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爱他_香蜜沉沉烬如霜同人之行云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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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爱他

  待魔界侍者走后润玉抚摸着桌案上的贺礼低头不语,周围的仆人侍女皆被他遣送走。

  许久后,大殿中微光一闪现,润玉变换了一身朴实无华的黑色劲装,就潜下界去。

  在天空飞了许久,又渡了忘川才走到魔界地界。

  润玉一落地,便有魔界叫卖的商贩看到,毕竟他如今身骨、气场不凡,落在人堆里也是鹤立鸡群。

  “天帝陛下,我家城主恭候多时。”

  润玉下意识抿了抿发白嘴唇,然后脚步匆匆就跟着面前的魔兵引至云城城主府。

  以前他也曾来魔界寻承颐,只是承颐生他的气,他又安危不定,不愿将危险带去让承颐身边。

  以至于这么久他从未进过这云城,如今一看宫殿雄伟壮观,气势恢宏。

  润玉放了心,“想来他过的很好。”

  待承颐远远迎了上来,笑容依旧和往日一般无二。

  “知我者承颐也,算无遗漏,知道我今日一定回来。”润玉调笑道。

  哪怕承颐当日在天宫不说只字片语就离开,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无半分生疏嫌隙。

  承颐嘴角一勾,上前捞住润玉的肩膀,紧紧依偎着。

  “我好想你。”

  润玉收紧了臂膀,扣在承颐的腰上,头微微侧着,“我与锦觅大婚之时,你不是乔装上了天庭吗?”

  承颐将脸埋在润玉的怀里,闷闷不乐,许是想到虽然润玉大婚之礼未成,但是天界诸仙皆见证过一对璧人走入殿堂。

  只是他没有耍这些儿女情长的小脾气,“我只是担心天帝殒命,你是否为此郁结于心。”

  润玉放开了承颐,与他四目相对,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你可会怨我杀了父帝,和促使旭凤被锦觅所杀?”

  润玉知道以承颐的智商不可能猜不出事情原委,何况锦觅突如其来的做法确实透着古怪。

  润玉了解承颐,就和承颐了解他一样。

  承颐当日也曾收集了一些旭凤散碎的魂魄,只有给他温养旭凤魂魄的时间,有朝一日有着不死鸟血脉的旭凤一定会复活。

  是以,他没有担心旭凤什么。

  两位亲人手足相残,刀剑相向,他何尝不痛心。

  只是爱让人盲了心智,错了眼睛罢了。

  天后荼姚何尝不是天真懵懂的少女一路摸爬滚打才会成为如此一个极端残忍之人。

  旭凤一向不注重权力地位,不也为了锦觅才去与润玉一博,以期太微能够改了旨意。

  说来说去,还是先天帝太微陛下精于谋略,却也因为情之一字掌控不得,超出他的逾期,才会因兄弟阎墙之祸痛苦不忍,透支自己的命去挽回旭凤一息魂魄。

  承颐心里微微叹息,面上不显,只是兴致不高。伸出一只手轻柔的抚了抚润玉的眉间,虽然他依然清润如初,眉间清明,但是承颐感觉到润玉内心的挣扎和迷茫。

  “锦觅这样做的原因不就是因为水神、风神之殒么,就算她误会旭凤有你引导才酿出今日之祸又如何。在你心中水神惜日救你母亲,后来又在荼姚手上救了你,于你有大恩。你们亦师亦友,性情相投,断断不会想要伤了他,害了他的性命去。至于后面的事情,不过是你走投无路,无可奈何罢了。”

  润玉再说话时有些哽咽,“世人疑我,怨我,唯有你一人相信我不忘初心。承颐,我……”

  他微润的唇上敷了一根修长苍白的手指,承颐笑着摇了摇头。

  我懂你。

  润玉看了面前俊秀少年的眉眼,迷了心窍,上前一步张开双臂拥住了承颐。

  此时无声胜有声,二人皆不再多言语,只是身体依偎,两个心慢慢靠拢。

  不知过了多久,侍从前来。

  “城主,陛下,固城王有信传来。”

  承颐与润玉互相看了一眼,觉得疑窦丛生和蹊跷。

  “我素日与他们诸王没有联系,近来又是门阀割据争夺,他这时来信有些蹊跷。”承颐如是说。

  “不管是与不是,看了再说。”

  承颐点了点头,接过属下手中信件。

  抖落开,里面一片鸟毛掉落在地。

  定睛一看,是穗禾的孔雀毛。

  信上寥寥几笔,大致是说,他发现穗禾在魔界出入的踪迹,恐怕是她图谋不轨。

  承颐、润玉心有七巧玲珑。看着信和地上的鸟毛怎会不知固城王此时说她图谋不轨在魔界,肯定是窝藏了旭凤。

  至于特意写信给承颐,也不过是想探探口风,看看他对惜日同胞是什么态度,以便从中筹谋得利。

  承颐看了以后掌中的信自动点燃消散,他侧头看了看旁边的润玉。

  “你怎么看?”他问。

  润玉下意识的握紧拳头,语气飘忽,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对旭凤是什么态度。曾经他有羡慕,有嫉妒,但是亦有手足情深,舔犊之情。

  “当日九霄大殿兵变我确实早有图谋,一切全因我碰巧去寻锦觅,却在栖梧宫留梓池畔听到父帝对着泉水喃喃自语。”

  润玉想到了那日的情景,他一贯冷静自持的父帝神情哀伤仰天长叹,又看着泉水说:“梓芬,你可会怪我,惜日将她当做是你的替身……做这天界之主注定冷清寡性,我亦无可奈何,那太湖,怕是留不得了。”

  当时的他万分惊诧,只是按耐住想去质问天帝的脚步,他竟天真的以为,天帝将太湖八百里分给了他管辖就能真的高枕无忧,能保护洞庭数万生灵。

  他只得暗自筹谋部署,又为了尽快收拢水族势力才牢牢抓住锦觅不放,得罪旭凤也要和她完婚不可。

  润玉心里想着,他只是想要保护他想保护的人,等到他可以一人独大,他自然放锦觅离去,哪怕对不起旭凤。

  可是他没法说啊,他的苦,他的痛,他的不甘,他的寂寞,都无法说。

  世人怨恨他,辱骂他,他皆不在意,只要普天之下还有一人不疑他,信他,就够了……

  幸好,这个人就在眼前。

  承颐听了,内心想法起伏跌宕,他早该想到,以润玉之品性,从不愿意做违心之事,亦不会做三心二意之人。

  只是世态炎凉,人心不古,他,不得不变……

  承颐有些释然,憋在心里很久的东西突然被放下。

  “既然来了云城,我当好生招待你。”承颐笑逐颜开,对着润玉的双眸炯炯有神,嘴角带喜。

  润玉也觉得放松,他坐上天帝,不,他决定兵变那时起,再未如此抒怀了。

  想着也对承颐回以微笑,“好,我今日都听你安排。”

  承颐听了挑挑眉,笑而不语,默不作声牵着润玉出了城主府后七绕八绕的。

  回头看到润玉始终上翘的嘴里,又是一乐。“你也不怕我对你起歹意,竟然一点都不害怕?”

  “你左不过是带我去些烟花巷柳,还能卖了我去?”润玉看着旁边的魔族姑娘,放浪形骸,衣着暴露的样子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承颐听了浅浅哼了一声,又惹润玉闷笑不迭。

  最后二人步伐停稳,再回身时,已经身在一处高楼红房里面。

  红房金漆辉煌,轻纱帷曼笼罩随风摇曳。正中央一盏又一盏的烛火参差不齐围成一个圈,圈外又有一盏镶嵌夜明珠的水晶宫灯,夜明珠与水的结合让光线四射,姹紫嫣红,美不胜收。

  “承颐?”润玉看了场景不自主的流露出欣赏的目光,再转头却发现四处无人,承颐也突然不见了。

  来回看了顷刻,就听见远处灯火阑珊,一阵鼓乐琴笛合奏,闪击声浑厚,琴笛悠扬,却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犹如天籁之音。

  ‘咚’。

  润玉的视线被近处的巨响拉了回来,只见原来烛火围绕的中心站了一金红装的异族服饰少年,被烛火笼罩,温暖而美好。

  承颐头发散落而下,垂到腰上,又有几搓束辫,辫子上绑着许多银饰,随着他动作摇摆起伏作响。

  上衣也从白变成绚烂的金红色,金色红色的龙身图案栩栩如生,也将一抹冰蓝巧妙的挂在了金色龙纹的心脏处。

  他学着魔界豪放不羁的模样,将自己从未在人前的傻样跳给润玉看。

  待他喘着粗气走到润玉跟前,傻傻的笑了笑。“这算是凡人口中说的彩衣娱亲吧。”

  润玉觉得心里砰砰的,好像按耐不住要跳出来一样。

  承颐的一颦一笑皆是世上最美好的样子。

  好爱他!

  润玉心中、脑海里只有三个字,好爱他,好爱他,只有他,也只能是他,值得我用世上最好的东西来称托他。

  这个想法润玉没有说,但是他却这么做了,几日后承颐在云城就陆陆续续收到来自‘天帝陛下’的礼物,美其名曰,回礼。

  收拾东西的承颐越整理越不耐烦,嘴上嘟囔着,“这怕不是要把他天界搬空了吧。”

  天界刚刚安稳下来,还是人心浮动涣散之时,润玉送来的东西居然占据了承颐府中一屋子。要知道他早就扩建了云城,哪怕如今自封魔尊的固城王住的宫殿也没有他府中一半大。

  也是因为他有一批忠心的属下和一群沼泽森林里出来的一群有伤害没智商的属下,他才得以越住越大,因为所有事情不需要他操心,那群在他看来吃饱了没事干的属下,为他殚精竭虑,就怕他受委屈所以不断扩建,扩建!又有几个人就不断的建造,建造!

  他经常看着如今自己在魔界的领土都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有些无辜。

  神知道他们如何做到的,短短几年就将其他散落的势力收入囊中,又将原本荒芜的地方开起了魔族的集市。

  就这样,承颐名气越来越大,集市蒸蒸日上钱财也越来越多,地盘越来越多,如今的云城早就不是区区一片森林和一些边缘部落而已。

  而是魔界的半壁江山。

  也不是没人制止,魔界诸侯王和各部族首领早就诟病他惜日是天界之人,不配做魔界王储。试图联合在一起吞噬他的势力,这时候,往往承颐会化作龙身,如今已经是一条威风凛凛的黑龙了,昂首飞在敌军上空,散发方圆百里的龙气震慑了在场诸人。

  武力镇压,最是直接有效。更何况,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身后千万恶名昭著的妖兽。

  是以,敌人溃不成军,纷纷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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