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谋取与自保
晋边城，内城迎春街
虽然街道起名叫迎春街，可是依然铺了一层白雪，不时的有马车驶过，留下一道长印。
吁——
王旭听到声音后睁开双眼，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家门口。
“到了。”
他推了推旁边睡眼朦胧的秀秀，起身就准备下车。
王旭拉开厚重的帘子，一旁等候的下人立刻将手中的棉大衣递了过来。
外面风雪依旧，阴霾天空。
迎春街的尾部区域，大户人家自发的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富人区。
被染的雪白的石墙围起了一大片区域，与墙外的寻常人家形成了明显的隔阂。
王家府邸就坐落在其中。
高檐白雪，大红灯笼，
狮口衔环，青石台阶。
雪狮护门，沉静寂寥。
王府大门缓缓打开，门内侍从恭敬两侧，想来早已接到消息，前来迎接。
王旭和秀秀刚一进门，就看到一老人等在左侧。
老人虽然年事已高，但看起来仍然满面红光，老当益壮。
王旭此时心念急转，面上微笑道：“徐叔，可是找我有什么事情？”
徐叔徐良，是王府中的老人，早年就跟着王旭父亲打拼，如今年老了，就在王府做一管家，清闲度日。
“二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大少爷今早刚办完事回来，整个府里的人都在，就差您了。”
徐良连忙走过来，着急的说道。
“王儒斌。”
王旭心里一奇，他这位大哥长期在外办事，大半年都难得回来一趟，记得上次回来还是一个月前，怎么这时候又突然跑了回来。
他带着秀秀跟在徐良身后，很快便到了书房，徐良撩起衣角快步走到房门口，轻轻的敲了两下，“老爷，二少爷到了。”
“好！让他进来吧。”苍老的声音从书房传出。
徐良闻言，从门外把门轻轻的推开，然后侯在门口。
王旭看着秀秀担心的眼神，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袋，跨过门槛，走进屋内。
他刚进屋内，便感觉身子一暖。
书房布置的古色古香，红檀木精制的木桌，散发着墨香的漆黑砚台，头尖儿笔直的狼毫，还未写完的书信，散发着袅袅清香的茶壶，点着花纹的茶杯，都透露着书房主人的儒雅。
正面还挂着一副山水墨画，崇山峻岭，叠峦起伏，峭壁悬崖间，孤松独立，其上猿猴戏水，鹰击长空，山水之趣，挥洒的淋漓尽致。
桌前站立着两个人，王家家主王师道，面红白须，清瘦儒雅，不带丝毫商贾气息。
王家长子王儒斌，身材高大，剑眉星目，仪表堂堂，一表人才。
二人看到王旭进屋，一同转过身来。
“二弟，今日又去酒楼了？”王儒斌眼带忧虑，依然笑容满面。
而王师道则默然不语。
王旭看了看自家老父阴沉的神色，想到了什么。
“父亲，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了？”
王师道看了看自己的二儿子，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父亲，二弟都这么大了，有些事情也是该他知道了。”王儒斌轻声建议道。
“唉，儒斌你说的对。”
王师道沉着脸，闭目喝了一口热茶水，缓缓开口，道：“这次我们王家损失惨重啊！”
“咱们家暗中控制的渔村，人全死了。”王儒斌接话时语气沉重，“我跟过去看了看，所有人死相都一样，极为骇人，双眼暴突，脸色狰狞，面带笑容。”
“怎么死的？”王旭心里一沉。
王师道看到自己二儿子沉稳的表现，不由得感到一丝欣慰。
自家这二子早年丧母，一直沉默寡言，他原本担心其会走入极端，败坏自身，如今看来是婉舒在天之灵在保佑他。
“不知道。死因完全不明。”
王儒斌摇摇头道。
“不知道大哥可曾听到过有关雪鬼作祟的传言。”
王旭心里想了想，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抛了出去。
“雪鬼作祟？！”
王儒斌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说道：“此事，我也是道听途说，听说的确有一雪鬼食人，可是并没有真凭实据。”
“这件事我听李家都督说了。”
王师道随口说道：“李家都督在府里供职，传来消息说是一个穷凶极恶的匪寇发起狂来，到处杀人取乐，已经被官府追查就地正法了。”
“好了！这些神神道道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最近家中事情实在太多，你也老大不小了，早点跟着你哥去学一学咱们家的生意，这才是正事。”
王旭微笑着上前给老父续了杯茶，“父亲，这些天我在家里读了些书，静极思动，于是去城里转了转，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咱们北地的武林名家大多数都身无长物，只会一身武艺，又顾及名声，刚极易折，强极则辱，是以往年大多凄凉。”
“你当为父我没有试过么，那些人自傲刚强，难为我们所用。”王师道猜到王旭想要说什么。
“那是自然，武林习气，名家风范。可是若是不为客卿呢？”王旭自信的抛出自己的想法。
“不为客卿？”一旁的王儒斌忍不住插嘴道。
“对，武林名家因名所故，不愿意作为客卿，可是若是换个方向呢？”王旭心里智珠在握。
“若是这些本身便是其自身的产业，我等只是代其打理，最后产出互相分成如何？”
王师道敲了敲扶手，接口道：“你意思是分成入股，只不过是我等入股为钱，他等入股为力？”
说完不待王旭回话，细细品了一口茶，“儒斌，你觉得如何？”
“父亲，此策如果达成，获得的金钱暂且不提，重点是让我王家在北地的根基一下子深厚许多！”
王儒斌感叹道：“金钱易得，名士难求，豪强易，世家难。二弟的确是长大了，有父亲当初的睿智眼光，我这个做兄长的真是汗颜！”
“如果父亲认为此计可行，不去就先让我去试试如何？”
王旭直接讲出自己的目的，“现在我王家承包的渔村虽然人全死了，但是人可以再招，我最近正好结识了一位武林豪强，可以邀请他入股冰蟹生意，不知道父亲意下如何？”
“好！我现在把其中一个渔村的生意交给你，如果有事你就找你徐叔，儒斌，你留下，我还有话对你说。”
王师道大手一挥，就把一个聚宝盆交给了王旭。
他心里感叹着，自己二子终于能够对家里的事上点心了。
王旭走出门后，将门轻轻关上，然后扭头对着一旁等候的徐良，道：“徐叔，有件事得麻烦您一下，城里有一位叫莫天的刀客，和一个面生的客商，麻烦您找到后，邀请过来一叙。”
“好的，少爷！”徐良微微一愣，还是恭敬的行了一礼。
王旭又客气了两句，就带着秀秀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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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街道起名叫迎春街，可是依然铺了一层白雪，不时的有马车驶过，留下一道长印。
吁——
王旭听到声音后睁开双眼，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家门口。
“到了。”
他推了推旁边睡眼朦胧的秀秀，起身就准备下车。
王旭拉开厚重的帘子，一旁等候的下人立刻将手中的棉大衣递了过来。
外面风雪依旧，阴霾天空。
迎春街的尾部区域，大户人家自发的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富人区。
被染的雪白的石墙围起了一大片区域，与墙外的寻常人家形成了明显的隔阂。
王家府邸就坐落在其中。
高檐白雪，大红灯笼，
狮口衔环，青石台阶。
雪狮护门，沉静寂寥。
王府大门缓缓打开，门内侍从恭敬两侧，想来早已接到消息，前来迎接。
王旭和秀秀刚一进门，就看到一老人等在左侧。
老人虽然年事已高，但看起来仍然满面红光，老当益壮。
王旭此时心念急转，面上微笑道：“徐叔，可是找我有什么事情？”
徐叔徐良，是王府中的老人，早年就跟着王旭父亲打拼，如今年老了，就在王府做一管家，清闲度日。
“二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大少爷今早刚办完事回来，整个府里的人都在，就差您了。”
徐良连忙走过来，着急的说道。
“王儒斌。”
王旭心里一奇，他这位大哥长期在外办事，大半年都难得回来一趟，记得上次回来还是一个月前，怎么这时候又突然跑了回来。
他带着秀秀跟在徐良身后，很快便到了书房，徐良撩起衣角快步走到房门口，轻轻的敲了两下，“老爷，二少爷到了。”
“好！让他进来吧。”苍老的声音从书房传出。
徐良闻言，从门外把门轻轻的推开，然后侯在门口。
王旭看着秀秀担心的眼神，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袋，跨过门槛，走进屋内。
他刚进屋内，便感觉身子一暖。
书房布置的古色古香，红檀木精制的木桌，散发着墨香的漆黑砚台，头尖儿笔直的狼毫，还未写完的书信，散发着袅袅清香的茶壶，点着花纹的茶杯，都透露着书房主人的儒雅。
正面还挂着一副山水墨画，崇山峻岭，叠峦起伏，峭壁悬崖间，孤松独立，其上猿猴戏水，鹰击长空，山水之趣，挥洒的淋漓尽致。
桌前站立着两个人，王家家主王师道，面红白须，清瘦儒雅，不带丝毫商贾气息。
王家长子王儒斌，身材高大，剑眉星目，仪表堂堂，一表人才。
二人看到王旭进屋，一同转过身来。
“二弟，今日又去酒楼了？”王儒斌眼带忧虑，依然笑容满面。
而王师道则默然不语。
王旭看了看自家老父阴沉的神色，想到了什么。
“父亲，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了？”
王师道看了看自己的二儿子，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父亲，二弟都这么大了，有些事情也是该他知道了。”王儒斌轻声建议道。
“唉，儒斌你说的对。”
王师道沉着脸，闭目喝了一口热茶水，缓缓开口，道：“这次我们王家损失惨重啊！”
“咱们家暗中控制的渔村，人全死了。”王儒斌接话时语气沉重，“我跟过去看了看，所有人死相都一样，极为骇人，双眼暴突，脸色狰狞，面带笑容。”
“怎么死的？”王旭心里一沉。
王师道看到自己二儿子沉稳的表现，不由得感到一丝欣慰。
自家这二子早年丧母，一直沉默寡言，他原本担心其会走入极端，败坏自身，如今看来是婉舒在天之灵在保佑他。
“不知道。死因完全不明。”
王儒斌摇摇头道。
“不知道大哥可曾听到过有关雪鬼作祟的传言。”
王旭心里想了想，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抛了出去。
“雪鬼作祟？！”
王儒斌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说道：“此事，我也是道听途说，听说的确有一雪鬼食人，可是并没有真凭实据。”
“这件事我听李家都督说了。”
王师道随口说道：“李家都督在府里供职，传来消息说是一个穷凶极恶的匪寇发起狂来，到处杀人取乐，已经被官府追查就地正法了。”
“好了！这些神神道道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最近家中事情实在太多，你也老大不小了，早点跟着你哥去学一学咱们家的生意，这才是正事。”
王旭微笑着上前给老父续了杯茶，“父亲，这些天我在家里读了些书，静极思动，于是去城里转了转，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咱们北地的武林名家大多数都身无长物，只会一身武艺，又顾及名声，刚极易折，强极则辱，是以往年大多凄凉。”
“你当为父我没有试过么，那些人自傲刚强，难为我们所用。”王师道猜到王旭想要说什么。
“那是自然，武林习气，名家风范。可是若是不为客卿呢？”王旭自信的抛出自己的想法。
“不为客卿？”一旁的王儒斌忍不住插嘴道。
“对，武林名家因名所故，不愿意作为客卿，可是若是换个方向呢？”王旭心里智珠在握。
“若是这些本身便是其自身的产业，我等只是代其打理，最后产出互相分成如何？”
王师道敲了敲扶手，接口道：“你意思是分成入股，只不过是我等入股为钱，他等入股为力？”
说完不待王旭回话，细细品了一口茶，“儒斌，你觉得如何？”
“父亲，此策如果达成，获得的金钱暂且不提，重点是让我王家在北地的根基一下子深厚许多！”
王儒斌感叹道：“金钱易得，名士难求，豪强易，世家难。二弟的确是长大了，有父亲当初的睿智眼光，我这个做兄长的真是汗颜！”
“如果父亲认为此计可行，不去就先让我去试试如何？”
王旭直接讲出自己的目的，“现在我王家承包的渔村虽然人全死了，但是人可以再招，我最近正好结识了一位武林豪强，可以邀请他入股冰蟹生意，不知道父亲意下如何？”
“好！我现在把其中一个渔村的生意交给你，如果有事你就找你徐叔，儒斌，你留下，我还有话对你说。”
王师道大手一挥，就把一个聚宝盆交给了王旭。
他心里感叹着，自己二子终于能够对家里的事上点心了。
王旭走出门后，将门轻轻关上，然后扭头对着一旁等候的徐良，道：“徐叔，有件事得麻烦您一下，城里有一位叫莫天的刀客，和一个面生的客商，麻烦您找到后，邀请过来一叙。”
“好的，少爷！”徐良微微一愣，还是恭敬的行了一礼。
王旭又客气了两句，就带着秀秀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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