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宁郃踏入大乘期 天地为三_世间长生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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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宁郃踏入大乘期 天地为三

  仙历、十八年、春。

  这日上午。

  南州、山林。

  伴随着‘哗哗’的水声,瀑布依旧,水潭边是一群正在喝水的小动物。

  又伴随着人影从远处林内走来。

  西周和苍山分别背着一摞柴火,向着前方的院落行去。

  同时,在院落之中。

  香味阵阵飘荡。

  玄门主正熬着一锅野菜鱼汤,又不时闻闻飘荡的香味,撒上一些上月磨好的三角香。

  三角香有增添鱼汤鲜味的效果。

  也在玄门主与院角熬汤的时候。

  院子正中,云鹤与棋道人一边下棋,一边不时看看正在修剪花草的宁道友。

  看似宁道友是和平常无疑。

  但他们在神念观望下,却看到宁道友如今气息在四周飘散,又于空中形成一幅幅天地山水的奇异之景。

  见得这个情况,他们就知道宁道友又突破了。

  如今应该是‘大乘境圆满。’

  念得于此。

  云鹤是一边下棋,一边心有感慨的向着棋道人传音道:“三年前大乘,今日行得圆满。

  等宁道友踏入下个境界后,又要高我等两个大境了。”

  “我已洞虚小成。”棋道人也回以传音,但棋术却不让丝毫,“有感一年内大成。”

  “我为三月后。”云鹤落了一子,语气中满是得意。

  “恭喜。”棋道人平静回了一句,下一步就把他的棋子封着了。

  云鹤顿了一下,当看到自己无论说什么,都丝毫不能影响到棋道人下棋时,也就不再言说了。

  但实际上,棋道人哪怕不用道法,此刻依旧能一心两用,并且还能去思索大乘境的事情。

  虽然棋术上会落下一成,可是以云鹤道友的八成棋术,还是下不过自己的。

  且也在分心之下。

  棋道人此刻回想起来,也是感叹大乘境的奇妙。

  这奇妙,不是说大乘境难以突破。

  而是宁道友前些年突破时,说‘大乘境对于我等来说只为小道。’

  尤其那日再听宁道友细说之后,棋道人更是深有感悟,知晓五洲道友只要入洞虚,那便可无碍的从洞虚到大乘,就像是元婴出窍到化神境一样轻松。

  皆因‘大乘期’为精气神三者皆圆满,也即是炼神返虚圆满。

  用‘炼气化神’一言来算,确实是小道。

  而如今,哪怕是时隔多年。

  棋道友此刻再回想起来这事,还是不由感慨,觉得对于五洲道友而言,只要能过洞虚叩问,那便不用言明那么多,也无需言明感悟经过。

  毕竟五洲道友皆是问道修心,从头到尾修得都是精气神三者。

  只要悟了,那就是悟了。

  没有什么人能比五洲道友更懂修心问道。

  至于其余人,棋道人就不知晓了。

  嗒—

  也在棋道人更多分心的时候,有两步棋没有细想的时候,云鹤倒是瞅准机会,落下了精妙的一棋。

  等落完,云鹤也是露出笑容,觉得提起大乘之事还是有效果的。

  但棋道人随后就扭转了局势,将他给反围了。

  等再走几步,将云鹤彻底绝杀。

  之前,像是一个局。

  棋道人这时也不由感慨道:“忽然出神,看似下错,这其实也是棋术的一种。”

  “..”云鹤没说话,只是起身去旁边拿桌子了,因为该吃饭了。

  再等把木桌子摆上。

  八菜两汤被玄门主端上。

  众人围坐桌旁,也未言语,就开始默默吃饭。

  等一顿饭落。

  歇上一小会。

  片刻,西周也把茶水摆上。

  等摆好。

  云鹤是看向了棋道人,示意再来一局?反正今日是玄门主刷碗。

  棋道人有些意动,但看众人都在静心养神,继而他也不想起身发出响动。

  西周却是闲得无聊,又听到蜜蜂声响,就把头偏转过去,看林中的小蜜蜂采蜜了。

  苍山也是无事,就捧着茶杯,闭上了双眼,像是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宁郃默默品茶,回忆着饭香。

  玄门主看到没人说话,倒是先开口,起了一个话题道:“今日年已过,诸位道友估计继续开始寻云烟了。”

  “如今有两千三百余界。”棋道人听到聊起正事,也随即开口,“按宁道友推算,今年又有二百一十界要融,诸位容法之主也是更加忙了。”

  “去年容法之主多了三位。”云鹤也在一旁开口,“又有三方天地可以封界主。

  这三方天地,是从各大界内取出。

  要知,有些天地是筑基,是可以封为大界,但容法之主不够,只能先融于他界。

  等新容法之主出现,再从他界取出。

  只是这般来回,有的天地内已经分为筑基一层、练气一层、无法一层,其内分三层天地。

  若是无法界内的人,想要去往我等五洲,必须连经练气、筑基两界。

  这般一来,是不是有些繁琐?

  若是今后再多,有大界成为化神。

  那化神到无法,这天地要分六层?

  且有些天地,本身为筑基,是可直接来往我等五洲。

  但为固法天地,今后又被施加多层天地,这是否有些不妥?”

  “确实这般。”玄门主点头,又看向旁边的棋道人。

  “一境破一界,确实繁琐。”棋道人随后开口,“尤其今后每年有千界出现、两千界出现时,再以这般随意之法,相互融界,一方天地内又分为多层天地,更为有些乱。”

  棋道人说到这里,看向了默默品茶的宁郃,“是否应该定下大界之数?否认多层天地?再把此事高于诸位容法之主?”

  “对!”正在看小蜜蜂的西周也在这时开口道:“无论今后分不分,起码要让诸位道友知晓,我等也是在关心天地之事,而不是十年来皆是游手好闲,都闲到看蜜蜂要采哪只花朵。”

  “西周道友此言甚是。”还没脱下围裙的玄门主也是应声道:“等此法一定,我等说不得还能再闲个几十年。”

  言落。

  玄门主看向了众人。

  众人则是又一同向了宁道友,想知道这懒该怎么歇,这界又该怎么分?

  宁郃看到众人望来,也是思索几息,才言道:“如今容法之主有四百五十六位,大界就先暂为四百八十九。

  其余练气、无法、固法,各自归于容法之主所掌管的大界,皆为小界。

  哪怕‘无法天地’内的人飞升,亦可直接去往大界,不再有其内小天地之说。

  只有大界、小界之分。”

  宁郃言道此处,指尖汇聚水灵,又在桌子上画出一副天地之景的图象,“比方,大界为化神,小界为无法。

  那只要无法之人飞升,亦可前往大界。”

  “天地三分?”玄门主问道:“我等五洲为仙界,之后是大界、小界?”

  “先暂为此。”宁郃点头。

  “不对。”西周却摇头,“还有仙界的天上天,诸天所居之地。

  且我觉得,此地不能入。

  必须要证得界主之位,才可以入此界。”

  “是可以分。”云鹤看向西周,“那这界主之位先设多少?西周道友可有想法?还是人人可得容法?”

  “不知道。”西周捧起茶杯,“但我知道宁道友知道。”

  “我亦不知。”宁郃摇头,“还需等所有天地尽皆现于五洲,届时再细分大界之数,以及留余多少界主位。”

  宁郃说到这里,推演了片刻,又言道:“但以我推演,百年之内,未有一界化为元婴。

  于此,在这百年内,如此刻小灵界一般的金丹之界,皆为大界。

  今后若是出现金丹、与之上者,亦为大界。

  之下,皆为小界。

  百年之内,先暂定为此。

  若今后有哪位容法之主的大界不在增长,亦可换其下成长之界,替换一下即可。”

  “反正都是他的天地。”西周点头,“换来换去也无事,确实这般可行。”

  “那固法界如何算?”玄门主没管西周,而是向着宁郃问道:“如若固法界为元婴,或是金丹,如今算是大界,还是?”

  “固法界最多只有金丹圆满,或金丹之下。”宁郃回道:“所以今后的固法界,皆为小界。”

  “那能否改善?”玄门主兴许是经常布置宗门法阵,继而突发奇想道:“比方将多方天地,放入一无灵天地之中?

  这般用多方天地去孕养一地,能否可行?”

  “对!”西周也是大赞,兴致勃勃的向宁道友问道:“玄道友的此法妙啊!我之前怎么没想到?”

  “不可行,因天地所限。”宁郃笑道:“且云烟只是相当于传送法阵,并不是一方天地放入此界。

  但如若真将一方天地融入此界,如我五洲,加之无边之海,足有方圆三千万里。

  无灵之地,也只有方圆十万里,只相当于我五洲一处大山脉之地。

  那我等五洲放入此界后,是我等五洲融入它一角,还是它坐落在我等五洲一角?”

  “唉!这比喻妙!”西周听到后大赞,又看向玄门主,神色郑重道:“道友你这想法是错了。”

  西周说着,仿佛刚才那赞成的样子,和之后的问题,就不是他口中问出的一样。

  玄门主等人也是见怪不怪,更是没有搭理他。

  这也是他们早已习惯西周道友的借他法化元神自在之道。

  所以,哪怕是之前西周道友借玄道友的想法,继而说错了一些事。

  那也是玄道友的想法错了,他西周道友没错。

  也是因此。

  对于这样的人,你和他讲想法是没用的。

  就算是你循循善诱和说他,‘这不思考的想法是不对的’

  但他也会说,‘那我只听宁道友的就好了,因为宁道友的想法没错啊!’

  所以他这想法也是没错的。

  于此,云鹤等人久而久之,也是不想和他多说了。

  反正说来说去,都是他们的错。

  也或许只有苍山会和他一起捡柴火。

  也可能只有习惯默默做事的苍山道友,才不怕被西周道友影响到自身心智。

  不过。

  云鹤等人也羡慕西周道友这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平常无事就放空心神,倒也乐得大自在。

  如今亦是无忧无虑的到了洞虚小成。

  只可惜,这不是他们的道。

  且他们以各自之道,也都已经修得洞虚小成。

  这般修炼速度,在曾经都是不敢想的。

  也是想到这里。

  他们看向了又开始修建花草的宁道友。

  真当和宁道友结识,且一同从化神起步,或许才知什么是‘为道而生’,什么又是‘护道之缘。’

  他们如今得的就是护道之法。

  但仔细说来,却更像是宁道友保护他们。

  而也在众人乱想之后,就开始绘写五洲录,准备将此法传于五洲的时候。

  时隔三日。

  在数百万里外。

  北河城内。

  茶楼中。

  伴随着戏曲声。

  有二十多位看客,正目不转睛的望着中间大台。

  台上,正有一位仙剑客打扮的青年,演着游东海的戏。

  此人,正是小仙人。

  虽然他如今已经三十,但不仅仙气还在,演技比之以往更是炉火纯青。

  起码这‘俯视苍生的剑仙’感觉,是被他演出来了。

  台下的众人也感觉仙人是这般模样。

  只是这十年下来,来来往往就是这几部戏。

  也使得小仙人的名声大不如前。

  虽然每日还有看客来,但来的人也就这么多了。

  这使得这一戏演落后。

  小仙人望着茶馆内稀稀疏疏的看客,以及鼓掌声与一些打赏,也没有曾经那么激动。

  ‘嗒’他向着台下的看客一抱拳,就转身回到了茶馆后院的小厢房,准备换衣服回戏班。

  同样的,也是他名声落下太多。

  加上今日还有几位师弟去为一位大掌柜唱戏。

  继而班子里的人都去那边帮忙了。

  这也使得他今日演的是独角戏,是《李宗主游东海》中的一小段。

  但好在厢房里还有四位小师弟候着为他换衣。

  不然这着装什么的,一人就太麻烦了。

  也待他走到厢房内。

  这四位小师弟就起身喊了一声“师兄”,又准备为他卸妆。

  可也在这时,后院又响起脚步声。

  来者是一位相貌普通的汉子,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气质。

  但实际上,他却是化龙的东海林道友。

  且《李宗主游东海》寻人,找的就是他。

  而林道友在七年前就醒了。

  也在五年前来到北河,见过了这位小仙人。

  皆因他好友李宗主说过,他这经历可以编一本化龙戏,这戏可以让这位小仙人来演,前提是演出那心境。

  毕竟化龙开道,不是这种游东海的琐事。

  林道友一听,也是来了兴趣,所以就来了。

  只是闲来观察了几次,也变换了好几次身形,前后加起来听了小仙人五场戏,又看过小仙人平常台下的样子。

  总的来说,林道友觉得此人心性差的很多。

  于是。

  也在今日。

  林道友看到这位小仙人又心不在焉时,继而主动前来,准备点醒一番。

  这也算是看了五场戏的报酬。

  同时,小仙人听到脚步声,又勾头一瞧,发现门边站着一位之前的看客。

  可要是以往,尤其是在十年前,自己名声正大的时候。

  一位普通看客想来后院,想和自己说几句话,那是没一两银子不行。

  小仙人心里想着,又想到好歹是有人来了。

  继而他也放下了失落,又拿出了戏台上的仙气。

  之后,他先是摆手让四位师弟退出这不大的厢房,随后才虚引这位看客进来,

  “请。”

  “多谢。”林道友先是还一礼,随后才看向满是仙气盎然的小仙人,有意用凡尘称呼道:“这位掌柜,冒昧打扰。”

  林道友说着,虽然偶尔观察小仙人,但也知道小仙人不喜欢被人唤‘凡尘称号’。

  但自己这般有礼貌,应该会可以?

  “未有。”小仙人听到凡俗之中的掌柜一词,却是心里不喜,但面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

  林道友却是感受出来,于是又换词问道:“今日见小仙人演这位李剑仙,先不论李剑仙是否如此,如今在下却想问,小仙人对这凡与仙有何感想?”

  “凡与仙?”小仙人看向这看客,“凡,放眼望去皆是凡,仙,自然是高高在上。

  这仙与凡,不能同日而语。”

  小仙人说到这里,觉得自己说的很对。

  因为他就是演仙人的,还演的如此之好,这自然能想象到那种俯视众生的感觉。

  若是想象不出来,肯定也演不出来。

  只是林道友听闻这一说,又看小仙人这般满是‘淡漠仙气’的样子,却是摇摇头道:“如若让我来讲。

  仙,其先是人,其后才是仙。

  仙也是由人而修成,而不是生来就为仙。”

  林道友说着,向着小仙人一抱拳道:“如若连人都不是了,又如何是仙?”

  “这”小仙人顿了几息,像是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明白什么。

  最后思索几息,他只是颇有好笑道:“这位先生,既然你这般懂,敢问你是仙?”

  小仙人说到这里,话语里还有些生气。

  他本来还以为此人是崇拜自己,没想到是来教他演仙人的?

  他演了二十年的仙人,难道还没这寻常汉子懂?

  还有那什么不是人?这是骂自己?

  小仙人心里不喜,但想到自己好歹是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继而也没有直接动怒,亦没有赶人。

  省得仅仅是将人赶出去。

  传着传着,就成了自己将人打出去。

  本来名声就越来越少了,还是莫出闲言碎语了。

  “在下不才,自然不是仙。”林道友看到小仙人生气,又这般想偏,却是不再言说了,而是告辞出了这厢房。

  因为他自身只是元婴圆满,确实还未成就化神。

  至于元婴,对于这凡尘来说,也或许是仙人。

  但林道友看到小仙人这份心性后,觉得也没有必要多言。

  毕竟对于自己等五洲修道者而言,也没有说是此人必须是仙,之后才能听此人的道理。

  相反,只要此人讲的对,哪怕是凡尘之人,我辈五洲道友依然会虚心请教。

  皆因在林道友想来,理就是理,这理哪有仙凡之分?

  如果只看身份。

  那自己也会看他的身份。

  像是这位没有修为的小仙人,确实不值得他元婴真人多言什么。

  就像是这位小仙人说的那样,仙人就该高高在上。

  而也在林道友离开客栈,又去往东州其余地方闲游的时候。

  五日后。

  夜晚。

  飞升之岛正中。

  恒宗主是默默的坐在一块大青上,瞭望着四周的云烟天地,也没有去往自己界内,亦没有回往西州自家宗门。

  也在这时。

  三里外的云烟泛起一阵波动。

  一位元婴大成的宗主从内出来后,就直直的向着恒宗主走来。

  同时,正在岛中值守的恒宗弟子,当见到这位宗主,是赶忙抱拳行礼。

  宗主回了一礼,也未多言,就来至了青石旁边,向着有些失神的恒宗主道:“恒兄,我界内有位灵根为四成的少年,我已经将他收入我界内的门中。

  如今也快悟得气感。

  你看,是像这几年一样,等他筑基后再接引我五洲,还是可以早一些?

  我怕浪费他的天赋,至于心性,我觉得可以在我等五洲修炼。”

  “你界为筑基。”恒宗主看向这位宗主,“飞升需要筑基大成。

  而再不济,他最少也需练气圆满,才可以引入我五洲。”

  “好。”这位宗主一点头,随后就回去了。

  恒宗主则是接着坐在这里。

  但一般的情况下,旁边应该还坐着李宗主。

  因为如今只闻几位仙者口令,但不知道几位仙者行踪的后。

  这找不到人,没有主心骨,所以恒宗主和李宗主,算是成了诸位容法之主的小领头人。

  一般像是这种抉择的事,没法很短时间内聚集多位道友商量的事。

  那就出界找恒宗主与李宗主相商。

  恒宗主算是驻扎到这里了,就这般主管五洲各位界主的琐事。

  李宗主则是管理无边之海的诸位界主。

  可在一般情况下,李宗主总是会偷偷跑了,然后将他一人留下。

  这一跑,还能跑上一两年。

  所以恒宗主只能自己在此,也不指望李宗主能善心大发,然后回来分担些什么。

  但此时此刻。

  正逢离开西州十年。

  恒宗主真的怀念曾经的生活了,也怀念他西州恒宗内那些可爱的后辈弟子。

  再想想他们十年都没见到自己的师尊,这该是有多伤心啊。

  “唉”恒宗主想到这里后,也不由望月长吟道:“众仙云游,独留我守,李道友此番一跑,也是几年不见踪影的东游。

  可叹!我恒宗众弟子还于西州苦苦留守~”

  又在这时。

  正好一位元婴圆满的容法之主出来,又当听到此诗,不由兴致高涨,高声向着望月悲伤的恒宗主回道:

  “众仙游,飞升之地无人镇守?苦那西州孩儿们日日盼望长者归来,却未想李宗主不知羞耻潇洒东海,独留恒宗主每日在此望月泪流。”

  “噗”附近一位镇守此地的恒宗弟子,当听到两位真人的诗词后,一时没忍住就笑出了声。

  “..”恒宗主听到此诗,也不由沉默了片刻,随后又是一声长叹。

  虽然此诗听起来有些不对,但倒也符合了此时的意境。

  再瞧。

  随着他二人看向这位弟子,这位小弟子笑过之后,也领悟到了其中的深沉意境后感动的哭了。

  这真是我辈同悲叹啊!

  而也在两位真人又细品一番,觉得自己哪怕是数百年前不曾修道,也能成为两位名震朝野的大诗人时。

  时隔三日。

  二十五万里外。

  吴朝。

  吴江楚县。

  伴随着阵阵马蹄声。

  衡大侠骑着万里云,又刻意放慢了马速,带着五位弟子来到了此处渔村外。

  且如今的衡大侠已经是筑基圆满。

  中州游历十年,让他一身武功内力与气血之术越发深不可测。

  好似一举一动间都有开山裂石的无上威势!

  同样,衡大侠今日来此,也是想应自己内心的想法,准备再会一会南关少侠。

  并且他为了此战,还特意在来之前闭关了一年,整理了一生之所学。

  此刻,他可以说是最为巅峰。

  甚至,哪怕是寻常筑基圆满的邪妖,当遇到如今的衡大侠,只要没有法器在身,那基本也是难逃几招之内肉身被毁的下场。

  衡大侠也把自己此刻的状态称之为‘武势’。

  也相当于修士静坐几月,忽然出关时的缥缈仙感。

  只是衡大侠将这种感觉融入了对敌当中。

  但等他来到此处江边,又当看到江面上的小舟人影,且也见到南关少侠摘下斗笠,向他抱拳之时。

  衡大侠顿时心中一震,就感觉到了阵阵刀气向他呼啸而来,且每道刀气都有数百丈方圆,成天地夹击之势,让他退无可退!

  可是等他再一回神,南关少侠还是在那里站着抱拳,四周也并无刀气。

  这一眼,衡大侠就知晓南关少侠又高于自己了。

  自己的势,也被顷刻间破了。

  可他心中也没什么失落,只是暗自失笑,觉得自己倒也省了切磋的功夫。

  势,还可以慢慢养。

  这般,很快将情绪打散。

  衡大侠回礼之后,就一边让弟子留守岸边,一边又租了个小船,向着远处湖面划去。

  等来到小舟这里,两船相靠。

  衡大侠向着南关少侠再一抱拳,“南关少侠,你我十余年未见了。”

  南关少侠也是笑着一回礼,收起鱼竿。

  衡大侠则是坐在了船头,又将自己整合的秘籍递出,“本来想与你比划一下,但自知不敌,所以也收起了这份心思。”

  他说到这里,看向了接过秘籍的南关,“你踏入金丹了?且气息有些不稳,如今我离得近了,亦能感受到你灵气飘散,是年前踏入的?

  你如今也不是初入金丹,而是小成?”

  南关少侠点头,翻看着秘籍。

  “果然如此!”衡大侠虽然心里早有猜测,但还是惊叹不已。

  因为他曾了解过南关少侠的经历,也听南关讲过,知道南关第一次在坪城小县复仇,才是后天小成。

  如今,这二十四年左右的金丹小成?

  他惊叹,觉得这样的天资,怕是只有山下学堂的方道长能比。

  听说方道长有感,半年内能入金丹。

  衡大侠心里想着,也很快收拾好心境。

  之后,等南关少侠看完秘籍。

  衡大侠也没问自己这秘籍如何,反而又问起其他事道:“你已金丹,应该能接到北河..”

  他说着,顿了一下,才又道:“我本想问,你是否有意去往云烟天地,但想到你要值守于此,所以就不问了。

  且你这些年来一直在此,肯定也没有什么有趣事,那就说说我。”

  衡大侠说到这里,目光中带有些许回忆,“我当日与你一别,这几年也未曾传气血之法,但却去往了中州,整合了一些气血之术。

  于此,我想要让弟子在吴城建英雄楼,传授此法。

  这般一来,我朝江湖中兴许能多出几位气血先天。

  再等我之道的道友多起来,平日里也有闲聊之人了。”

  言落,衡大侠看向南关。

  南关少侠点头,又把秘籍还于衡大侠。

  衡大侠是一笑接过,知晓南关已是金丹,所以不在意自己的气血秘籍。

  但之前自己是受南关之法,那这恩情是要还的。

  且自己最值钱的,也就是这秘籍了。

  正好施一法,还一法,算是能还一点,算一点。

  尤其南关少侠接,就证明他是接自己的还恩,哪怕是不需要。

  衡大侠是感激的。

  只是南关少侠一句话不说。

  也是这般不言语之中。

  衡大侠先是感叹瞭望北河方向,随后才道:“还有,我听闻天地云烟之事,继而有意去往下界云游,收集多界气血之法,将其也统合为一术。

  本来要邀请你,但你也不会去。

  所以,我准备自行前往,你觉得此事如何?

  我能否以筑基之身前去?”

  话落,衡大侠又看向了南关。

  南关少侠依旧点点头。

  再次见这般,衡大侠却是好奇问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听闻此问,南关少侠也好奇的看着衡大侠,“衡兄说的皆对,我为什么还要多言说?”

  “也是。”衡大侠失笑出声,“我只见你点头,还以为是不想理我,却没想到是我说的都对。

  这能得少侠肯定,而不是十几年前那般都被否决,倒是比打死一只筑基大妖还要开心。”

  南关少侠又点点头,“除魔卫道是我辈五洲修士之责,不论香火、气血武道、阴煞与妖法筑基。

  见邪修者,必杀之。”

  “是极!”衡大侠高赞,又随之言道:“我此次下界,也是有意瞧瞧下界之妖,但还是那问题,我不知我筑基境界,能否去往北河?

  这些事,五洲录上未曾记载。

  但山下学堂是在咱们吴朝,吴江老江神又与法主相识。

  所以,少侠在江神府镇法,是否得知什么小道消息?”

  “小道消息?”南关少侠失笑,却也回道:“我前年遇到老江神回府,曾听老江神言,不到金丹,依旧是可以去往北河飞升之地。

  但能否下界,还需经过一方界主同意。”

  “是能去往”衡大侠摸了摸下巴的短寸胡须,“但我所担心的就是此事,因为我是在东州与中州来回云游,可还真不认识哪位界主前辈。

  这..确实是个难办的点。”

  “谁说要认识?”南关少侠失笑,看向露出疑惑之色的衡大侠,“我听说西州恒宗主掌管一方大界,名为小灵界。

  其内尚有天地五方。

  且恒宗主为人向来亲和后辈。

  所以衡兄不妨去北河碰碰运气,看看能否遇见恒宗主,再阐明心中所向,求得下界一游。

  但要记得,莫要夏至与秋初的这段时日内去往北河。

  这段时日是诸位容法之主融界与开界之日,北河被术法屏蔽,你是寻不到的。”

  “我记下了..”衡大侠点点头,之后犹豫几息,又好奇问道:“这位恒前辈是何境界?这一年我闭关才出,未看最新的五洲录。

  但之前云游中州,在湖城阴司内做客,宴会上倒是听府君大人言,这位前辈好像要突破了。

  这些消息也是府君大人听来的。

  且这位大人还想问我这消息真假。

  毕竟传消息的都是咱们东州修士,且诸位界主这些年来好像也皆在北河。”

  “正是。”南关少侠抛出鱼竿,“恒宗主是一年前忽感出窍之境,这些事在北河与山下学堂里已经传开。

  待得恒宗主神魂化元神,或许这一年内就可化神。

  届时我五洲再添一位仙者。

  但亦有一位前辈,已于半年前化神。

  这位前辈为无边之海镇妖宗,李宗主。”

  “李前辈我亦是有耳闻。”衡大侠望向江水内的鱼儿,“之前我闭关出来,从大扬城行过,听一位小道友言,李宗主在月余前,还在山下学堂讲道三日。

  此术在学堂内也被记载,但却无灵性,只有片些感悟。

  可叹,仙者讲术,我未有赶上。

  这位道友也未带五洲录,知道的消息也少,不然今日也少叨扰少侠几句。”

  言落。

  衡大侠又看向了北边,“这缘过已是过,山下学堂听术一事既然耽误了,那北河一行却不能再错过了。”

  “嗯。”南关少侠静望浮漂,专心钓鱼。

  “金丹圆满时你我再会。”衡大侠也不打扰,笑言一句后,就划船向着岸边行往。

  等来至岸上。

  衡大侠让弟子去往吴城建英雄楼,万里云也交给弟子。

  他则是乘船渡江,来至赵朝境内,又向着北方去往。

  这一行。

  春去秋来,又是半年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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