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节外生枝
不过沐恩实在是想多了，因为大可不必如此的低调行事，因为如果这样的话反而可能会暴露。
因为每天去看四个姑娘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其中人气最高的竟然是梅根，这也不难理解，毕竟其他三位一个不知道底细，一个是风院家的公主还和小天使有过短暂的恋情，一个是原来火院的恶霸。
拉瑞莎并不是眠湖家族的，但是她从小和阿兰一起长大。
或许可以被认为是……总之拉瑞莎比阿兰大一岁，虽然是同级但是绝不是因为拉瑞莎的天赋不如阿兰，而是因为她等了阿兰一年。
拉瑞莎本身也是个贵族出身，而且离着眠湖家非常的近，所以拉瑞莎对自己的家人和眠湖家都是丝毫不陌生的。
可以说她是家族的牺牲品，或者说是个商品。
因为她的天赋，所以价格极为高昂。
高昂到本来只是个眠湖行省边缘的小家族突然成为了大陆排名前三富有的家族的“重要联盟对象”和“值得信赖的伙伴”。
让自己的家族硬是跻身到了二流家族的行列，虽然实力点滴，但是财富却横溢了出来。
有钱，什么东西都好办的，这些年他们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展了起来。
她几乎是他板上钉钉的妻子。
两人都没有反抗的余地。
只是和时间太多悲剧不太一样的是，眠湖家的老太爷虽然严肃而苛刻，但也不是个那种极为威权的人。
实际上老太爷被误解很深，只是因为他本人比较严肃，又加上自己的地位，让别人觉得他是个威权主义的人。
可其实并不是这样的，他也是乐于听从别人建议并且手段多样的人。
刚则易折，能统治一个家族两百多年，绝对不是靠压迫和权术，而是靠丰富的智慧。
他给了两个人很好的成长环境，所以他们的关系其实一直都很好，虽然看上去阿兰很讨厌拉瑞莎，但这更多的是一种……怎么说呢？
傲娇？
从迦尔纳他们平时的调侃中也可以看得出来，其实两人的关系并不如看上去的那样疏远。
阿兰是愿意为了救拉瑞莎进入秘境豁出性命的。
拉瑞莎也曾经为被欺负了的阿兰出过头。
综上所述，梅根的优势一下就体现了出来，非顶级学院出身——满足那种很多人都会喜欢并且想要拥有的上位者虚荣心、进入高塔内院——励志代表，即便是贵族也会觉得非常的满意，毕竟在教育资源相对垄断的帝国，以下克上的情况其实并不多见、娴静少言——这就更符合内院那些人先不管是想向上爬的平民还是本身就出自于贵族的年轻人们的审美，因为传说中精灵们就是这样的。最后也是最最重要的，她的魔法天赋并不低于其他天才太多——也就是说长得漂亮！
试问谁会不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呢？
正因如此，实际上隔离室外的人总是络绎不绝的，况且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朋友同学，所以除了辛奈似乎少有人关怀之外，其他人获得算是有声有色。
而四个人并不是被关在一起的，为了防止他们已经叛变的情况所以要单独隔开。
辛奈看起来有些孤单，以至于阿兰路过的时候都有些不落忍。
这个情况，沐恩如果没有办法亲自过来，恐怕多少都是些伤害吧。
可是能怎么办呢？阿兰叹了口气，将那张已经核查过没有任何情况的字条塞到了她的房间中。
辛奈看完对着阿兰笑了一下，算是表明自己知道了这件事情。
“你又来了？”过了一会，阿兰出现在了拉瑞莎的房间前。
“要不然呢？”阿兰翻了个白眼，觉得对方在说废话。
“你不会是喜欢我吧？”拉瑞莎笑道。
“少自恋了。”阿兰把椅子转过来，靠在椅背上看着拉瑞莎。
阿兰这个小家子气的绰号还是面前的姑娘给他取的呢，从小到大就会欺负自己，自己怎么可能喜欢她呢？
哼……
拉瑞莎就这样看着他不说话，只是嘴角带着些许我能明白你在想什么的微笑，看的阿兰心烦意乱。
“你没叛变吧？”阿兰不喜欢这样的眼神，皱起眉头问道。
“当然没有，你在想什么？”
“那太可惜了。”说完阿兰就转身离开。
拉瑞莎则对他挥了挥拳头：“你看我出去怎么收拾你。”
“好哦，那就快点出来啦。”远处的声音有些慵懒，拉瑞莎在这边笑。
“情况如何？”等到阿兰回到宿舍，沐恩问道。
“就那样吧。”阿兰耸了耸肩，“我觉得你该亲自去，她……孤零零的，看的人有点难受。”
沐恩坐在凳子上轻轻摇了摇头，他觉得这时候并不是出面的好时机。
“那个……我觉得，这时候就是最好的时候了。”亚伯突然有些尴尬的说道。
“情圣发话了，快快洗耳恭听。”迦尔纳推了把沐恩。
沐恩被推搡一下，脸上有些无奈的笑：“有何高见？”
“我不知道你纸上写了什么啊，”亚伯说明道，“但咱俩也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觉得对你还是有不少了解的。以你的性格，肯定会直接了当的跟她说明情况，然后希望她能理解。”
“大差不差。”沐恩点头。
“所以你现在已经把她心里的期望值放低了，这时候你过去，她会很感动的。”
“听听听听！什么叫情圣！”迦尔纳和阿兰跳过来手臂神展开不断的抖腕，模拟礼花的样子。
“你们两个别闹了。”亚伯哭笑不得。
“你不了解她——我指的是神狮家族的大小姐。她是个很强势的人，如果看到我的跟辛奈交谈的话，她肯定会找上辛奈的。辛奈温柔，抵御不住。”
“你小看辛奈了。”亚伯摇摇头，“她是个很坚强的姑娘，并不是非要依存你活下去的人，不要因为这种事情担忧。”
沐恩叹了口气：“我不想赌万一，我太吝啬了。”
迦尔纳和阿兰刚刚被说完之后就安静的站到了一边，听着他们两个在交谈。
两人就这样交谈了小半个小时，阿兰肚子饿，就打了个招呼出去吃饭了，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三个人。
这样争论下去无疑也没有什么意义，迦尔纳敏锐的看出了这一点，所以便问沐恩饿不饿，要不要出去吃东西，也算是打个半场休息一下。
沐恩思索便可，点头同意了。
亚伯看着他们，说自己不去，因为他刚刚和迦尔纳交换了眼神，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意思。
“交给你了。”他看着迦尔纳，传递出如此的信息。
而迦尔纳则对他抱以微笑。
两人走到楼下，从内院这么深的地方想要到外面经常聚餐的那家餐厅要很久，但是迦尔纳执意要去那里，沐恩也就同意了。
“说吧。”沐恩与迦尔纳走在林荫道中。
“说什么？”迦尔纳装傻。
“嘁，装什么蒜，我还能不知道你想干嘛？”沐恩看着迦尔纳，笑了起来。
“我觉得不用说啊，那小地方太压抑了，影响你思考，我只是想带你出来走走放松一下心情，省的你死脑筋。”迦尔纳耸了耸肩。
“我想了很久了。”沐恩不置可否。
“诶，你发现没有。”
“什么？”
“你随着年纪的增长越来越笨了，而且记性也差。”
“为什么这么说？”
“刚认识你那会你知道你在我心里是什么感觉吗？”
“什么？烤翅好吃？”沐恩想起来第一次见到迦尔纳的时候，下着大雨，他正蹲在那里准备烤鸡。
“哈哈哈，那倒是真的。不过我是指对你的整体印象。”
“很厉害？”沐恩也不谦虚。
“不不不，是无所不能。”迦尔纳跳起来，摘下一片无辜的树叶，“就像是这片叶子上的脉络一样，给我感觉虽然并非整个世界，但是那些叶络已经蔓延到了每个角落，只剩下一点点的空间随着年纪的增长就会被填满。”
“这样吗？其实我一直都还挺自卑的。”
“你生活的环境不一样啊，如果你一开始就和我们生活在一起，你现在一定是个自信心爆棚谁也瞧不上的小混蛋——就和吉尔伽美什一样。”
“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吉尔是修行咒术的，你念叨他他可能能够感应到。”
“我当着面也说他是混蛋啊，我们关系又不好，这不算背后说他坏话吧？”
“……你继续。”
“而且呢，记性特别好，你那时候每天都是看书，然后我其实有几次憋着劲呢，感觉你丫是装的。然后就扎了个时间翻你几个月前看的那些书，找了好多问题，去问你，结果你都记住了。”
“记忆力确实还不错，被锻炼出来了。”
“那现在怎么变差了呢？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故意对那些东西视而不见的？”
沐恩看着迦尔纳，两个人的交流很平和，谁都没有着急或者怎样的意思。所以沐恩也是处在一个很放松的状态下思考，不过他想了几圈，没能领悟到迦尔纳想要说的事情。
“我想了下，发现自己确实对你想说的东西没有概念，来点提示吧。”
“你以前从不要提示。”
“那都是死人留下的死知识嘛。你也知道我其实不算很灵活的。”
“你记得咱们去那个，就是被邪术侵袭的山村吗？”
“当然，那次旅行总体给我留下了极大的阴影。”沐恩苦笑道。
“安舍尔大人来找你。”
“嗯，师兄宠我——就他一个宠我。”
“但是你想过没有，他是大天使。不管在你的面前观感如何，我们并不是那么了解，所以他如果要顾及在我们面前的形象，他绝对会掩饰一下对你的偏爱。但是他没有，他甚至没有见其他任何人，没有说任何话，看着我的时候那种厌恶是我哪怕年纪那么小都能感觉出来的，他仿佛在说是我惹得你变成了这样。”
“嗯……”沐恩轻轻的应了一声，继续静静的等待下文。
“这就是感情啊，他是爱你的，当然并非那种男欢女爱，而是一种亲爱，亲情。不讲任何道理，他明摆着告诉所有人，不管如何，不管什么情况，他是站在你这边的。你肯定明白这一点对吧？”
“必然如此，我在来之前，还和师兄聊过这个话题。”
“你看，问题就是这样。”迦尔纳停下脚步，向沐恩摊了摊手道，“事情就是这样解决的。”
沐恩看到他停下脚步，也就跟着听了下来，沉默了一会。
“还要我说的再明白些吗？在说的话你就要在我的心里跌落神坛了。”迦尔纳逗闷子道。
“别把我捧上神坛，我压力很大的，每次出任务都要想办法兜底，真的很害怕诶。”沐恩也笑道。
不知道多少真心话就是在玩笑中说出来了。
“哪怕是难了，我已经形成了路径依赖，以后没你怕是走不了路了。”
说完，迦尔纳挥了挥手，示意停止这个话题，等沐恩给一个明确的答复。
“说完吧，我不愿意想，好累啊。”沐恩叹了口气，明明是年轻人，但是现在总会觉得疲惫。
“这顿饭你请客吗？”迦尔纳觉得应该趁火打劫，要不然亏了。
“难道你有钱吗？”沐恩一击必杀直击要害。
“……你，我要狠狠的宰你一顿。”
“好哦。”沐恩继续开拔向外面走去，迦尔纳也跟了上去。
“所以说，其实关乎紧要的并非是我们是不是会受到伤害，而是我们心里的支柱有没有倒。如果倒了，那才是真的绝望。没有倒，我们的强悍要超乎我们的想象。”
沐恩点点头。
“你不是要圈养她的，你一定要想明白这一点，她是个活生生的人，也有自己想法，所以你不能只是一味的想要去避开眼前的伤害，而是要尽全力的告诉她，不管怎样，我他娘的在你身边。你仔细想想看，你们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尴尬的境地，不就是因为她觉得你不在她身边了吗？亚伯说错了，她并不是离开你能生存的，但是这个离开不是肉体，而是心灵。你要让她的心感觉到，你永远在她身边，不讲道理的在她身边。若非如此，你何必带她出来？”
沐恩看着迦尔纳：“不赖啊，这话是师兄教给你的吧？”
“啊？？？你怎么这么看不起我啊？”
“和你平时的形象反差有点大，让我不太能接受。”沐恩笑得比之前要开心些。
“滚蛋，我发现你不用从小跟我们生活在一起也是个小混蛋。”
“知道的晚了点啊，迦尔纳。”
迦尔纳想了想，突然又正了颜色，看着沐恩说道：“对了，我觉得你还是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
“你真的想不到吗？说实话我是不相信的。你该不会是没有勇气去当着面拒绝那个女人，让辛奈看到你的勇气吧？”
“我确实没想到，但是你说的那些也没有错误，我确实没有这个勇气……她对我很好，让我有安全感。你之前对我说的那些我记下来了可是……情感这个东西，真的很难控制。我本以为我可以的时候她又突然出现，她出现的时候我就有些全线溃败的迹象了，发现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肯定。”
“你不能这样！”
“我知道，但是你难道就能忍住多看两眼美女的心情吗？比如那边。”沐恩突然一指，迦尔纳的头立马甩了过去。
“我靠，这个真的可以的。”说着他眼睛都直了。
“看吧，你也也不行我也不行。”沐恩苦笑道。
迦尔纳听到这句话头赶紧晃了晃，想要把那个学妹的样子甩出去，但是还是恋恋不舍的看了最后一眼才痛心疾首的对沐恩说道：“你不能向我看齐啊！你是谁我是谁？你不就应该比我根强吗？”
“这不是强不强的问题兄弟，是心里没有办法别过劲来，很痛苦的。你以为我想吗？我真的很难受，要不然干嘛夙夜忧叹？”
结果两兄弟就一起叹气了起来。
在饭桌上，迦尔纳果真点了一桌子最贵的菜，贵到沐恩都心疼的那种。
但是迦尔纳竟然全都吃完了。
“你真是个活神仙。”沐恩看着满桌的狼藉，感觉自己还是小看了迦尔纳。
“刚刚没跟你说，怕影响你食欲，现在你吃饱了吧?”迦尔纳抹了把嘴开心的拍起了自己的肚皮道。
“说吧，反正我本来也没什么食欲。”
“重要的，不是你怎么想，而是她怎么想。有些时候不能老是看的太远。想得太多就会顾虑太多，就会失去勇气，你就很典型的是这样的人。顾虑太多还能做什么？这种事情就是要走一步看一步，就算之后真出现了你说的场景。你真就成了软蛋了，那不就结束嘛？没有缘分谁也强求不来对不对？也别说什么亏不亏欠的，呆着事情不解决，那就是耍流氓啊。问题会越来越大的，到时候你现在想象中要经历的痛苦也要经历。而且你的解决方式我说句难听的，那真的是狗屁倒灶的东西。你想要阻止可能的危险，却不想想你本身给她的危险。就这么说吧，你的存在现在在她的心里就是个问题，要么重修旧好，要么一拍两散，你拖着两边都难受。”
说完，迦尔纳将酒杯往沐恩面前重重一拍：“喝了这杯酒，该去哪去哪，看着你我都嫌烦。”
沐恩没有犹豫，将那杯酒一饮而尽，起身离开。
“别忘了付钱！”
“……你这狗玩意真的是帅不过三秒。”
沐恩在下午的时候坐在了辛奈的面前，看起来还是有些拘谨的样子。
“你来了……”辛奈看着他，突然笑了。
“嗯。”沐恩将手肘放在膝盖上，弓着身，眼光有些闪躲，似乎不知道该作何答复，便只好搓了搓手。
“谢谢，我知道是你救了我。”
沐恩听到这话突然抬起头，他汗毛乍起，目光深锁，看起来好像有些愤怒：“为什么要说谢谢？”
“因为你救了我啊。”
“那是应该的！”
“这也是应该的，师兄说，他帮了你，你也会说谢谢。”
沐恩被这句话噎住了，他脑子里回想出好多片段，手不自觉的抬起来，碰到了那块圣祭石。
眼神瞬间垂落下来，有些难过。
“很寂寞吧？他们说都没什么人来看你。”沉默良久，沐恩说道。
“除了你还能有谁呢。”辛奈看着沐恩，微笑中带着些许苦涩。
“我想告诉你……”
“探望时间到了。”
“让我说完这句话行吗？”沐恩还在酝酿情绪，突然眼前透明的圣祭石不再透过光线，他焦急的站了起来，回头望去，大喊大叫，“就一句！就一句！！！”
“已经给你盈余了五分钟。”
“不可能！我才说了几句话？”沐恩愤怒的将那个椅子一脚踢碎，指着圣祭石对着那个魔法师吼道，“打开！”
那个魔法师皱起眉头：“同学，这里是高塔，不要闹事。”
“我管你他妈是什么地方！打开！一句话的事情，很难吗？”
“我再次对您发出警告。”
“我警告你妈！”沐恩的雷霆涌现在身上，他直接掏出了武器向那个人奔驰而去。
之后……
迦尔纳、阿兰、亚伯站在禁闭室门口，听着守卫说不允许探视，挠着头。
“你们……是怎么跟他说的？为什么我吃顿饭的工夫他进去了？”阿兰不敢相信。
“你问他，我也不知道……”亚伯也傻眼了。
“这……我对天发誓，我绝对没跟他说要跟值班老师打起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也不晓得啊。”迦尔纳感觉自己冤得很，明明一路上都挺正常的怎么突然就发疯了呢？
“他不会被开除吧？这事……莫德雷德少爷也没干过啊。”
“那啥，阿兰，你家里关系硬，要不你去求求？”
“硬的过乌玛什？这事找他师兄靠谱点。”
“那迦尔纳你去。”
“我？”
“你给人劝进去的你还想推辞？”
“不是，这个……”
“快点！”
“好好好，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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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每天去看四个姑娘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其中人气最高的竟然是梅根，这也不难理解，毕竟其他三位一个不知道底细，一个是风院家的公主还和小天使有过短暂的恋情，一个是原来火院的恶霸。
拉瑞莎并不是眠湖家族的，但是她从小和阿兰一起长大。
或许可以被认为是……总之拉瑞莎比阿兰大一岁，虽然是同级但是绝不是因为拉瑞莎的天赋不如阿兰，而是因为她等了阿兰一年。
拉瑞莎本身也是个贵族出身，而且离着眠湖家非常的近，所以拉瑞莎对自己的家人和眠湖家都是丝毫不陌生的。
可以说她是家族的牺牲品，或者说是个商品。
因为她的天赋，所以价格极为高昂。
高昂到本来只是个眠湖行省边缘的小家族突然成为了大陆排名前三富有的家族的“重要联盟对象”和“值得信赖的伙伴”。
让自己的家族硬是跻身到了二流家族的行列，虽然实力点滴，但是财富却横溢了出来。
有钱，什么东西都好办的，这些年他们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展了起来。
她几乎是他板上钉钉的妻子。
两人都没有反抗的余地。
只是和时间太多悲剧不太一样的是，眠湖家的老太爷虽然严肃而苛刻，但也不是个那种极为威权的人。
实际上老太爷被误解很深，只是因为他本人比较严肃，又加上自己的地位，让别人觉得他是个威权主义的人。
可其实并不是这样的，他也是乐于听从别人建议并且手段多样的人。
刚则易折，能统治一个家族两百多年，绝对不是靠压迫和权术，而是靠丰富的智慧。
他给了两个人很好的成长环境，所以他们的关系其实一直都很好，虽然看上去阿兰很讨厌拉瑞莎，但这更多的是一种……怎么说呢？
傲娇？
从迦尔纳他们平时的调侃中也可以看得出来，其实两人的关系并不如看上去的那样疏远。
阿兰是愿意为了救拉瑞莎进入秘境豁出性命的。
拉瑞莎也曾经为被欺负了的阿兰出过头。
综上所述，梅根的优势一下就体现了出来，非顶级学院出身——满足那种很多人都会喜欢并且想要拥有的上位者虚荣心、进入高塔内院——励志代表，即便是贵族也会觉得非常的满意，毕竟在教育资源相对垄断的帝国，以下克上的情况其实并不多见、娴静少言——这就更符合内院那些人先不管是想向上爬的平民还是本身就出自于贵族的年轻人们的审美，因为传说中精灵们就是这样的。最后也是最最重要的，她的魔法天赋并不低于其他天才太多——也就是说长得漂亮！
试问谁会不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呢？
正因如此，实际上隔离室外的人总是络绎不绝的，况且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朋友同学，所以除了辛奈似乎少有人关怀之外，其他人获得算是有声有色。
而四个人并不是被关在一起的，为了防止他们已经叛变的情况所以要单独隔开。
辛奈看起来有些孤单，以至于阿兰路过的时候都有些不落忍。
这个情况，沐恩如果没有办法亲自过来，恐怕多少都是些伤害吧。
可是能怎么办呢？阿兰叹了口气，将那张已经核查过没有任何情况的字条塞到了她的房间中。
辛奈看完对着阿兰笑了一下，算是表明自己知道了这件事情。
“你又来了？”过了一会，阿兰出现在了拉瑞莎的房间前。
“要不然呢？”阿兰翻了个白眼，觉得对方在说废话。
“你不会是喜欢我吧？”拉瑞莎笑道。
“少自恋了。”阿兰把椅子转过来，靠在椅背上看着拉瑞莎。
阿兰这个小家子气的绰号还是面前的姑娘给他取的呢，从小到大就会欺负自己，自己怎么可能喜欢她呢？
哼……
拉瑞莎就这样看着他不说话，只是嘴角带着些许我能明白你在想什么的微笑，看的阿兰心烦意乱。
“你没叛变吧？”阿兰不喜欢这样的眼神，皱起眉头问道。
“当然没有，你在想什么？”
“那太可惜了。”说完阿兰就转身离开。
拉瑞莎则对他挥了挥拳头：“你看我出去怎么收拾你。”
“好哦，那就快点出来啦。”远处的声音有些慵懒，拉瑞莎在这边笑。
“情况如何？”等到阿兰回到宿舍，沐恩问道。
“就那样吧。”阿兰耸了耸肩，“我觉得你该亲自去，她……孤零零的，看的人有点难受。”
沐恩坐在凳子上轻轻摇了摇头，他觉得这时候并不是出面的好时机。
“那个……我觉得，这时候就是最好的时候了。”亚伯突然有些尴尬的说道。
“情圣发话了，快快洗耳恭听。”迦尔纳推了把沐恩。
沐恩被推搡一下，脸上有些无奈的笑：“有何高见？”
“我不知道你纸上写了什么啊，”亚伯说明道，“但咱俩也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觉得对你还是有不少了解的。以你的性格，肯定会直接了当的跟她说明情况，然后希望她能理解。”
“大差不差。”沐恩点头。
“所以你现在已经把她心里的期望值放低了，这时候你过去，她会很感动的。”
“听听听听！什么叫情圣！”迦尔纳和阿兰跳过来手臂神展开不断的抖腕，模拟礼花的样子。
“你们两个别闹了。”亚伯哭笑不得。
“你不了解她——我指的是神狮家族的大小姐。她是个很强势的人，如果看到我的跟辛奈交谈的话，她肯定会找上辛奈的。辛奈温柔，抵御不住。”
“你小看辛奈了。”亚伯摇摇头，“她是个很坚强的姑娘，并不是非要依存你活下去的人，不要因为这种事情担忧。”
沐恩叹了口气：“我不想赌万一，我太吝啬了。”
迦尔纳和阿兰刚刚被说完之后就安静的站到了一边，听着他们两个在交谈。
两人就这样交谈了小半个小时，阿兰肚子饿，就打了个招呼出去吃饭了，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三个人。
这样争论下去无疑也没有什么意义，迦尔纳敏锐的看出了这一点，所以便问沐恩饿不饿，要不要出去吃东西，也算是打个半场休息一下。
沐恩思索便可，点头同意了。
亚伯看着他们，说自己不去，因为他刚刚和迦尔纳交换了眼神，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意思。
“交给你了。”他看着迦尔纳，传递出如此的信息。
而迦尔纳则对他抱以微笑。
两人走到楼下，从内院这么深的地方想要到外面经常聚餐的那家餐厅要很久，但是迦尔纳执意要去那里，沐恩也就同意了。
“说吧。”沐恩与迦尔纳走在林荫道中。
“说什么？”迦尔纳装傻。
“嘁，装什么蒜，我还能不知道你想干嘛？”沐恩看着迦尔纳，笑了起来。
“我觉得不用说啊，那小地方太压抑了，影响你思考，我只是想带你出来走走放松一下心情，省的你死脑筋。”迦尔纳耸了耸肩。
“我想了很久了。”沐恩不置可否。
“诶，你发现没有。”
“什么？”
“你随着年纪的增长越来越笨了，而且记性也差。”
“为什么这么说？”
“刚认识你那会你知道你在我心里是什么感觉吗？”
“什么？烤翅好吃？”沐恩想起来第一次见到迦尔纳的时候，下着大雨，他正蹲在那里准备烤鸡。
“哈哈哈，那倒是真的。不过我是指对你的整体印象。”
“很厉害？”沐恩也不谦虚。
“不不不，是无所不能。”迦尔纳跳起来，摘下一片无辜的树叶，“就像是这片叶子上的脉络一样，给我感觉虽然并非整个世界，但是那些叶络已经蔓延到了每个角落，只剩下一点点的空间随着年纪的增长就会被填满。”
“这样吗？其实我一直都还挺自卑的。”
“你生活的环境不一样啊，如果你一开始就和我们生活在一起，你现在一定是个自信心爆棚谁也瞧不上的小混蛋——就和吉尔伽美什一样。”
“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吉尔是修行咒术的，你念叨他他可能能够感应到。”
“我当着面也说他是混蛋啊，我们关系又不好，这不算背后说他坏话吧？”
“……你继续。”
“而且呢，记性特别好，你那时候每天都是看书，然后我其实有几次憋着劲呢，感觉你丫是装的。然后就扎了个时间翻你几个月前看的那些书，找了好多问题，去问你，结果你都记住了。”
“记忆力确实还不错，被锻炼出来了。”
“那现在怎么变差了呢？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故意对那些东西视而不见的？”
沐恩看着迦尔纳，两个人的交流很平和，谁都没有着急或者怎样的意思。所以沐恩也是处在一个很放松的状态下思考，不过他想了几圈，没能领悟到迦尔纳想要说的事情。
“我想了下，发现自己确实对你想说的东西没有概念，来点提示吧。”
“你以前从不要提示。”
“那都是死人留下的死知识嘛。你也知道我其实不算很灵活的。”
“你记得咱们去那个，就是被邪术侵袭的山村吗？”
“当然，那次旅行总体给我留下了极大的阴影。”沐恩苦笑道。
“安舍尔大人来找你。”
“嗯，师兄宠我——就他一个宠我。”
“但是你想过没有，他是大天使。不管在你的面前观感如何，我们并不是那么了解，所以他如果要顾及在我们面前的形象，他绝对会掩饰一下对你的偏爱。但是他没有，他甚至没有见其他任何人，没有说任何话，看着我的时候那种厌恶是我哪怕年纪那么小都能感觉出来的，他仿佛在说是我惹得你变成了这样。”
“嗯……”沐恩轻轻的应了一声，继续静静的等待下文。
“这就是感情啊，他是爱你的，当然并非那种男欢女爱，而是一种亲爱，亲情。不讲任何道理，他明摆着告诉所有人，不管如何，不管什么情况，他是站在你这边的。你肯定明白这一点对吧？”
“必然如此，我在来之前，还和师兄聊过这个话题。”
“你看，问题就是这样。”迦尔纳停下脚步，向沐恩摊了摊手道，“事情就是这样解决的。”
沐恩看到他停下脚步，也就跟着听了下来，沉默了一会。
“还要我说的再明白些吗？在说的话你就要在我的心里跌落神坛了。”迦尔纳逗闷子道。
“别把我捧上神坛，我压力很大的，每次出任务都要想办法兜底，真的很害怕诶。”沐恩也笑道。
不知道多少真心话就是在玩笑中说出来了。
“哪怕是难了，我已经形成了路径依赖，以后没你怕是走不了路了。”
说完，迦尔纳挥了挥手，示意停止这个话题，等沐恩给一个明确的答复。
“说完吧，我不愿意想，好累啊。”沐恩叹了口气，明明是年轻人，但是现在总会觉得疲惫。
“这顿饭你请客吗？”迦尔纳觉得应该趁火打劫，要不然亏了。
“难道你有钱吗？”沐恩一击必杀直击要害。
“……你，我要狠狠的宰你一顿。”
“好哦。”沐恩继续开拔向外面走去，迦尔纳也跟了上去。
“所以说，其实关乎紧要的并非是我们是不是会受到伤害，而是我们心里的支柱有没有倒。如果倒了，那才是真的绝望。没有倒，我们的强悍要超乎我们的想象。”
沐恩点点头。
“你不是要圈养她的，你一定要想明白这一点，她是个活生生的人，也有自己想法，所以你不能只是一味的想要去避开眼前的伤害，而是要尽全力的告诉她，不管怎样，我他娘的在你身边。你仔细想想看，你们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尴尬的境地，不就是因为她觉得你不在她身边了吗？亚伯说错了，她并不是离开你能生存的，但是这个离开不是肉体，而是心灵。你要让她的心感觉到，你永远在她身边，不讲道理的在她身边。若非如此，你何必带她出来？”
沐恩看着迦尔纳：“不赖啊，这话是师兄教给你的吧？”
“啊？？？你怎么这么看不起我啊？”
“和你平时的形象反差有点大，让我不太能接受。”沐恩笑得比之前要开心些。
“滚蛋，我发现你不用从小跟我们生活在一起也是个小混蛋。”
“知道的晚了点啊，迦尔纳。”
迦尔纳想了想，突然又正了颜色，看着沐恩说道：“对了，我觉得你还是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
“你真的想不到吗？说实话我是不相信的。你该不会是没有勇气去当着面拒绝那个女人，让辛奈看到你的勇气吧？”
“我确实没想到，但是你说的那些也没有错误，我确实没有这个勇气……她对我很好，让我有安全感。你之前对我说的那些我记下来了可是……情感这个东西，真的很难控制。我本以为我可以的时候她又突然出现，她出现的时候我就有些全线溃败的迹象了，发现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肯定。”
“你不能这样！”
“我知道，但是你难道就能忍住多看两眼美女的心情吗？比如那边。”沐恩突然一指，迦尔纳的头立马甩了过去。
“我靠，这个真的可以的。”说着他眼睛都直了。
“看吧，你也也不行我也不行。”沐恩苦笑道。
迦尔纳听到这句话头赶紧晃了晃，想要把那个学妹的样子甩出去，但是还是恋恋不舍的看了最后一眼才痛心疾首的对沐恩说道：“你不能向我看齐啊！你是谁我是谁？你不就应该比我根强吗？”
“这不是强不强的问题兄弟，是心里没有办法别过劲来，很痛苦的。你以为我想吗？我真的很难受，要不然干嘛夙夜忧叹？”
结果两兄弟就一起叹气了起来。
在饭桌上，迦尔纳果真点了一桌子最贵的菜，贵到沐恩都心疼的那种。
但是迦尔纳竟然全都吃完了。
“你真是个活神仙。”沐恩看着满桌的狼藉，感觉自己还是小看了迦尔纳。
“刚刚没跟你说，怕影响你食欲，现在你吃饱了吧?”迦尔纳抹了把嘴开心的拍起了自己的肚皮道。
“说吧，反正我本来也没什么食欲。”
“重要的，不是你怎么想，而是她怎么想。有些时候不能老是看的太远。想得太多就会顾虑太多，就会失去勇气，你就很典型的是这样的人。顾虑太多还能做什么？这种事情就是要走一步看一步，就算之后真出现了你说的场景。你真就成了软蛋了，那不就结束嘛？没有缘分谁也强求不来对不对？也别说什么亏不亏欠的，呆着事情不解决，那就是耍流氓啊。问题会越来越大的，到时候你现在想象中要经历的痛苦也要经历。而且你的解决方式我说句难听的，那真的是狗屁倒灶的东西。你想要阻止可能的危险，却不想想你本身给她的危险。就这么说吧，你的存在现在在她的心里就是个问题，要么重修旧好，要么一拍两散，你拖着两边都难受。”
说完，迦尔纳将酒杯往沐恩面前重重一拍：“喝了这杯酒，该去哪去哪，看着你我都嫌烦。”
沐恩没有犹豫，将那杯酒一饮而尽，起身离开。
“别忘了付钱！”
“……你这狗玩意真的是帅不过三秒。”
沐恩在下午的时候坐在了辛奈的面前，看起来还是有些拘谨的样子。
“你来了……”辛奈看着他，突然笑了。
“嗯。”沐恩将手肘放在膝盖上，弓着身，眼光有些闪躲，似乎不知道该作何答复，便只好搓了搓手。
“谢谢，我知道是你救了我。”
沐恩听到这话突然抬起头，他汗毛乍起，目光深锁，看起来好像有些愤怒：“为什么要说谢谢？”
“因为你救了我啊。”
“那是应该的！”
“这也是应该的，师兄说，他帮了你，你也会说谢谢。”
沐恩被这句话噎住了，他脑子里回想出好多片段，手不自觉的抬起来，碰到了那块圣祭石。
眼神瞬间垂落下来，有些难过。
“很寂寞吧？他们说都没什么人来看你。”沉默良久，沐恩说道。
“除了你还能有谁呢。”辛奈看着沐恩，微笑中带着些许苦涩。
“我想告诉你……”
“探望时间到了。”
“让我说完这句话行吗？”沐恩还在酝酿情绪，突然眼前透明的圣祭石不再透过光线，他焦急的站了起来，回头望去，大喊大叫，“就一句！就一句！！！”
“已经给你盈余了五分钟。”
“不可能！我才说了几句话？”沐恩愤怒的将那个椅子一脚踢碎，指着圣祭石对着那个魔法师吼道，“打开！”
那个魔法师皱起眉头：“同学，这里是高塔，不要闹事。”
“我管你他妈是什么地方！打开！一句话的事情，很难吗？”
“我再次对您发出警告。”
“我警告你妈！”沐恩的雷霆涌现在身上，他直接掏出了武器向那个人奔驰而去。
之后……
迦尔纳、阿兰、亚伯站在禁闭室门口，听着守卫说不允许探视，挠着头。
“你们……是怎么跟他说的？为什么我吃顿饭的工夫他进去了？”阿兰不敢相信。
“你问他，我也不知道……”亚伯也傻眼了。
“这……我对天发誓，我绝对没跟他说要跟值班老师打起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也不晓得啊。”迦尔纳感觉自己冤得很，明明一路上都挺正常的怎么突然就发疯了呢？
“他不会被开除吧？这事……莫德雷德少爷也没干过啊。”
“那啥，阿兰，你家里关系硬，要不你去求求？”
“硬的过乌玛什？这事找他师兄靠谱点。”
“那迦尔纳你去。”
“我？”
“你给人劝进去的你还想推辞？”
“不是，这个……”
“快点！”
“好好好，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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