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潘麻子
接下来的几天，宁过一直都按部就班的做着养马的工作，除了夜深人静时拿出【周天瀚海】心法硬背，其它的那些事，就像没有发生一般。
至于目地……废话，用屁股想想都知道，自己送给乔远风那么大的一个礼，他能不派人跟踪自己才怪！
一直持续了十五天，宁过确认无任何异常，终于准备吞服洗髓丹。
“今天晚上，将是我能不能翻身做主的最重要的时刻！”
月黑风高，宁过偷偷从草屋的窗户翻了出来，然后轻手轻脚窜进小竹林中。
在小竹林后，有一个泉眼。
宁过虽然不知道服用洗髓丹会发生什么，但也听说过，人之所以洗髓就是为了排出体内的污渍。
既然这样，找个有水的地方，那是绝对必要的！
看着手里的洗髓丹，宁过双目火热，在这样一个可以修炼的世界，可不像上辈子，光靠脑子和一腔热血就能成为人上人。想要改变命运，只有不断的变强大，否则就得像自己面对乔远风那样夹着尾巴混一辈子！
一口吞下，宁过按着日常所见弟子那样，两腿盘在一起，手背平放在两膝上面。
不多时，从膀胱往上，开始有一种灼热感。
好若一缕火苗在自己的体内燃烧，愈烧愈旺。
与此同时，宁过的额头和后背都开始有汗液涌出，一开始都还正常，随着流量的加剧，这些汗液中渐渐开始掺杂灰色、深灰色、直至漆黑如墨……
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熏得宁过面庞扭曲，等体内那股火热凉下，他都已经快被自己臭昏过去。
睁开眼睛，从头到脚都流着又黑又粘的污垢，宁过习惯性的靠了声，“真有这么脏么！”
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整个人贴在泉眼口，冲洗身体。
完毕，他拿着最后的那颗洗髓丹，犹豫了片刻，吞入了嘴中。
虽然有听过，洗髓丹这种丹药皆乃一次性的丹药，多吞无益。
然而正如那些功法秘籍，对于尔今的宁过来说，留在身上总归不安全，稍有不慎，可能变成祸害。扔掉又可惜，那就干脆当大补丹一样服用了！
能有多少效用，只能听天由命。
与第一颗不同，第二颗洗髓丹入腹后，那股灼热感没有那么明显，身体的汗液也没那么夸张。
全身的骨头酥麻，感觉就像一个烟鬼好久没有吸烟和一个酒鬼好久没有喝酒一样，就一个字……爽！
正是因为太爽，宁过坐着坐着很自然地躺在泉眼边上，呼吸匀畅，竟是睡了过去。
熟睡中，宁过进入了一个非常真实的梦境，在梦里他可以控制自己的意识，有点类似清明梦。
他站在一座巨大的庄园中，突然有火光冲天，男性的呼声，妇女的急叫，孩童的嘤嘤声惨绝人寰！
骤然间，火势加剧，他一个转身，被身后的大火吞噬。旋即画面一转，他来到了一个完全没有光的世界。
有一道类似新生儿的“嗬嗬”笑音从四面八方响起，宁过寻找笑声的主人，就在他感觉快接近的时候，梦境戛然而断……
自梦中转醒，天色已经有点蒙蒙亮，宁过暗叫声不好，急忙抓起衣服穿上。可就在这时候，他摸到锁骨上挂的那根绳子，其上那苦苦研究威逼利诱都没有反应的新月吊坠却是不知掉到何处？
“奇怪了，绳子明明一点问题都没有怎么会掉了呢？”
放在有空的时候，碰见这种情况，宁过又少不得要脑洞大开一番。
不过看到天色，想到再过一会，潘麻子就要起床，若发现自己不在，少不得一顿解释和训斥。
宁过匆匆的赶回马厩。
藏身竹林里先观察了一会，没有看到潘麻子，宁过暗松口气。便当他准备快步跑回草屋时，却是看到草屋的门打开，一个人从自己的屋中走了出来，正是潘麻子。
‘他到我屋里干什么？难道是看我在不在？不对，要是那样的话，看到我不在屋里，他现在应该大嗓门叫我才对，不可能看上去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就回去……’
一瞬间，宁过脑子里想到了七八种潘麻子会从自己屋里走出来的可能。
这个潘麻子，本名潘大明，乃是宁过负责的这个马厩的养马人。一年前宁过来到三千院，被分配到他手下学艺。
怎样养好一匹马，也是门手艺嘛！
平时宁过都叫他潘师傅，而他对待宁过，倒也做足了师傅的架子。
自从宁过来到他手下以后，所有的杂活都交给了宁过，他自己则每天躲在旁边喝着劣质酒，边监督宁过的工作。
要不然，宁过也不会私下称呼他潘麻子了……
心里想着，宁过回到了草屋里，自己昨晚出去前放在被子上的那根草屑已经掉到了地上，明显潘麻子有翻动过。
咯~咯~咯~
响起了敲门声。
宁过打开门一看，正是潘麻子，原以为他会劈头盖脸的训斥自己一顿，却没想到，他第一句是，“小宁啊，昨晚睡得还好么？”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试探我？
宁过不露声色地说道，“潘师傅早上好，今天早上天快亮的时候一直闹肚子，上了好几趟茅房！”
“是嘛。”潘麻子笑着说道，“你一个小年轻还不如我这个上了年纪的，我可是一觉睡到天亮，精神倍好。”
有古怪！
他竟然连提都不提？
一个习惯颐指气使的人会发生这么大的转变，只有一种可能……他做贼心虚。
就算不是，今天的潘麻子也不正常。
“小宁啊，自从你来了以后都还没休息过，不如这样，今天我就给你放个假吧！那些马，我来照料就可以了。”潘麻子和气地笑道，“以前我处处督促你，也都是为了你好。我早就看出来你是个人才了，要是被什么大人物看中了，可千万别忘了我啊……嘿嘿嘿！”
宁过听得糊涂，这种口气，怎么像在给自己认错一样？
还有……自己也没被什么大人物看中，要真有，还会在这里么？
莫不成是……
‘乔远风？’宁过暗道，觉得可能性极大。
一定是乔远风让潘麻子看住自己，让他产生了误会，也只有这样，才说得通潘麻子态度的转变。
若真是这样，那昨晚自己不在屋里的事情，绝不能让他告诉乔远风。
潘麻子猜不到自己去干了什么。不代表，乔远风会猜不到。就算让他有一点点怀疑，对自己都可能造成严重的麻烦。
‘没有想到，这个乔远风看上去没脑子，做事还蛮机警的！’宁过腹诽，动起了歪心眼。
“呵呵，潘师傅这叫什么话，既然潘师傅都已经知道了，那我也不瞒你，我来这里目地，就是为了成为玄院的正式弟子。”宁过呵呵一笑。
潘麻子哈哈一笑，脸上的麻子皱成一团，说道，“哈哈，从你第一天进来，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志求上进的少年。”
宁过说道，“这不也得感谢潘师傅这一年对我的照顾，放假的事就不用了，要是潘师傅有空的话，我想晚上请你喝一次酒。”
心道；今天日落之前，你就别想离开我的眼界了。
晚。
宁过拿着从膳堂卖来的荷叶鸡，桌子上，潘麻子也把他舍不得喝的两瓶三年老窖贡献了出来。
一大一小两个人就这样和谐的开吃了。
宁过上辈子每天都泡在酒缸里，可这辈子却是第一次喝酒，并不敢喝多。
而潘麻子又嗜酒如命，宁过能够少喝点当是求之不得。
酒过三巡，潘麻子开始醉态百出。典型的酒量小，酒瘾大。
宁过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借故去撒尿，外围转了一圈，观察了一下有无人影回到凳子上。
“来，潘师傅我敬你一杯，万分感谢你对我的照顾。”
“那里那里，以后还得你多照顾照顾我这个老人！”
潘麻子开心的举起碗，一口闷下。
宁过则在坐下的时候，手里的碗不小心“啪嗒”掉到了桌子底下。
正欲弯腰去捡，潘麻子先道，“你看你都喝醉了，碗都拿不稳，还是坐着让我帮你捡吧！”
宁过打了个酒嗝，站在哪里故作醉样道，“谢……谢谢潘师傅。”
潘麻子笑眯眯地弯下腰，手刚碰到碗，就听“乒”的一声，脑袋往下沉去！
宁过拿着砸粉碎的酒瓶，一脚踢开身后的板凳，站到潘麻子的身前，看着血流如注，痛苦呻吟的潘麻子，瞳中凶光闪过，拿起另一个酒瓶砸下；
“虽然你平时老爱摆谱，可我也从没觉得你该死，可这次的事，我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杀人越货这种事，我一个小毛头可担待不起，所以，你只能死……”
宁过边砸边道，直到潘麻子呼吸完全停止，才停了下来。
看着被自己砸的不成人形的潘麻子，宁过突然意识到；自己两世为人，但骨子里那股凶戾还是和上辈子一样啊！
感叹之后，宁过动手清理现场，便连明天院卫找到自己的证词都在心里刻画好了。
自己一个十二岁的小毛头，只需装成一幅无辜的样子，想必没人会真正怀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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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目地……废话，用屁股想想都知道，自己送给乔远风那么大的一个礼，他能不派人跟踪自己才怪！
一直持续了十五天，宁过确认无任何异常，终于准备吞服洗髓丹。
“今天晚上，将是我能不能翻身做主的最重要的时刻！”
月黑风高，宁过偷偷从草屋的窗户翻了出来，然后轻手轻脚窜进小竹林中。
在小竹林后，有一个泉眼。
宁过虽然不知道服用洗髓丹会发生什么，但也听说过，人之所以洗髓就是为了排出体内的污渍。
既然这样，找个有水的地方，那是绝对必要的！
看着手里的洗髓丹，宁过双目火热，在这样一个可以修炼的世界，可不像上辈子，光靠脑子和一腔热血就能成为人上人。想要改变命运，只有不断的变强大，否则就得像自己面对乔远风那样夹着尾巴混一辈子！
一口吞下，宁过按着日常所见弟子那样，两腿盘在一起，手背平放在两膝上面。
不多时，从膀胱往上，开始有一种灼热感。
好若一缕火苗在自己的体内燃烧，愈烧愈旺。
与此同时，宁过的额头和后背都开始有汗液涌出，一开始都还正常，随着流量的加剧，这些汗液中渐渐开始掺杂灰色、深灰色、直至漆黑如墨……
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熏得宁过面庞扭曲，等体内那股火热凉下，他都已经快被自己臭昏过去。
睁开眼睛，从头到脚都流着又黑又粘的污垢，宁过习惯性的靠了声，“真有这么脏么！”
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整个人贴在泉眼口，冲洗身体。
完毕，他拿着最后的那颗洗髓丹，犹豫了片刻，吞入了嘴中。
虽然有听过，洗髓丹这种丹药皆乃一次性的丹药，多吞无益。
然而正如那些功法秘籍，对于尔今的宁过来说，留在身上总归不安全，稍有不慎，可能变成祸害。扔掉又可惜，那就干脆当大补丹一样服用了！
能有多少效用，只能听天由命。
与第一颗不同，第二颗洗髓丹入腹后，那股灼热感没有那么明显，身体的汗液也没那么夸张。
全身的骨头酥麻，感觉就像一个烟鬼好久没有吸烟和一个酒鬼好久没有喝酒一样，就一个字……爽！
正是因为太爽，宁过坐着坐着很自然地躺在泉眼边上，呼吸匀畅，竟是睡了过去。
熟睡中，宁过进入了一个非常真实的梦境，在梦里他可以控制自己的意识，有点类似清明梦。
他站在一座巨大的庄园中，突然有火光冲天，男性的呼声，妇女的急叫，孩童的嘤嘤声惨绝人寰！
骤然间，火势加剧，他一个转身，被身后的大火吞噬。旋即画面一转，他来到了一个完全没有光的世界。
有一道类似新生儿的“嗬嗬”笑音从四面八方响起，宁过寻找笑声的主人，就在他感觉快接近的时候，梦境戛然而断……
自梦中转醒，天色已经有点蒙蒙亮，宁过暗叫声不好，急忙抓起衣服穿上。可就在这时候，他摸到锁骨上挂的那根绳子，其上那苦苦研究威逼利诱都没有反应的新月吊坠却是不知掉到何处？
“奇怪了，绳子明明一点问题都没有怎么会掉了呢？”
放在有空的时候，碰见这种情况，宁过又少不得要脑洞大开一番。
不过看到天色，想到再过一会，潘麻子就要起床，若发现自己不在，少不得一顿解释和训斥。
宁过匆匆的赶回马厩。
藏身竹林里先观察了一会，没有看到潘麻子，宁过暗松口气。便当他准备快步跑回草屋时，却是看到草屋的门打开，一个人从自己的屋中走了出来，正是潘麻子。
‘他到我屋里干什么？难道是看我在不在？不对，要是那样的话，看到我不在屋里，他现在应该大嗓门叫我才对，不可能看上去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就回去……’
一瞬间，宁过脑子里想到了七八种潘麻子会从自己屋里走出来的可能。
这个潘麻子，本名潘大明，乃是宁过负责的这个马厩的养马人。一年前宁过来到三千院，被分配到他手下学艺。
怎样养好一匹马，也是门手艺嘛！
平时宁过都叫他潘师傅，而他对待宁过，倒也做足了师傅的架子。
自从宁过来到他手下以后，所有的杂活都交给了宁过，他自己则每天躲在旁边喝着劣质酒，边监督宁过的工作。
要不然，宁过也不会私下称呼他潘麻子了……
心里想着，宁过回到了草屋里，自己昨晚出去前放在被子上的那根草屑已经掉到了地上，明显潘麻子有翻动过。
咯~咯~咯~
响起了敲门声。
宁过打开门一看，正是潘麻子，原以为他会劈头盖脸的训斥自己一顿，却没想到，他第一句是，“小宁啊，昨晚睡得还好么？”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试探我？
宁过不露声色地说道，“潘师傅早上好，今天早上天快亮的时候一直闹肚子，上了好几趟茅房！”
“是嘛。”潘麻子笑着说道，“你一个小年轻还不如我这个上了年纪的，我可是一觉睡到天亮，精神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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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连提都不提？
一个习惯颐指气使的人会发生这么大的转变，只有一种可能……他做贼心虚。
就算不是，今天的潘麻子也不正常。
“小宁啊，自从你来了以后都还没休息过，不如这样，今天我就给你放个假吧！那些马，我来照料就可以了。”潘麻子和气地笑道，“以前我处处督促你，也都是为了你好。我早就看出来你是个人才了，要是被什么大人物看中了，可千万别忘了我啊……嘿嘿嘿！”
宁过听得糊涂，这种口气，怎么像在给自己认错一样？
还有……自己也没被什么大人物看中，要真有，还会在这里么？
莫不成是……
‘乔远风？’宁过暗道，觉得可能性极大。
一定是乔远风让潘麻子看住自己，让他产生了误会，也只有这样，才说得通潘麻子态度的转变。
若真是这样，那昨晚自己不在屋里的事情，绝不能让他告诉乔远风。
潘麻子猜不到自己去干了什么。不代表，乔远风会猜不到。就算让他有一点点怀疑，对自己都可能造成严重的麻烦。
‘没有想到，这个乔远风看上去没脑子，做事还蛮机警的！’宁过腹诽，动起了歪心眼。
“呵呵，潘师傅这叫什么话，既然潘师傅都已经知道了，那我也不瞒你，我来这里目地，就是为了成为玄院的正式弟子。”宁过呵呵一笑。
潘麻子哈哈一笑，脸上的麻子皱成一团，说道，“哈哈，从你第一天进来，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志求上进的少年。”
宁过说道，“这不也得感谢潘师傅这一年对我的照顾，放假的事就不用了，要是潘师傅有空的话，我想晚上请你喝一次酒。”
心道；今天日落之前，你就别想离开我的眼界了。
晚。
宁过拿着从膳堂卖来的荷叶鸡，桌子上，潘麻子也把他舍不得喝的两瓶三年老窖贡献了出来。
一大一小两个人就这样和谐的开吃了。
宁过上辈子每天都泡在酒缸里，可这辈子却是第一次喝酒，并不敢喝多。
而潘麻子又嗜酒如命，宁过能够少喝点当是求之不得。
酒过三巡，潘麻子开始醉态百出。典型的酒量小，酒瘾大。
宁过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借故去撒尿，外围转了一圈，观察了一下有无人影回到凳子上。
“来，潘师傅我敬你一杯，万分感谢你对我的照顾。”
“那里那里，以后还得你多照顾照顾我这个老人！”
潘麻子开心的举起碗，一口闷下。
宁过则在坐下的时候，手里的碗不小心“啪嗒”掉到了桌子底下。
正欲弯腰去捡，潘麻子先道，“你看你都喝醉了，碗都拿不稳，还是坐着让我帮你捡吧！”
宁过打了个酒嗝，站在哪里故作醉样道，“谢……谢谢潘师傅。”
潘麻子笑眯眯地弯下腰，手刚碰到碗，就听“乒”的一声，脑袋往下沉去！
宁过拿着砸粉碎的酒瓶，一脚踢开身后的板凳，站到潘麻子的身前，看着血流如注，痛苦呻吟的潘麻子，瞳中凶光闪过，拿起另一个酒瓶砸下；
“虽然你平时老爱摆谱，可我也从没觉得你该死，可这次的事，我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杀人越货这种事，我一个小毛头可担待不起，所以，你只能死……”
宁过边砸边道，直到潘麻子呼吸完全停止，才停了下来。
看着被自己砸的不成人形的潘麻子，宁过突然意识到；自己两世为人，但骨子里那股凶戾还是和上辈子一样啊！
感叹之后，宁过动手清理现场，便连明天院卫找到自己的证词都在心里刻画好了。
自己一个十二岁的小毛头，只需装成一幅无辜的样子，想必没人会真正怀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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