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咬春光_我会在夏日去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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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咬春光

  李清欢上楼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手包落在车里了。

  匆匆从楼上跑下来,从Alice那里问了江知野的电话,原本是想问他有没有走远,谁知,刚出楼道口就看到他的车子还停在那里。

  微长的黑色车身隐在重重的雨幕里,无端令人想起一些末日电影里的场景。

  她犹豫了片刻,撑开雨伞走过去。

  完全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样的一幅画面。

  车里灯光其实不算明亮。

  便是在那样不甚明亮的光线里,女人白皙的脚踝,向上卷起的裙角,男人凸起的腕骨,散乱的衣衫,被微光切割出几道凛凛褶皱。

  ——便愈发显得有股触目惊心的暧昧。

  她的耳根子一下就红了,如同不小心窥见到了自己不应该窥见到的场景,眼睛下意识阖起来。

  耳畔雨水依旧在淅淅沥沥往下落。

  那样大的雨声,却依旧无法掩盖住她怦怦直响的心跳声。

  再硬着头皮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眼前男人不知何时将车窗降了下来,细密的雨珠落到车子里,微凉的一点水迹在他衣服上不断被泅开。

  他不知从哪里拿了一件软质的西装外套,松松垮垮罩到了乔姝的脑袋上,衣服半掩下,女人低伏在他身上,被颈骨撑起的一截脖颈皮肤,细白软滑,上面不知因何留了两道殷红指印。

  在暗夜里显出几分颓靡的美来。

  乔姝已经惊得一动也不敢动了,她仍保持着横跨在他身上的姿势,八爪鱼一样紧紧贴在江知野的胸膛上。

  呼吸间全是他衣服上的香水味。

  不知到底是哪个牌子的调香,初闻有一丝葡萄柚的酸和甜,再细闻,便只剩下干燥温暖的木调香。他的衣服面料同这款香料有着异曲同工的干燥感,令人想起晴日的海边,干燥的空气,晾晒在顶楼天台上的白衬衫。

  他讲话时,胸膛微微的震动,那片干燥的衣料便会滑过她的脸。

  “什么事?”

  音质低磁而清冷。

  李清欢这才如梦初醒地“啊”了声,嗫嚅:“我、我手包落在车里了……”

  江知野垂下眼,手臂半拢着乔姝,不知是有意安抚,还是只是很随意的一个动作,手掌漫不经心轻拍着她的后背,脸上神情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下颌抬起,惜字如金。

  “在后面,你自己拿。”

  ……

  一直等李清欢走远,乔姝都仍未能从江知野身上起开。

  方才李清欢那一眼,吓到的不仅是她自己,乔姝沉醉的酒意也一下子被驱散了大半。

  救命。

  她刚刚都干了些什么?

  现在怎么办?

  她要如何同江知野解释她方才的“发疯”行为?

  不然,就继续装醉吧?

  她鼓了鼓嘴,状若无意地翻了个身子,面料轻软的西装随着她的动作滑落下去,同时,她窄薄的裙身却也因她的动作,而又往上卷起了几分。

  车厢里开了冷空调,簌簌的冷风沿着她裙角拂过来,在她皮肤上激起一层层鸡皮疙瘩。

  她坐的姿势也尴尬,尤其是他们此时还待在车子里——

  总之,怎么动都尴尬。

  而且,此刻。

  不知是不是她错觉。

  她感觉江知野好像在她的挨蹭之下——

  ……有、有反应了?

  她眨了眨眼,耳尖都在颤,攥着他衣料的手指不自觉收紧,身子僵硬得厉害。

  低眼去看他,男人倒仍是很淡定。他重新靠回了椅背上,不知何时又将地上那包烟捡了起来,抽出来一根,在手指间闲闲地夹着,眉眼间压几分散漫。

  也没有要点燃的意思,就只是在手指间漫不经心地把玩,揉捏。

  他的目光仍淡淡觑着她,浓睫低垂,遮挡住他眼中神色,似乎在审视她是真的喝醉了,还是在装。

  乔姝心脏跳得愈发快,咬住唇,大脑在快速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做。

  她太紧张了,连脑后皮层都开始发麻。

  正不知所措,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嗡嗡的震动声在静谧的车厢里,格外明显。

  乔姝咬住唇,余光瞟了一眼,决定硬着头皮装死,不接。

  电话很快重新恢复寂静,然而没过两分钟,又再次响了起来。

  如是反复了三次。

  铃声再响的时候,乔姝看见她对面的男人似乎有些不耐地攒了下眉,喉间发出一声轻啧,宽大手掌扶住她的腰,侧身,从她座椅上摸过手机。

  按了接听键,手机被放到乔姝耳边。

  乔姝微微一愣,听电话那头的阮廷颐唤她:“乔乔宝贝?”

  他说:“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乔姝眨了眨眼,昏暗的车厢里,她心跳如擂鼓,不知该继续装醉,还是如常同阮廷颐讲电话。

  如常同阮廷颐讲话的话,那她要如何解释此时“赖”在他身上的行为?

  乔姝沉默片刻,轻轻“唔”了声,伸手想要去把手机接过来。

  肩膀却不小心撞到他手腕。

  手机猝不及防落下去,乔姝本能地惊呼一声,下意识弯腰去捡。

  她今天这条裙子的衣领本就低,身子一伏下去,眼前一片白腻。手指还没碰到手机,腰窝就突然被两只宽大手掌握住。

  男人低目看着他,嗓音冷淡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酥:“乔乔。”

  他沉声道:“衣服穿好。”

  乔姝:!!!

  轰地一下,她整个人都烧红了,脸终于抬起来,震惊地看着江知野。

  男人却低下眼,目光若有所指朝她身前一瞥。

  乔姝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

  尴尬。

  窒息的尴尬。

  乔姝抿了抿唇,是真的很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一紧张,连眼眶也跟着红,眼里氤氲起一片朦胧水汽来。

  心跳快要将她的胸腔撞破。

  人在极度紧张时,是做不出正确反应的。

  她顿了片刻,身子重新直起来,手指在身侧攥紧。

  高档的皮质座椅随她动作而发出几道细微的咯吱声。

  她抿了抿唇,忽而抬起手臂,勾住他脖颈。

  狭窄空间里,他们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乔姝直直看着他,嗓音喑哑而乖软。

  “哥哥给我穿,好不好?”

  ……

  一直到躺在江知野家的客房里,乔姝的心神都还是恍惚的。

  说出那句话后,她没想到他会真的给她整理衣服。

  或者说,她没想到现在的江知野,会给她整理衣服。

  这件事他以前经常为她做。

  大多是发生在每一次荒唐过后,她整个人累得瘫软在床上,借着窗外一点稀薄月色,看他姿态散漫地靠在另一边抽烟。

  他们从黄昏闹到夜色低垂,外面路灯点了起来,屋内灯光却还没有打开。

  细细碎碎的光线从窗户和门的缝隙里钻进来,寥寥落落打在他身上。他烟抽到一半,“啪”一下拉开灯绳,半跪在她身侧,俯身将她从床上捞起来。

  他一只手握住她脚踝,另只手里仍夹着那根燃到一半的烟,猩红的火星子半明半灭,烟灰抖落到被子上。

  乔姝每次都看得心惊肉跳。

  分不清是他的动作带给她的快乐更多一些,还是那种心惊肉跳后劫后余生的落地感带给她的快乐更多一些。

  明明看起来并不像是很有耐心的人,但他每次都会细细地将她身上每一寸皮肤冲洗干净,然后拿毛巾给她擦水。

  柔软的毛巾是给她用的,他用她用旧的。

  旧毛巾因为使用次数过多,再被阳光暴晒过,绒线都变得坚硬,与皮肤摩擦在一起,刺刺的疼。

  他那样的大少爷,那时究竟是如何忍受那样艰苦的生活的?

  直到将两人身上的水渍都擦拭干净,他才弯腰去给她穿衣服,从内衣裤到外衫,一件也不落。

  穿完衣服,依旧是他抱她回房间里睡觉。

  小小的金属床睡两个人有些挤,她整个人都嵌进他怀里。

  睡不着,开始折腾他。

  -痛。

  -哪里痛?

  -哪里都痛。

  男人掀开眼皮,轻轻啧了声,手掌覆过来,开始给她按摩肩膀,从脊椎一直推到尾椎骨。

  她舒服地轻声哼哼,转过来,抱住他:“我被你这样爱过,以后没有办法再和别的人谈恋爱了怎么办?”

  她说:“江知野,你不能对我这么好。”

  男人闻言,便轻声哼笑,问她:“你还想同谁谈恋爱?”

  乔姝掰着手指想了一会儿。

  他们总是要分开的,她以后总要同别的人谈恋爱。

  他也是。但嘴上却下意识讲:“金城武呀,我要同金城武谈恋爱。”

  话说出口,男人胸腔震动得更厉害,他下颌低下来,落到她额头上,手掌在她脑后细细摩梭着。

  “日后带你去看金城武好唔好?”

  “吹牛。”乔姝眼睛眯起来,“金城武才不要见你。”

  ……

  乔姝翻过身,将被子盖到头顶。

  江知野这处房子,比之当年的顶楼铁皮屋,大了不止一点点。

  光是乔姝居住的这间客房,就有铁皮屋两倍大了。

  窗外雨水不知何时已经停歇。

  方才在车里,她问完那句话后,江知野只是沉默半瞬,就将她从腿上抱起来,眉眼垂下来,慢条斯理将她裙角拉下,又将自己那件西装外套披她肩上。

  然后才将她重新按在副驾驶位上。

  一路疾驰。

  乔姝干脆装醉装到底,他问她住在哪里时,她也没有讲,就这样被他带回到他的房子里。

  喝醉的感觉不好受,乔姝整个脑袋都在疼,辗转翻了好几个身之后,仍是无法入睡,索性将手机摸出来,准备玩会儿游戏。

  拿起手机才想起,刚刚在车上的时候,阮廷颐给她打过电话。

  通话时间显示:十分钟。

  也就是说,在手机掉下去之后的几分钟内,阮廷颐都没有挂电话。

  乔姝按按眉心,一时间觉得脑袋更痛了。

  看了眼时间,给阮廷颐回了通电话。

  他那边接得很快,声音回响在空旷的房子里,担忧地问:“乔乔,你有没有事?”

  “没事。”乔乔回忆起自己方才坐在江知野腿上的模样,脸有点发烫,欲盖弥彰地说,“我刚刚喝醉了。”“我有猜到。”阮廷颐的声音听起来轻快了一些,问她,“你现在已经回家了吗?”

  “没有。”乔姝嗫嚅了片刻,“在朋友家里。”

  “男朋友?”阮廷颐很快问。

  “不是,就只是普通朋友。”乔姝顿了片刻,重新说道,“只是一个认识的人。”

  这话讲出来,自己心脏先往下坠,空气里好似有许多针尖在往她呼吸里扎。

  可能酒精很容易将人的情绪放大,乔姝鼻尖算了算,说出的话不由得就带了几分哽咽:“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阮廷颐的声音隔了好一会儿才传过来,他很快又说,“我过些天应该会回国待一阵子,去见一个合作方,那间公司就在容城,到时就可以天天同你见面啦。”

  他的语气愉悦,乔姝说:“什么时候哦?我过段时间要去国外拍摄,你要提前同我讲。”

  “放心。”阮廷颐像是笑了下,“天天见面又不是真的每天都要见,还是说,乔乔想要每天都见我?”

  他越讲越没有正经,以前就是这样。

  大抵是生长环境的原因,阮廷颐同旁人相处,界限感很低,因此常常说一些很暧昧的话。

  乔姝早已听习惯,此时也没感觉到有什么异样,只是笑:“你好自恋。”

  他们又简单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乔姝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走下床,拉开门想要看看外面的情形。

  客房在楼下,江知野将她送进来后,就去楼上休息了。

  乔姝听见有哗啦啦的水声在偌大的房子里响起,应该是他在洗澡。

  奇异的是,这样大的房子,却没有一个佣人,房子的色调也都是偏灰色系,有点儿工业风。屋里摆设很简单,应当不是他常居住的地方。

  转念又想,大抵因为有她在,他才没有去自己惯常居住的地方吧。

  乔姝撇撇嘴,想要往外走时,脚趾突然踢到一个托盘。

  她吃痛地低呼了声,才发现她门旁的地面上,不知何时被人放了一杯蜂蜜水。

  乔姝愣了愣,朝楼上的方向看了一眼。

  蜂蜜水尚有余温,应该刚送过来没多久。

  却不知为何没有敲她门。

  乔姝这一晚睡得不太好,可能因为喝完酒,头太痛了,夜里反反复复一直在做梦。

  到天快亮时,才终于好受一点,结果没睡多久,就被一阵门铃声吵醒。

  梁渠抬腕看了一眼时间,有些紧张地等在门口。

  以往这个点,江知野早就穿戴整齐出门了。

  可今天早上,他连发了好几条短信,都石沉大海,来敲门,也是足足按了五分钟门铃,才有人来给他开门。

  定睛一看,江知野身上还穿着一身浅色家居服,脸上神情虽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却带着几分充足睡眠之后的放松。

  他们家江总的睡眠质量有多差,他是知情的,已经持续很多年了,每天最多睡两个小时,就起来工作了。

  哪怕是那两个小时,他也是依赖药物才能让自己得以短暂休息片刻。

  今天这是……超常发挥?

  梁渠压下心中疑惑,跟在江知野身后往里走。

  江知野按了按后颈骨,顺手将自己领口处不小心散开的衣扣扣上,目光若不经意朝客房的方向瞥了一眼。

  门房紧闭,他昨晚放在门口的蜂蜜水,已经被取进去了。

  江知野收回视线,点了点沙发的位置,让梁渠坐在那边等自己。梁渠点了点头,坐下拿手机处理了一会儿工作邮件。

  不到十五分钟,江知野就从楼上下来了。

  他身上的家居服换成了一身黑色的西装,西装并不是贴身的那种,而是有一点点宽松的样式。

  他眉眼半敛,正低着眸慢条斯理整理西装的袖口。

  目光再一次扫向客房的方向,正思考要不要将乔姝叫起来,梁渠突然想起什么般拍了拍脑门。

  “对了,江总。”

  江知野侧目看过去。

  梁渠沉默了一瞬,莫名从他那沉着的一望里,窥见了几分不快的意味。

  他硬着头皮说:“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在门口碰见了田甜小姐,她说来给您送东西,管家说需要您的同意才能放人进来。”

  他话音未落,旁边客房的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拉开。

  乔姝仍穿着昨日的衣服。

  一觉醒来后,头痛已经缓解不少,但到底精神不佳。

  方才她就听见外面一直有断断续续的对话声,听不清,只知道外面有人。

  刚刚声音小了下去,她还以为对方已经离开,这才决定开门出来。

  却不想正好听见梁渠最后一句话。

  梁渠听见开门声,语声也是下意识地一顿,他的目光慢吞吞转过去,一时间也不知道这画面到底该不该看。

  转目就看见乔姝一身白色吊带裙,锁骨的位置还隐隐留下几道青紫色的淤痕。

  冷白光线照下来,映在她雪白皮肤上,莫名有种触目惊心的冶艳。

  梁渠本能地转开眼。

  乔姝也觉得尴尬死了。

  她沉默片刻,握紧手里的手包。

  原本想问江知野这里有没有什么衣服,能让她换一下的。她这身衣服,去嘉御庭晃过一遭,身上全是浓郁的酒气。

  可刚才江知野的助理讲。

  田甜正等在门外。

  人家新人在怀,如她这样的旧人还赖在这里不走,未免有些不识好歹。

  乔姝敛起心神,轻轻吐了口气,语气温淡道:“谢谢江总昨天的收留。”

  想了想,又说:“给您添麻烦了。”

  语毕,机械性地朝他鞠躬,到玄关换鞋,走出别墅。

  她的动作一气呵成,梁渠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门廊外。

  江知野居住的这座别墅,并不算大,就建在市中心里面,周遭闹市环绕,完全没有别墅区的优点。

  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管去哪里都很方便,且面积很大。

  乔姝刚走出大门,就基本能判断出大致的地理位置了。

  清晨的日光尚且稀薄,软风绕过林叶的罅隙吹过来,刮蹭在她皮肤上,沁凉清爽。

  沿着树林往小区外走的时候,乔姝才后知后觉感到一点失落来。

  昨天在嘉御庭也见到田甜同他在一起,此时又听他的助理讲,田甜正在外面等他。

  其实,两人分开那样久,他条件又那么好,他会进入下一段恋爱,早在她意料之中。

  或许,这些年,他早就不知已经换过多少女友。

  但心里想是一方面,此时直面这样的事情,又是另一回事。

  她轻轻锤了下自己发疼的后脑勺,身后突然响起一阵鸣笛声。

  她侧身往路边走,让身后的车子先过。

  结果后面鸣笛声依旧未停,紧接着,一辆黑色黑色宾利停在她旁边。

  江知野降下车窗,语气清冷而低沉。

  “上车,我送你。”乔姝在原地站了片刻,想问他以什么立场送她回家。

  转念又想,哪怕只是普通相识的人,他在她宿醉一夜之后送她回家,本也在常理之中,只能说明他这人很有绅士风度。

  她若要推脱,才显得矫情。

  她点了点头,拉开车门坐上去。

  车厢里仍残存着昨夜的酒气,经过一夜的酝酿,气味愈发浓烈。

  乔姝微一皱眉,关于昨夜的记忆,倏地朝她脑海中涌过来。

  隐约记得,在李清欢敲响车窗之前,他们的姿势已经足够暧昧。

  喝醉的她简直无法无天,将他衣扣解开还不算,还俯身去咬他喉结。

  他的下颌顺着她的动作散漫地抬起来,喉结性感又暧昧地往外凸,她的身子伏下去时,纤薄领口露出几分春光。

  他垂目看着她,眸光倏地幽深,喉结轻轻滚动了下,抬手,握住她落在他身侧的小腿肚。

  “乔姝。”他的嗓音沉沉,“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不只是沉,他的语气里还压了几分冷与疏离。

  即便在醉中,乔姝依然能感觉到心脏泛起的那一丝隐隐的疼。

  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要如何回应他。

  她知道她在做什么吗?

  她当然知道。

  他们不是经常做这件事吗?

  为什么要特意这样问一句。

  她鼓了鼓嘴,心里不满发酵,手掌在底下握住他手掌。

  他的手心好热,顺着她的腿肚,烫得她四肢百骸都沸腾。

  痒。

  喉咙忽然发痒,想抽烟,但也不是单纯想抽烟。

  乔姝咽了一下口水,汹涌的醉意让她误以为自己身在2005年。

  2005年的乔姝在江知野面前不需要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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