烫。
难道说……这一切都是真的么？
是端寒睿的亲生父母害死了他的爹娘与全族人，然而他却和端寒睿……
沈清风用力咬嘴唇，把嘴唇咬出了血。
夜幕下，一身白衣的他看起来更像是从墓地里爬出来的鬼魅，他就这么呆呆地站在一块块墓碑之间，无所适从。
本来，他还以为解了身上的毒，他就能和端寒睿成亲了呢！
就算嘴上再不肯承认，在内心深处，沈清风还是曾经幻想过和端寒睿成亲时的画面。
“端寒睿……”
长睫毛猛然上扬，沈清风脸色骤变。
“糟了！”
冷风掀起雪白的长衫，沈清风大步流星地跑出墓地，朝着端寒睿所在的方向跑去。
既然任飞扬早有准备而来了他这里，也就意味着端寒睿那边一定会遇到埋伏。
沈清风神情严峻，一颗心紧张得都快不会跳了。
夜色愈发深邃，头顶上的天幕就像一块永远不褪色的大黑布。
沈清风不记得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终于在一座破败的寺庙前，看到了端寒睿摇摇晃晃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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