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受伤_迟光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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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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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问题轻羽轻墨自然是不晓得的,不过打听起来倒是不难。

  苏林晚仔细琢磨着,总觉得这事儿它不大对。

  庄子上的人说那药谷的谷主是只身赴宴,没赶上拜堂礼,昨天晚上才到的,还因为没闹上洞房气呼呼要找少庄主算账。

  这个逻辑和时间线吧,合理。

  可是席谷主……能是那般大闹山庄的人?

  这人物设定,它有漏洞啊!

  搁在茶馆里,这般说书人是要被人退钱讨伐的。

  “轻羽,行迟现在在哪里?”

  “方才姑爷身边的小厮来过,说是书房会客。”轻羽搬了个箱子出来,“不过姑爷给小姐捎来了一箱子书,说是小姐应该会喜欢。”

  “书房?怎么跟我爹似的。”苏林晚嘀咕了一句,整得还挺像个世家公子,原本她以为这江湖人大多不读书呢,啊,也是,这个行迟毕竟是个熟读道德经的,怕是个另类,想着,便就扬了扬下巴,“快打开瞧瞧都是些什么书。”

  而此时的书房里,好容易从西南赶过来的席辞恨不能将那案边人给拎起来打,倘若不是打不过,他手中的扇子定是饶不了这家伙!

  行迟搁了笔,终于慢慢从案后走出来:“你先坐。”

  “坐什么?”席辞的扇子呼呼就往前点着,“你是不是怕你媳妇儿瞧上我所以才故意不带我去接亲的?”

  “不是。”

  “你嘴里有真话?”

  “这是真的,你嫂子看不见。”

  这回席辞哑了,不过一瞬就折身往外头走。

  “干嘛去?”

  “我去给嫂子瞧瞧眼睛。”

  “瞧过了。”行迟替她倒了杯茶水,搁在了几上,示意他坐下,“是毒。”

  “什么毒?”

  “锦瑟。”

  “你瞧的?”席辞狐疑,“这毒稀有,可是要配着药连续诊脉几日才能确定的。你如何肯定?”

  “易容成席谷主,先行去相府住了几日。”见人回来坐下,行迟将茶水往前推了推。

  “哦,那还差不多。”席辞端了茶,突然想起来,“不是,我若是替她解毒,她认出我怎么办?”

  “不会,我易容的时候特意扮老了些。”行迟宽慰道,“到时候就说我是你爹,无妨。”

  “哦。”席辞点头,接着就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你大爷的行迟!谁要做你儿子!”

  苏林晚刚到书房门口,便就听见里头的打斗声,接着刷刷刷似是有东西往这边招呼而来。

  席辞一扇子甩出去,行迟轻巧躲了,那门却是没有幸免,被轻易破开直往庭中飞去。

  尖叫声乍起,行迟与席辞同时愣住。

  等冲将出去的时候,入眼却是一片血迹。

  苏林晚觉得自己当真是错了,断水山庄不愧是习武的,书房不过就是换了个地方的演武场,江湖人毕竟还是一群莽夫,大意了。

  倒下之前,有人拦腰抱住了她,可惜,肩膀太疼,轻墨又叫得她耳朵炸,两相夹击,终于昏了过去。

  怀中人面色苍白,哪里还有昨日灵动的模样。

  行迟抱起人就往院外掠去,席辞的扇子是赫赫有名的袭风,便就是他中了也是吃不消的,更遑论是毫无武功底子的人。

  虽是玩闹之举,可他与席辞太了解对方功底,从来也没手软过。

  苏林晚是实打实中了一扇。

  两个丫头更是吓得没了主意,连水盆都端不住,被管家带了下去。

  变故来得太突然,整个山庄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众人只见得少庄主抱了少夫人回韶光院,那个血流得,断水山庄已经很久没见过这般的血人了。

  而且,还是新来的少夫人。

  而且,还是昨日才嫁进来的少夫人。

  而且,还是在少庄主的书房外受的伤。

  而且……

  少庄主突然走出了屋子,立在门口:“解药。”

  一路跟在后边的药谷谷主席辞立刻就将一个瓶子递上,行迟伸手接了药,却什么都没说。

  门被一道掌风拍上,席辞退了一步。

  整个韶光院静默无声,半个时辰后,众人才瞧见少庄主重新出来。

  行迟大概记得她的丫头叫轻羽轻墨,可是一开口,才想起来那两个因为哭得太聒噪,已经被他屏退了。

  “备水。”

  苏林晚是在水声中清醒过来的,可不过是一动,整个肩膀都似是断了一般。

  “醒了?”

  是行迟的声音。

  哦对了,她似乎中了一记,是从行迟的书房飞出来的。

  有湿润的帕子替她擦了脸。

  苏林晚躺在那里,一瞬的失神,却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行迟沉眸去看,只见那眼中不知何时已经蓄满了晶莹,此时正一滴两滴无声地砸进了枕头里。

  手中的帕子,便是越擦越湿了。

  “苏林晚。”

  床上人听了,却没有应。

  “伤口的毒已经解了,伤口……还需要静养些时日。”

  那小小的人儿面色仍是白的,单是那眼泪大颗大颗地不断涌落,先是细细的呜咽,到后来就慢慢变成了嚎啕大哭。

  她疼啊!

  苏林晚心中委屈,前时离家都不曾落下的金豆子,终于被生生疼了下来。一哭,便就再也止不住。

  行迟瞧着她哭花的脸,终于没有再开口。

  帕子湿了又拧,洗了又擦。

  直到那嚎啕声慢慢减弱,慢慢平静,慢慢演变成间或的一声抽泣。

  “对不起。”

  行迟放下帕子,伸手探上她的额头。

  “行迟,”苏林晚哭累了,没忍住还啜了一道才继续,“断水山庄,一直这么危险吗?”

  行迟原以为她醒来会生气会发火,或者,直接质问。

  都没有。

  “不是。”

  苏林晚不知道肩膀上的伤口是什么样子,可总归是可怖的吧,毕竟疼得这么厉害:“那我会留疤吗?”

  没有回答。

  “行迟。”

  “嗯。”

  “怎么不说话?”

  “对不起。”

  受伤总归是叫人脆弱的,苏林晚自醒来起,他已经说了两声对不起,反倒叫她鼻头又重新酸了酸。

  “我听见你们在里头打架了,我若是早知道,会躲得远一些。”苏林晚吸了吸鼻子。

  男人替她掖了掖被子,片刻才问:“饿吗?”

  苏林晚摇头。

  “喝水吗?”

  还是摇头。

  行迟蹲在她床边:“那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有。”

  “想要什么?”

  “娘,你抱抱我,我疼。”

  她的烧还没退,一整夜反反复复,间或醒来,疼得又哭了好几次。习武的姑娘没有这般多的眼泪,大多是和着血往肚子里吞。

  可是她不一样。

  行迟终究还是伸了手,将人揽在了怀中。

  “好了,不疼了,很快就不疼了……”

  等苏林晚终于熬过了那要死要活的疼,已经是五天之后。

  肩膀开始愈合,伤口处生了新肉,间或有些痒,又碰不得,着实还是难受的。

  也是这后边几日,听着轻墨在耳边日日颠来倒去地重复着,苏林晚晓得了她中的这一扇子出自药谷谷主手里的袭风,据说是名震江湖的一把扇子,还是淬了毒的,也晓得了事发之后,这席谷主便就被行迟扫地出门了,没再回山庄。

  当然,还有行迟没日没夜照料了她两日不曾合眼,用轻墨的话说,连喂水喂药都是亲力亲为,因为苏林晚每每醒来就要他抱着,死也不撒手那种。

  苏林晚听得越来越不对味,连自己都抖了抖:“不会吧,我明明记得是我娘抱着我呢。”

  这话一说出来两个丫头便就捂着嘴不讲了。

  啊,也是,荣氏远在京城,哪里能抱着她哄着她睡觉。

  苏林晚尴尬偏过了脑袋,打算还是继续昏睡着比较好。

  “小姐可是又疼了?”

  “不疼,就是心口堵。”

  “奴婢去请姑爷!”

  “回来!”苏林晚拍了拍床沿,“你请他来做什么!”

  “小姐不舒服,请姑爷来瞧瞧。”轻墨道,“小姐的伤都是姑爷给治的呀。”

  “他?”苏林晚慢慢摸上自己肩膀上的绷带,不甚确定道,“这包扎……”

  “姑爷包的!”

  苏林晚咬咬牙:“那我要你们做什么哪?”

  “回小姐,姑爷嫌我们哭得聒噪,没叫进门。”

  “……”苏林晚更加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这几日,行迟搬去了书房起居,倒是日日要来韶光院瞧她,苏林晚每每都硬着头皮给他把脉换药,脸上青了红红了白的,又疼又痒又羞,寻常的伶牙俐齿也全然不顶个用,全做了哑巴。

  这天行迟复又过来,苏林晚搂紧了自己的被子,终于说开来:“那个……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也不必日日来替我换药,轻羽可以的。”

  行迟已经很多日没听她说话了,闻言只是一笑:“我需要查看你的伤势愈合的情况。”

  “不必麻烦了,我的身子我自己还能不晓得么?我好着呢。”

  行迟只见那人很是矜持地捂着被子,脸上红润润的,全没有此前哭着往自己怀里钻的可怜劲,看来是没什么问题了。

  “也好。你可有什么想要吃的?我命厨房送来。”

  “没有。”苏林晚摇头,想了想又道,“不过我有个问题。”

  “什么?”

  “那席谷主往自己扇子上抹毒,不怕把自己毒死吗?”

  “……似那日一般,是个意外。”

  懂了,她就是那个唯一意外,怪她不该乱跑,江湖多险恶,这是真的。

  苏林晚顿了顿:“那你呢?你的武器是什么?”

  “刀。”

  “也淬毒了?”

  “刀本就是凶器,不合适。”

  她突然问起这个,行迟想着,应是心有余悸吧,方要再安慰几句,就听那人诚挚问道:“习武可是都需要童子功?你瞧我现在学刀,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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