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_谋心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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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章

  夜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虽说弯月高悬,谷雨后正是京城里难得吐口唾沫都带沙子的大风天儿,很适合放把火。

  “主子,东西都找到了。”老赵身着黑衣走到翟远晟身边低声道,随风带来一阵阵血腥味儿,显然该杀的人也都杀干净了。

  翟远晟瞧老赵脸色有些发白:“你身子骨不好,带着东西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情让常海安排。”

  老赵并不逞强:“常源那边可需要奴才处理?”

  翟远晟留下常源,为得就是让他被林德收买,明面上常源是归了德平公主麾下,实则听得是远安王的吩咐。

  上辈子常源起的作用对远安王来说太小了,虽是让翟远晟失去了最重要的人,可在大局上于远安王并无帮助。

  这回翟远晟将常源安排负责武宁候府外所有的买卖,对着远安王敞开了武宁候府在京城甚至各地的便利。二皇子府里被藏起来的那件龙袍里的金线,便是常源利用武宁候府的势力偷偷从金杭弄来的。

  连通州那边,常源也利用武宁候府与俞家这半拉姻亲关系,得了不少便利,远安王没让自己的人脏了手,后头即便是出了纰漏,脏水也都能往翟远晟身上泼,打得一手好算盘。

  殊不知翟远晟就是想要这样的结果,只要尾巴扫得干净,翟远晟更喜欢一切在掌控之中,顺着常源的线索就能不费力气将二皇子一脉也拉下马。

  如今常源没了用,老赵才会如此问。

  但翟远晟拒绝了:“将他带到原来关押卢修谨的庄子上,他还有用。”

  老赵也不多打听,利落应下便趁着夜色安静消失。

  他离开没多久,远安王近郊这座宅子就亮起了火光,风助火势,很快火光连站在远处山坡上的翟远晟那俊美的面庞都映红。

  他面无表情,漂亮的眼眶子里有迅猛却无声的大火摇曳,遮住了他眸底深深的冷意。

  等天光放亮,一切都该结束了。

  与此同时,裴远带着百十号人,在翟远晟给的地图示意下,安静无声迅速包围了德平公主府,一直潜行到德平公主寝殿前时,都没让人发现。

  翟远晟估计的没错,远安王在乐宁郡主大婚前夜被德平公主硬是喊了过来。

  远安王身边自然有高手,不等他们靠得太近,墨守一就发现了不对劲,拔出一把剑厉呵出声:“谁在那里!”

  远安王本来应该是悠哉看着明面上是自己皇姐,实则是他皇姑的德平公主丑态毕露的,可德平公主一如上辈子那般,在被远安王控制蛊虫的迷魂香控制前,早早就点燃特地寻来的催-情香在殿内香炉中。

  若非如此,上辈子她和远安王即便被人包围,有众多暗卫护着也不会被人发现。

  墨守一高喝出声后,一直没听到主子的声音,心知不太对,可他已经没时间再进去做什么,只能提剑上前与人缠斗。

  林德今日难得被德平公主打发了出来,他迅速扭身,想要进殿内伺候远安王逃走,却被裴甲一刀砍在腿上,半趴在殿门口怎么都进不去。

  殿内仿佛听不见外头带着呼喝的打斗声,特别诡异的是,远安王的手脚都被金色丝绦绑在了床柱子上,他脸色不太好看,眼神却怎么都没办法清明。

  德平公主眼神更加疯狂,疯狂中还带着几分痴迷,她感觉自己像是策马在草原上狂奔,每一次颠簸都让她清楚感受到风的力量和癫狂。

  这般还不够,她摸着远安王涨红的脸颊,断断续续跟他说话:“你真以为你跟我说每次进门点燃的是安抚蛊虫的香,我都信了吗?自从你十岁抢了我的玉珏摔碎在重华殿,我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关注着你,在我身上作乱的是不是你,我会感觉不出来?”

  远安王深邃的眸子半阖,小时候因为太后不喜他,所以德平公主也一直欺负他,他以为那些事儿都忘了的,如今他脑子不清醒,才知道还都刻骨铭心。

  若不是这份刻骨铭心的恶心和控制不住想要翻身做主的欲望,他早就昏过去了。

  好一会儿他才勉强说出话来:“那你为何……”

  “我知道你怕百年之后祖宗怪罪,哈哈哈哈……可你不知道吗?殷家血缘之间有致命羁绊可不是自你我开始,我由着你,不过是因为我实在舍不得你这张脸,你知道这里全部都是你。”德平公主粗-喘着指了指心口。

  远安王更迷糊了些,他们已经保持这种状态快两个时辰了,他只觉得虚弱地快要晕过去。

  “可你不想我活。”不知道何时,德平公主停下来,虽然眼神迷乱,她人却安静靠在远安王身上,状若呢喃道,“我没你想得那么蠢,我只是不想叫你失望,皇姐从来也没叫你失望过,如今也不会,所以在满足你的愿望之前,我总要圆自己的梦一回。”

  她这几乎算是强女干的行为,会让远安王记她一辈子,爱也好恨也罢,记得就够了。

  嚣张如她狠辣了一辈子,对自己也能狠辣到甘心赴死,概因为她也分不清自己对远安王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大概是有爱的。

  那都不重要,左右从懂事开始她就知道,她想要的无论如何终将得到,不管最后属不属于她,也一定会深深刻上属于她的印记,她永远不会跟母后一样软弱。

  殿外的声音越来越响,很快在裴远示意刻意放水的情况下,这动静朝着殿内蔓延。

  墨守一浑身是血地冲进来,也不管二人还叠在一起,只咬着牙想要带着远安王走。

  只是裴远等得是他进门,却不会给他动手的机会。

  “将刺客拿下!”裴远冷喝出声,裴家暗卫再不留手,很快墨守一跟着所有暗卫都步了黄泉。

  乐宁郡主这时候才被吵醒,匆匆带着人往这里来。

  “你们是谁?要做什么?这里是公主府,由不得你们放肆!”乐宁郡主看着满地血流成河,眼神紧缩尖叫出声。

  “郡主见谅,也请公主见谅!”裴远高喊出声,几乎所有赶过来的奴才都听见了他的声音,“裴某自京郊大营回城,发现有刺客入公主府作乱,贼人闯进了公主寝殿,裴某救人心切,才让暗卫进去救人。”

  乐宁闻言脸色苍白地晃了晃身子,随后推开陈嬷嬷就往里冲:“娘!娘你怎么样了!娘,你——”

  她的担忧,在进门看清楚红纱后头床上场景的时候戛然而止,暗卫们都低着头转身朝外,可公主府匆匆跟进来的奴才们却没有。

  所有人都看清楚了床上赤-身-裸-体仍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是谁,许多人如乐宁郡主一样脸色煞白到透明。

  乐宁是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奴才们是觉得小命儿不保,只怕都要被灭口了。

  裴远站在殿门口不往里走,他听着都恶心,没那个心情让画面更恶心自己,过两天他还要洞房呢,万一……咳咳,跟太子似的那啥了怎么办。

  “都给我滚!滚出去!”乐宁彻底崩溃,可是即便她没有脑子,也知道该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她突然发疯一样吼道。

  裴家暗卫面面相觑,迅速退出去,裴甲给了暗卫一个眼神,一部分暗卫迅速隐身远去。

  裴远装模作样要走,乐宁狼狈地冲出门来:“将军留步!”

  见裴远面无表情停下,乐宁郡主面色扭曲了一瞬,压下自己过往的跋扈,如今的情形让她迅速学会卑躬屈膝,她只干哑着嗓子道:“此事若是传出去,将军府和公主府都要陪葬,还望将军能保密。”

  裴远心里冷哼,求人都没个求人的样子,看来德平公主所有的聪明都在自己身上了,可惜女人疯起来,实在是没有理智可言。

  他也不拒绝:“此事裴某不会对外提及。”也用不着他来提。

  “郡主!走水了!走水了!”有奴才大叫着跑过来,公主府东南西北四个角都有火起,因为这时节风大,已经迅速朝着这边还有周围蔓延,很快周围就热闹起来。

  裴远垂眸:“告辞!”

  乐宁郡主顾不得跟他多说什么,只能头昏脑涨先让人灭火,一时连在殿内还昏沉着的远安王和德平公主都顾不上。

  趁着火势混乱,乐宁郡主又没有德平公主管家的威严,好些奴才为了保命或者其他目的匆匆逃出府去。

  这事儿没能盖过夜,火都还没扑灭,宗-□□和二皇子府先后热闹起来,德平公主府旁边被波及的官宅也诡异得无人能够入睡。

  等德平公主和远安王清醒过来的时候,梁久忠正冷着脸站在他们面前。

  乐宁郡主呆呆坐在殿门口,面上一片灰败,今日本该是她的大婚之日,可她的婚服都被烧了,谁也顾不上大婚,连个去武宁候府通知的人都没有。

  还是武宁候府自西城那边吹吹打打上门,才得知了这消息,早就被梁久忠给冷着脸遣退回府了。

  “王爷,公主,圣人宣二位入宫,请吧。”梁久忠说完,没绷住神色,先一步冷着脸出了门儿,踏出殿门时,他听见了德平公主的尖叫。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本王早该杀了你!”远安王面色铁青,本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却被这个疯女人一夜之间颠倒了局面,大厦将倾。

  德平公主被他一脚踹得吐血,却趴在地上低低笑出声儿来:“你小时候就恨不能让我死,不还是得靠自个儿的身子来换取我的帮助?如今你即便想杀了我也先忍忍,我若是这会儿死了,你未必能保得住命。”

  远安王心里清楚,这等丑事儿谁也不敢传出去,可身为丑恶的根源,他和德平公主很大可能是被驱逐出京,并无性命之忧。

  若是他这会儿杀了德平公主,蛊毒的事情露了痕迹,那才是穷途末路。

  所以听见德平公主这话,他只闭眼深吸了口气,压下汹涌地杀意,再不肯跟德平公主说哪怕一个字,扭身出了寝殿。

  这日本该是三日一次的大朝,可圣人免了早朝,只将有关人等召唤到了乾宁宫大殿内。

  等远安王和德平公主到的时候,殿内已经站了一片,本该今日做新郎官儿的翟远晟,还有昨夜‘好心救人’的裴远、脸色铁青的宗-正殷封泰都在。

  太子和二皇子并着李皇后也安静坐在一旁,殿内人不少,却安静得仿佛空无一人。

  德平公主只安静跪在地上不说话,远安王想了想,跪下后还是沙哑着嗓子请安:“给圣人和皇后娘娘请安,臣弟死罪,请圣人降罪。”

  圣人闭着眼睛叹了口气:“你是指做出这等丑事儿,还是你妄图陷害平清伯,威胁郑执宰,买通内侍监陷害太子?”

  远安王蓦地抬起头来,眸子里有诧异,有阴霾,唯独没有后悔。

  “臣弟不知道圣人在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远安王才低沉道。

  翟远晟站出来,面无表情道:“王爷恕罪,昨夜臣追击一伙儿对武宁候府回家探亲的丫鬟下毒手的贼匪,跟着闯进了一个庄子,没成想那竟然是王爷的别庄。杀掉贼匪后,臣搜出了许多了不得的东西,王爷应该知道是什么。”

  远安王低着头面色沉静:“本王不怎么去别庄,也不知道庄子里有什么。”

  “哦,臣说得不够清楚。”翟远晟不疾不徐道,“为了将贼匪斩草除根,臣将那庄子给烧了,烧完后,才发现庄子底下竟然有机关。”

  远安王这才抬起头,犀利阴狠地看向翟远晟。

  若只是明面上的东西被搜出来,他并不惧什么,可那机关乃是他用十几年时间打造出来,跟西北和西南联络的信物,以及从西南那边淘换来的许多见不得光的东西都在那里头。

  他只定定打量了翟远晟一眼,唇角勾出个冷笑,就用这样的表情看向圣人:“成王败寇,我没什么可说的,随圣人处置便是。”

  圣人这才缓缓睁开眼,眼眶子里满是血丝,他年纪大了,一夜未眠脸色并不好看,他看着远安王好一会儿,神色复杂极了。

  殷封泰本还想着替远安王求情,毕竟皇家丑闻也不是第一次了,罪不至死,可如今牵扯到陷害储君和皇家子嗣,还有谋反之罪……他知道自己开不得口,索性垂着眸子只当什么都听不见。

  “你们都出去吧,朕有话要跟远安王和德平说。”圣人并没有立刻下旨,只哑着嗓子道。

  李皇后自打远安王和德平公主近了殿,就一直用恨毒的目光看着二人,恨不能将两个人扒皮去骨,这会儿她有些不甘心:“陛下,不管是谁,谋害皇嗣,甚至连储君都不放过,这是要断了大周的传承,如此罪行绝不可饶恕,求陛下……”

  圣人看也不看她:“朕说了,你们先出去!”

  见圣人声音中带上了怒气,李皇后即便不甘心也不敢多说,她心里憋着气,只扭身出门,让人通知平清伯,还是得赶紧叫他通知文武大臣想法子逼陛下一把才是。

  远安王和德平公主明面上支持二皇子,实则要断了平清伯府的活路,此二人决不可留!

  等众人都出了门,圣人这才让梁久忠扶着起身,他也不看二人,只颤巍巍站到了窗前,背对着他们。

  “朕知道旧事瞒不过你们,也没想过瞒着你们,朕答应过,不会要了你的命。”

  德平公主和远安王都很清楚,虽然圣人这话没头没尾,可后半句是对着远安王说的。

  他这沧桑的语气,只引得远安王眸中闪过一阵嘲讽。

  “可大周江山不能乱,你身上流着胡人的血,祖宗家法也不许你成为大周之主。”圣人继续道,“这些年朕由着你在外,不管你做什么都视而不见,不是因为朕默许你夺不属于你的东西,只是叫你看清楚,不管是谁继位,你都没有可能。”

  远安王嘲讽:“若非这个疯女人,过不了多久这天下就是我的。”

  圣人转过身不看他,只盯着德平公主晃了晃神:“是朕和母后对不住你,你小时候……受了许多委屈朕知道,可那个时候母后和朕都没有选择。”

  因为德平与那个孩子几乎同时出生,为了救那个孩子,先皇听信道人换血之说,德平公主差点就没了命,若非李贵妃,也许就没有德平公主了。

  所以他能理解德平对远安王的执念,有些因果许是老天爷注定了的。

  德平公主平静点头:“我知道,所以你和母后对我好,我理所当然受着,我不欠你们的,欠的那个还不了,我只能还给他。”

  远安王皱眉,他并不知道圣人和德平公主在说什么,听起来似乎是他的生母与德平做了什么交易。

  “你这辈子别回京了,去守着母后吧。”圣人身子晃了晃,推开梁久忠又叹了口气,“母后一辈子愧对你,如今她该是最愿意护住你的那个。”

  去守着太后陵寝虽然寂寞,到底是孝心,即便德平公主参与了谋反,也能保住性命无忧,这是圣人对妹妹的最后一点心意。

  德平公主抬起头,像是小时候一样特别单纯冲着圣人笑了笑:“母后的心意我懂,她活着弥补我也就算了,人都没了,我就不去讨债了。”

  不等圣人继续说什么,她扭头看了眼远安王,随即低下头:“我愿意以死赎罪,求皇兄放他一马吧,这是我们殷家欠的债,总得有个人还。”

  那催-情香来是德平公主从小跟在身边的侍女给她的,说是好不容易淘换来,其实她知道从何而来。那是先祖用在自己妹妹身上的东西,是皇家最不可言说的阴私,她早就知道。

  可她欠远安王,到底这身骨血是殷家的,不能用大周还他,就用命来还好了。

  圣人不说话,远安王心里有诸多疑问,他刚要出声,德平公主唇角就留下一行黑血,软软倒在了他身前。

  “我欠你的,还清了,欠……殷家的也还清了,但欠梁……梁家的,我得去还。”德平公主笑得特别漂亮,唇角的黑血都挡不住她绝美的容颜,让人忽视了她的年纪和眸子里的眷恋,“恨我吧,起码……有个恨的人,你还能有理由,有理由活下去……”

  一行清泪随着最后彷如呢喃一样的话消失在她鬓角,她笑容仍然是张扬的,却没了昨晚上似梦似幻之间的癫狂,叫远安王心里莫名疼了一下子,却为自己这份突如其来的感觉更感到嘲讽。

  远安王不再看她,也不看圣人,胜负已定,说再多都无意义。

  圣人只叫人将远安王关押在天牢内,并没有说要怎么处置他。

  匆匆带着二皇子一派人马赶来的平清伯,当即就带着文武大臣跪在殿内逼迫:“陛下三思……”

  话没说话,圣人突然吐了血,黑色的血喷溅在站在他旁边的李皇后身上,随着李皇后的尖叫和殷明德、殷明煦的大惊失色,谁也再顾不得远安王谋反该不该死了。

  连平清伯都变了脸色,虽然改立储君的圣旨已经拟好,可到底还压在中书省,如今郑云恒又牵扯到谋反被下了大狱,太子还是太子,若是圣人有任何不测……二皇子一脉的人感觉天都要塌了,着急忙慌让人去请太医,个个儿急得不得了。

  翟远晟皱眉,去看殷明德,却发现殷明德脸色也不好看。

  明明已经请了高人来宫里看过,将远安王买通的奴才抓起来了,圣人为何还会中毒?

  乾宁宫进进出出忙活了好久,梁久忠才苍白着脸出来:“圣人请太子进去。”

  李皇后不乐意了,挡在太子身前:“我身为皇后,圣人龙体有恙,我自该陪在一边,怎可由着太子单独觐见!”

  她就差直说害怕太子欲害了圣人,自己取而代之了。

  梁久忠也不辩驳,低着头:“皇后和二皇子也请吧,圣人请太子进去,武宁候和镇远将军也请进,其他人等都在殿外候着。”

  李皇后跟平清伯对视一眼,这才匆匆跟着进了门。

  圣人嘴唇还泛着紫,他这会儿毒气攻心应该还昏迷不醒,能醒来这么快还得感谢太子请来的高人如今还在宫中。

  正闭目养神的圣人听见动静,转过头看着众人,李皇后面上只有焦急和警惕,二皇子也难得有些烦躁和不安,翟远晟和裴远都低着头,只有太子虽然眼神复杂,可眸中尽是担忧和不可思议。

  圣人心里安慰了些,好歹他替大周选定的储君没有歪了心肠,他也就对得起祖宗了。

  “武宁候。”圣人虚弱开口。

  翟远晟跪地:“臣在。”

  “你来说,你还在远安王别庄搜到了什么。”

  翟远晟:“臣还搜到了通州布政使李钊利用海贸之便利,帮着二皇子染指科举,并且大肆收买官员,纵容贪污受贿之风,意图夺取储君之位,臣还查到……二皇子私下里制作龙袍,意图关键时刻……”

  “一派胡言!”殷明煦怒斥出声,跪地后脸色铁青,“定是远安王意图构陷,他本来就想着害儿臣,父皇明鉴!”

  梁久忠的小徒弟端着个剔红菱花托盘进门,上头正是一件崭新龙袍。

  裴远这才跪地出声:“启禀圣人,臣已经按您口谕查明,龙袍乃是远安王派人陷害二皇子无疑。”

  殷明煦这才松了口气,怒瞪翟远晟一眼,立马就要说话。

  裴远却没给他机会,从托盘内取出一封密函:“臣也按照您的口谕,派人查清远安王别庄关于平清伯府的证据,查证结果都在密函里了。”

  李皇后和殷明煦蓦然窒息了一瞬,都有些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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