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杀夫正道九(捉虫)_当渣男拿了白月光剧本(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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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杀夫正道九(捉虫)

  寝宫偏殿有一引自仙域的温泉池水。

  池上雾气弥漫,褚长溪坐泉水中闭目养神,感受腕处锁灵镯下,被魔噬灼伤的经脉现又被灵泉中丝丝缕缕的灵力细细温养。

  湮赆之并不知他会受磨蚀一事,只道他仙修之身,即便灵元被锢如同凡人,那也是不受魔气而喜天地灵气的,便为他费时费力引了这一处仙泉。

  但他灵元似因那截断骨伤了根本,这点微弱灵力,实则没多大用处。

  魔界天色暗红,山峦起伏处,从窗口望去,方也能看作披了一层霞光,山天一色。山巅绝口,一线红光,更像是人间女子肤红抹淡的胭脂。

  褚长溪自醒来,已在池子里坐了半日。

  门外响起轻微的脚步声,曾在纱帘外伺候的美貌侍女跪了一地。

  “还没出来吗?”

  嘶哑艰涩的男声,吐字不顺,如同沙砾磨过。

  “没……还没……”

  侍女们哆哆嗦嗦回声传来。

  “多久了?”

  “已有两个时辰。”

  “呵,”男子笑一声,道,“这是嫌洗不干净啊。”

  笑声里讥讽又玩味。

  隔重重纱帘清晰传进来,湮赆之不会不知池中人能听到,故意说与他听罢了。

  可惜池中仙人轻阖的眉目,半分未变。

  一缕魔气如鬼影去而复返,收回男子指尖,又在垂帘外站了少顷,他才挑开走进。

  池中人发冠被摘下,乌发垂身。湿透的白色里衣贴在肌肤上,隐约可见肩上红痕未消,透过袅袅水烟,仿佛雾里看红花。

  冰肌玉骨,却是白的越白,红的越红。

  真美。

  湮赆之瞥见几处深深齿印,暗沉的眸光缓缓笑开。

  “长溪这是要洗到何时才出来啊?”

  仙人未动。

  他挑眉又问,“洗的干净吗?”

  脏了,仅是池水就能洗干净的。

  仙人睁开眼睛,视线穿过飘飘欲飞的白纱帐,安静的,淡淡的,落在湮赆之身上。

  纱帘翻飞,雾气缭绕。

  朦朦胧胧中,可见仙人极美的眉目和极红的唇。

  但那双睁开眼睛里,眸如冰川冷水,除了冷,别无其他情绪。

  没有怨,没有恨,甚是没有恼火和愤怒,只有比以往似更加冷冽的杀意。

  湮赆之不知心里是何感受,他以为仙人会对他所为恨他,恼他,对此他心底深处曾有细微担忧惶恐,可更多的却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快意,至少这样……仙人眼里有他了,哪怕是恨的情绪。

  可是如今仙人情绪依旧冷淡,好似对此并不在意,他作出何事于他而言都无关紧要!

  他的眼里还是不曾有他!

  垂落在衣袖下的手指缓缓攥紧,苍白泛死气的手背肌肤碎裂,红痕隐隐。

  “呵呵……”

  眼前人不知想到什么,又自顾疯魔癫笑。

  褚长溪眸色微深,隔着茫茫雾气,看向他。

  湮赆之真身不同于系统存档记录中那名化身的少年,成年男子的骨架,四肢修长,虽削瘦,但让人能感知其中蕴含的无限恐怖力量。

  他穿红衣时,白发红眸,唇似饮血,甚是美艳惊人。

  今日红色里衣外穿一件黑色大氅,衣摆处似有血线绣以大片红莲业火,上有一轮血月,火舌张狂邪性,似要择其而噬。

  如此,美艳压下几分,更多了一些身为魔界之尊的睥睨狂邪,霸气悱恻。

  但和存档画面里,那一腔赤忱笑起来如落星光的少年已是判若两人。

  “看来长溪对昨夜之事并无不满。”

  指尖滴落淡淡血气,湮赆之似无所觉,慢慢走近,“似乎……还很享受?”

  泉水中晕开片片红花。

  湮赆之撩开衣摆坐在池边,斜斜支着下巴,盯着他看半响,戏谑一笑,“本尊技术看来不错。”

  他眸光停在褚长溪肩上一枚齿印处。

  褚长溪,“……”

  系统:【我天!他是怎么做到又美又酷又疯又狗的!】

  窗外霞光淡淡,落的泉水池上渺渺烟雾如梦似幻。

  湮赆之像欣赏一幅美人图。

  他以前情意小心珍藏,从不敢如此大胆露骨,现今无需顾及,十分畅快,道,“那今夜,我们继续?”

  褚长溪任他胡言放浪,坐在池中,无动于衷,也不做答。

  浅色的眸光被池水雾气氤氲的几乎透明。

  看得湮赆之胸腔戾气直翻腾。

  干脆起身,抬脚迈入池水中。

  但他刚下水,远处水纹漾动,白衣带起水花,一阵哗啦声响,衣架上白袍被人扯下,衣摆划出利落又优美的弧度。

  雾气被带起的劲风吹散了些。

  神情冷漠,玉容仙姿,随风飘舞的广袖玉带,在散去的白雾中一点一点映于血色森森的天光下。

  长身玉立,面覆霜白。

  霞光落不尽他眼里,他眼中是存粹的冰冷。

  湮赆之的心狠狠跳了一下。

  仙人在岸上。

  他在水中。

  隔烟雾像隔那万千道玉阶,你说仙人脏了?变了?

  不!

  他仍是最初惊鸿一瞥的模样。

  干净的,让人又气又恨!

  “这么急着穿上做什么?待会儿还要脱。”

  黑色长袖于风中一甩,几扇殿门,一处一处关闭,咣当巨响。

  衣摆湿透,上面血色燎原似也被水浇得萎靡。

  褚长溪抬眼,看向从池水中一步一步踏出的魔尊大人。

  不知何故,阴冷血煞之气扑面。

  这是……生气了?

  系统:………

  殿门闭合,暗红天光阻在门窗之外,殿内排排烛火自发重燃。

  火光照男子眸色晦暗不明。

  “奴姬在主人面前是要有一些规矩的,”湮赆之解下大氅,“这第一条就是不可拒绝主人,也不能拒绝。”

  褚长溪皱眉看他。

  “比如这衣服,”湮赆之欺近仙人,呼吸故落他耳侧,“本尊若不说让你穿上,你便不能穿。”

  灼热,带有十足侵略霸道的气息,褚长溪侧身躲开,“湮赆之,你如此只为折辱于我?”

  折辱?

  湮赆之一愣。

  烛火跳跃,血色似漫进了殿内,温泉池水飘渺的水雾也似云霭沉沉。

  他红衣,面色却是一白。

  他想把他弄脏是为什么?

  仙人脏了,从云端跌下,他就能抓住他衣角,能抱他,能拥有他了?

  瞳孔猩红的光芒不定,如同魔窟里的河流,汹涌的情绪,花火红痕攀爬上脖颈。

  但他偏就淡然笑了一下,“是啊,就是折辱,把你弄脏。”

  褚长溪道,“既是只为折辱,你又为何自己动手?”

  “亲自动手才有乐趣,”别人若敢碰他一下,他能毁天灭地,湮赆之面上不显,道,“亲眼看着仙人被弄脏,多好玩啊。”

  “………”

  褚长溪神情冷淡,“那你还想做什么?”

  湮赆之指了指他腰间衣带。

  “脱。”

  仙人未动。

  视线一动不动落在他脸上,静静凝视。

  他眸中碎光如出水寒剑,利刃直指,一如既往的杀意。

  腕上锁灵镯微微震动,魔气疯狂从玉灵中窜出——

  “你别强行破,”湮赆之面色一变,按住他手腕,“你是修为高,但破它,你不死也会重伤!”

  魔界上古法器,仙魔相克,玉灵鬼气牢牢扒着仙者灵脉,强行挣脱,灵元必会受损

  褚长溪面色平静,“我若死了,正可解你心头之恨。”

  “你——”湮赆之眼眶狞的发红,猩光血气,一阵阵翻绞,他咬牙,颇有些气急败坏,从牙缝里挤出,“死了,就不好玩了!”

  仙人不为所动,就那么静静看他,浅淡的眼眸似乎有了些许变化,只是含义冰冷。

  湮赆之以前总是希望仙人能专注看他。

  看一眼。

  一眼也好。

  那年从斩荒回宗门,仙人的小师弟自以为此次一路相伴,二人相识,也算患难之交,便总是风风火火的拿着不知从哪搜刮的有趣玩意,跑过玄天楼的千万道玉阶,来到仙人面前捧给仙人看。

  那时他最爱一张笑脸凑上前去,最喜欢坐玉阶下与仙人遥遥相望,看他静立云端,看他萦绕仙雾风华无双,或跟在仙人身后踏玉阶,偷偷与他落下的影子依偎,那时他总是希望这玉阶没有尽头才好。

  可那时仙人神情总是淡淡,看他也是轻轻而过,似万事万物入不得他眼中去,负手而立冷下脸时,便是一柄寒潭水底的剑,寒芒洌洌,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只为天下苍生,维护正道。

  那双眼睛似才认真以对。

  现在仙人倒是认真看他了,却是把他视作祸乱苍生的邪魔,欲除之。

  红衣之下,片片红花落。

  沾湿了红衣,如血,与红衣一色,便看不分明。

  湮赆之低头看向那玉灵狂涌的魔气,终是指尖轻点,将那魔气封了回去。

  不脱就不脱。

  “长溪莫要忘了,”手上用力,将仙人拉近,湮赆之放缓语气道,“你拿自己与本尊交换了什么。”

  褚长溪道,“可我也说过,你若不杀我,我终有一日会杀了你。”

  “……”

  这话哪一次都似带刀,划过他眼,刺入他身,湮赆之哪里都痛的钻心。

  有时刀|抽出去,血窟窿还在淌血,刀又捅了进来。

  “可你杀不了我。”

  他如是重复。

  重复的有些麻木。

  殿内无风,烛火重重落影却晃动的厉害。

  照湮赆之红衣白发,越发鬼魅妖邪。

  褚长溪不再开口。

  “长溪,我等着你,”湮赆之不知想起什么,突然一笑,好整以暇道,“等着你求我。”

  七情花毒,无解。

  毒发时,欲海焚身。

  他便要看看,那时仙人可还挺得住。

  仙人自是不明他话中何意,端凝着他。

  湮赆之倾身贴近,笑的风流邪肆,“真想看看啊……”

  “看什么?”

  看这张在烛火红光里也冷如寒霜的脸上,若是出现意乱情迷的神情………该是何美景?

  他正要开口,忽感门外有人传禀。

  此刻来打搅他,没有要紧之事,怕是给来人十个胆子也不敢的!

  “长溪等我片刻。”

  湮赆之离开后,殿内恢复安静。

  系统急吼吼道,【宿主,你若毒发………】

  褚长溪罕见笑了一下,转而问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北渊有异动不明。】

  “调虎离山?”

  系统,【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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