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逆流瀑布_星辰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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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逆流瀑布

  转瞬间,一人一兽就向后掠去了十米,然后缠斗在一处,迦尔纳仍在不断倒退。这个距离他其实有把握直接使用万物贯穿让这只摩印虎毙命,但是好巧不巧的是,这只老虎不知是有这个意识还是巧合,始终挡在他与沐恩帐篷中间的点,迦尔纳害怕会让沐恩也遭中,所以只能被动的躲避。

  眼开着迦尔纳带着凶虎越来越远,西蒙赶紧从树干上跳下,他着急查看沐恩的状况,因为在他的认识当中,沐恩应该是不论什么情况都第一瞬间反应过来的人,所以他现在心里十分不安,害怕沐恩在这种阴沟里翻了船。

  迦尔纳在心里数着时间,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心情开始越来越紧张,因为魔力与体力都在迅速消退,野外的猛兽魔力储量可都是很高的,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大人!”西蒙掀开帐篷的帘子,发现沐恩正汗流浃背的躺在那里,眼睛瞪的溜圆,仿佛连眉毛的力量都用上了,但是四肢都只能微微的动弹。

  “您怎么了?!”西蒙看情况不对,赶紧把沐恩拖出来,想要把他拉走逃命。

  “别慌,你先去帮帮迦尔纳,我马上就能恢复正常。”虽然沐恩看上去快要死掉了的样子,但是说话中气倒是很足。

  “您这到底是……”

  “先别问那么多了,迦尔纳等会死了我非把你头拧下来不可。快,快。”看得出沐恩也很着急,特别是西蒙把他从帐篷里拖出来后他看到迦尔纳节节败退的样子就更紧张了。

  没办法,既然命令下来了西蒙只好强压下心中的疑问,转过头携风刃疾驰而去。

  “十五秒过了啊!”迦尔纳再次挡下凶虎的魔法,爆吼一声,他快要撑不住了。

  这个时候西蒙赶过来,数道无形的风刃轰击在摩印虎的后背,猛虎吃痛但却头也不回就是一记岩刺接上石爆,直接将西蒙的衣服都给炸成破布倒飞出去。

  凶虎使出了这样的一个魔法配合之后,似乎也是消耗颇大,站在原地并没有接着发动进攻。

  “有操作的啊兄弟,你看咱俩都是摩印的,给个面子别吃我好不好。”迦尔纳现在也是累的不行,也不管着畜生听不听得懂人话,总之先苦中作乐一波。

  约莫十秒左右,那摩印虎应该是把气喘匀实了,摩拳擦掌打算解决面前这个小个子。

  “沐恩!爷要死了!快点救命!”迦尔纳再次向后跳去,他还不能把后背露给野兽,否则就跟送死真的没有什么区别了。

  这个时候,终于有明黄的长枪破空而来,飞掠的位置是较高的空中。

  “迦尔纳!”沐恩终于站了起来,他没工夫去查看西蒙的情况,当务之急先把这只老虎给干掉。

  在被喊到名字的同时,迦尔纳已经心领神会,在那长枪要脱离沐恩控制范围即将消散的前一刻,他呼唤出魔力将其接管,随后就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调转矛头向老虎的天灵盖而来。

  那摩印虎自然也发现了这雷枪,但是毫不在意,层层石甲将雷枪的落点及周边的部分当了个严严实实。然后利爪不停,挥向迦尔纳。

  但是,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呢?

  “破极法!掌中雷!”明黄色的雷枪在接触之前散发出独属于空间魔法的奇异景象,带着巨大的势能将沐恩的手臂重重下拉!

  石甲寸寸崩碎,摩印虎也因为突如其来的巨力摔在泥土间,这时他终于感受到了危险,不顾一切的调动魔力并且想要站起来。

  “到你了!”沐恩拍下这千钧一击后并未想着趁病要命,而是身躯骤然舒展,向后跳开。

  然后……

  整个森林中都被白炽的光照亮了瞬息,那光芒本是红色,但因为太过耀眼而超越了人眼接受亮度的极限。

  一闪而殁,摩印虎还未站起就永远的沉睡了,周围蠢蠢欲动的大地魔力也安静了下来。

  “刚刚,就差那么一点。”迦尔纳用手比了下几秒前摩印虎爪离自己胸膛的距离,只有不到三厘米了,如果不是沐恩及时把它拍到地上,现在迦尔纳可能就已经失去了生机。

  “你牵引的力道大了点,我感觉自己手都要断了。”沐恩这边正甩着手,看上去很不舒服。

  “对了,快去看看西蒙,他刚刚硬抗了一记石爆,估计不会好受。”迦尔纳看了眼老虎,想起那个被炸飞的人,虽然没有帮上什么忙,但也算是尽心尽力了。

  两人便拖着老虎的尸体往回走,找了半天才找到西蒙的位置,原来是摔到了灌木丛中。

  “你没事吧?”沐恩俯下身体,但对方没有答复。

  这把沐恩吓了一跳,赶紧探了探鼻息,发现还比较稳定,又摸了摸颈动脉,脉搏也十分稳健。

  “怎么样?”西蒙问道。

  “没什么大事,晕过去了,我把他背回去。”

  到了后半夜,经过治疗的西蒙终于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身上一点伤也没有,还以为刚刚做了个噩梦。

  但是当他挣扎着爬起身,发现迦尔纳和沐恩正用虎肉做烤串吃的不亦乐乎的时候,他又觉得刚刚那些应该都是真实发生的。

  “呦?西蒙老哥醒了?来一起吃点。不得不说,咱们沐恩少爷就是干啥都厉害,连烤串都这么好吃。”迦尔纳吃的都开始翻白眼了。

  “腌了好久才把腥味去掉呢。”一旁的沐恩正在安静的穿肉串,而虎皮在经过简单的清理之后此刻正披在西蒙的身上。

  “来,辛苦了。”沐恩把烤架上的一根取下来递给西蒙,这让西蒙感到有些惭愧,因为他觉得自己好像没能帮上什么忙。

  “诶对了,您刚刚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感觉好像全身瘫痪了?”西蒙披着虎皮吃着狂放的肉串,和他的相貌看起来并不太搭。

  沐恩摇了摇头道:“也不是全身,但是也差不多。应该是被场合摩印虎一同出没的躄蝇给咬了,现在还痒着呢。说到这个,你怎么没有被叮,让我很好奇。”

  “啊?我不知道……哦!可能是因为我刚刚唱的是夜莺调吧。”

  “夜莺调?那不是精灵王写的吗?你居然会唱,我都没听过。”沐恩惊讶了一下,因为他知道这个曲子,虽然不曾真正听过,但是传说唱这首歌的人可以使得污秽之物不得近身。

  想到这里,沐恩不禁调侃道:“你刚刚如果一直唱的话,应该那只老虎就不会袭击我们了。”

  “为什么?”

  “因为这首歌可让污秽之物不得靠近,而这老虎就是污秽之物。”沐恩向不远处的草丛,那里丢着老虎的内脏,而胃已经被两人剖开了,毕竟西蒙知道的事情两个天才也很难不知道,所以他们觉得这个老虎很有可能有食人先例。

  事实也印证了他们的猜想,胃里面有人的骨骼碎片,拼起来之后很纤细,有可能是孩子或女人。

  西蒙好奇的顺着沐恩目光看过去,吓了一跳,便赶紧收回了视线,讪笑道:“哪有那么神奇啊,又不是精灵王本人在唱。”

  “至少当催眠曲很有效果。”迦尔纳哈哈一笑。

  之前杀掉老虎之后,沐恩给伤势相对来说比较严重的西蒙画了个治愈法阵,而迦尔纳则回到帐篷里哄他妹妹睡觉。

  治愈法阵的本质是激发受术对象的生命潜力,但是学界普遍认为人的生命力是有限的,可以量化并且自出生就被固定好的,总是接受法阵的治疗容易减寿。虽然对于亚精灵来说着给自己带来的影响非常微小,但是沐恩还是没有给西蒙设置太强的法阵,只是治愈了外部的伤口,省的他在丛林里感染,那问题可能就会变大。

  “你的身体有些软组织挫伤,之后行动稍微注意点,动作不要太大了,就跟在我们后面就好。”沐恩如实的跟西蒙解释了情况,西蒙点点头表示同意。

  这次沐恩身上的装备相对弃权,上次自己师兄给自己的魔导器自己没收,但是储物魔导器和长剑都还带着,所以没有吃完的肉就不用背着了,直接放进去就好。

  吃饱喝足,迦尔纳和沐恩站起来把那些内脏给掩埋了,趴下找迦尔纳的妹妹。亚特兰蒂斯人很少吃内脏,在有些国度的人看来的确非常浪费。

  留下了些骨头,打算明天早上熬汤喝,因为沐恩恰巧在灌木丛中发现了几种香料,所以可以明早喝虎骨汤就着干粮,不至于那么单调。

  然而这些其实都是细枝末节的东西,最最重要的收获是摩印虎的皮毛和两人在解剖老虎时发现的魔兽晶核。

  “看来这老虎天赋异禀啊。”迦尔纳掂量着灰黑色的晶核,笑道。

  绝大部分的魔兽是在拥有魂腔之后才开始凝结晶核的,而拥有魂腔的前提就是达到大概是魔导师左右的魔力水平。这只老虎提前生成了晶核的确是天赋异禀的象征,但是相应的,在晶核生长的过程中那部分的肉会被撑开,十分痛苦。怪不得这只摩印虎如此凶暴。

  除此之外,摩印虎因为数量较为稀少并且个体强大,所以在任何国家的市场上都很吃香,可以说是浑身是宝。所以这次出行,哪怕不卖掉这枚晶核,也可以小赚一笔。

  “土元素的晶核……不对,应该是岩元素,连元素都有变种,这东西让他成长个百八十年,确实也了不得。你打算怎么处置?”迦尔纳看了看入手温润但并不算太规则的晶核,问沐恩到。

  “你杀的,你自己决定就好。”沐恩不太了解晶核的作用,只知道大概和源石有相同的作用,并且在制作魔像的时候会用到,所以对这个东西也不甚看中。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卖掉补贴家用没意见吧?”

  “最好拿到远点的地方卖——或者直接卖给熟人吧。省的你们行省的长官来找你们麻烦,强取豪夺之类的。”

  “得嘞,听你的。”

  太阳升起,迦尔纳叫了三遍她可爱的妹妹才不情愿的起床,他的长妹比沐恩小不了太多,已经有十四岁了。看上去模样很阳光活泼,和他的哥哥一样,但其实性格比较内敛,可能是因为哥哥不在家的这些年她也承担了很多吧。

  吃过熬煮了很久的虎骨汤,四人再次上路,即将越过国境线的时候,沐恩把所有可能带有威胁的东西都收了起来,并且尽可能的收敛自己的魔法气息,省的惹来麻烦。

  这样的做法带来的很好的效果,因为几人真的罕见的被巡逻队撞见了,但巡逻队的队长看到他们都只是年轻的孩子,便扫了眼过后就当没有看见一样把他们放走了。

  到了第二天的黄昏,四人已经在傍水而行了,这条不算宽的河便是那条倒流瀑布所在的水域。

  “哎呀,要不是你非要跟着我,哥哥今天就已经到了哦。”晚饭的时候,迦尔纳假装责怪的刮了刮妹妹的鼻子说道。

  妹妹自然是撅起嘴不开心的模样,逗得迦尔纳哈哈大笑。

  “如果能坐船过去就好了。”西蒙在水中洗了个澡,感觉非常除服,他长长的头发在月色下从水面甩出的背影,就像是芙蓉出水般引人想入非非。

  “别想了,如果能坐船过去,只能说明前面是个普通的瀑布。”沐恩看着这条不寻常的倒流河,有些奇异的想法。

  第三天临近中午的时候,四人终于看到了倒悬瀑布激起的水浪,折出久负盛名的奇观已经距离他们不到一百米了。

  但仿佛是上天不愿意让人们轻易的得到他们想要的一般,沐恩等人看到的不是前来游玩的旅客,而是数十名身披重甲的士兵。

  “各位,不要往前了。”那人类士兵看到他们即将走过来,便转过身来,语气还算是客气。

  “请问这位军爷,前面发生了什么。”这时候,西蒙走到队伍的最前面,操着一口流利的人类语言问道。

  “你居然会说我们的语言?很少见到有亚精灵能说的这么流利。前面的发生了些不好的事情,各位还是请回去吧,免得脏了各位大人的眼睛。”那名军官模样的人并没有带头盔,可以看得到他棕色的胡须就像他的头发一样都是平整而短硬的。

  “如果我们可以帮的上忙……”沐恩想要尝试努力一下,毕竟走了两天还差点被老虎吃掉,没看到就走了实在太亏。

  西蒙将他的话翻译成人类语给那名军官听,话语中,沐恩还说明了自己是来自于高塔的学生。

  “来自高塔吗?”那个男人看上去很惊讶,但是很可惜他依然没有统一。

  “这件事其实没有什么难点,只是说现场比较恐怖,如果你们不介意,当然可以等我们将这里清理完并解除警戒之后再来参观。毕竟,各位来这里也是赏景的,如果看了那副场景,说不定就没有心情赏景了。”

  “那大概要几天呢?”迦尔纳问道,行脚商的儿子也会一些人类的语言。。

  “大概……三天左右吧。”说完,这名军士就转过身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看样子是不打算再理会沐恩等人了。

  “怎么办?”西蒙回过头征求沐恩的意见。

  “杀了只老虎才能过来的,必须得看了再走啊,要不然都对不起我们的努力。”沐恩态度很坚决。总不能次次出来都捞不到一点好处灰溜溜的回去吧?

  西蒙有些为难,挠了挠头突然把手横在脖子前压低嗓音问道:“那咱们把他们……”

  “这是犯罪!退一万步说你难道要当着你干妹妹的面做这么野蛮的事?”是的,短短的几天想出来下来,西蒙已经成为了迦尔纳妹妹的义兄,听上去非常冷幽默。

  “那怎么办嘛?马上要过年了,我们可没时间在这里跟他们耗三天啊。”西蒙把手一摊,提醒沐恩可不能忘了过年。

  “这样,迦尔纳。”沐恩转过头来,还没说完,迦尔纳已经伸出手表示自己明白了。

  “喂!那位老哥。”他掏出魔兽的晶核前去交涉。

  经过几番周折,最终迦尔纳还是搞定了这件事,只不过付出的代价好像有点重,那个魔兽晶核虽然不大,但是在商会上卖个一金币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怎么说?”看到迦尔纳回来,沐恩问道。

  “他说,不管我们了,反正到时候别吐了就行。”迦尔纳笑得很轻松,显然不太相信对方的说辞。

  “不管怎么样,西蒙你把妹妹的眼睛先蒙上跟在我们后面,如果前面真的有什么不太好的东西,别让妹妹吓着了。”沐恩想的周到,所以西蒙照做了。

  “走吧,去看看。”

  倒流瀑布的成因未知,而且并非是用法阵驱动的,如此经久不衰的契机,学界推测很可能是太古时代神仙打架留下的手笔。

  瀑布是成阶梯状的,分成三级,每层的平台上都有水潭,但是在最底下那层却没有。很难形容,反正就是就是与正常的瀑布反过来就行了。

  一般正常的瀑布水潭应该在瀑布的下面,而这个在上面,又因为它成阶梯状,所以在最高的那级台阶上往下跳,绝对高度也不算太高,如果接触到了瀑布的流水,给自己加一个轻身的法术的话,可以被顶飞上来,非常的奇妙。

  “嚯!”迦尔纳曾经来过,自然轻车熟路,他率先走到最高那级台阶的边缘往下一望,发出了这声感叹。

  “怎么了?”沐恩很好奇,走到他的身边。

  “啥都没有。”迦尔纳哈哈一笑,跳了下去。

  沐恩回头看过去,西蒙和迦尔纳的妹妹就走在后面。

  “没事,把眼罩摘了吧。”

  沐恩刚说完,底下突然传来了迦尔纳的声音。声音很急促,看上去有点被吓到了,只见迦尔纳大喊“慢着!”沐恩便抬手阻止了西蒙。

  “怎么回事?”这附近只有些看守不让游客靠近的士兵,也没有魔法师,所以沐恩也懒得隐藏实力,直接呼唤起空气的自由魔力,传输到了二级台阶处。

  “不行,我不告诉你,太恶心了,不能我一个人被恶心到,你自己去看。”

  “还真是好兄弟啊。”沐恩揶揄着,把头探了出去。

  只见二级台阶上,有人正在把那些猩红的水舀出来,装进水缸中,但是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震撼的场面。

  “就这?”沐恩回过头,有点不敢相信,之前迦尔纳扒老虎皮的时候那可兴奋的都快质壁分离了。

  迦尔纳捧腹大笑,似乎为自己的演技感到得意。

  “如果有什么鬼东西还真让你看啊。不过咱们还是背下去了,这么多血水,地下可能真的有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就在这玩吧。”

  “我本来想的是站在瀑布的脚下张开手臂感受水流上升的感觉,再让西蒙给我画张画的。我颜料都带来了。”沐恩看上去还是有点遗憾。

  “还有机会,人生长着呢。”

  “说的也是。西蒙!下来吧,没事,咱们就在这一层玩。”

  经过愉快的一个下午后,沐恩带着一张与臆想中略有缩水的画作离开了倒流瀑布,离开之前,他们看到那个军官仍然守在那里。

  那军官也看到了他们,便笑着问道有什么感觉。

  “这不是还有一层可以玩吗?”沐恩笑道。

  听到这个答案军官显得有些惊讶:“很少有人能像你们这样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吃亏吃多了,就自然可以做到了。”沐恩说的轻描淡写,其中辛苦不足为外人道也。

  那名军官点了点头,不知道是否相信沐恩的这番说辞:“既然没看见,就赶紧走吧。晚上的丛林可不安全。”

  “天色已晚,我们想在这周围住一晚再走。”

  “那最好离远点,这不是嫌弃你们啊,是衷心的劝告。”军人说话很认真,带着令人信服的味道,看他的模样,已经是亚精灵中快三百岁的样子了,可是对于人类来说,只是还不到五十岁的年纪。

  “这里到底……”

  沐恩突然被勾起了好奇,而似乎瀑布为了回应这份好奇,激起了几十米的水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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